易星华右眼皮突突直跳,眼观鼻鼻观心迈进门槛,双手托着药盒,并不敢放肆打量四周:“二小姐,药给您送过来了,不知该
给哪位姐姐?”
“觑着母亲不在,她们一个个的都跑去躲懒,哪里寻得到
?”谢知灵娇蛮地抱怨了句,纤纤玉指自水红色的帐子里伸出,示意他靠近些,“我
痛得很,你且过来,替我揉揉。”
听明白她话中之意,易星华后背惊出一身白毛汗。
他掂得清自己几斤几两,能侥幸做贵
的面首,已经是祖上积德,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如何敢沾身?
更何况,这位二小姐与谢夫
处得好似亲生母
,在谢家也说一不二,怎么都不像是镇不住下
的软弱小姐。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浑身僵冷,腰杆弯成一张拉满的弓,声音紧绷:“二小姐,男
授受不亲,莫要拿小生取笑。”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谢知灵自薄纱中露出半张芙蓉面,似笑非笑,话语里暗藏机锋,“你当你是个甚么东西?仗着母亲喜欢,在我面前拿乔装样?”
灵动的眸光转了转,她回嗔做喜,笑吟吟地朝他招了招手:“你别害怕,我不过有些好,想知道你平
里是怎么伺候母亲的。母亲一回给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好不好?”
却说这谢知灵做出此举,自不是对易星华暗动芳心,倒是见他分了母亲的宠
,心生嫉妒,打定主意诱他上钩。
若是他把持不住自己,抑或受钱财所诱,做出越矩之事,不须谢夫
回来,谢知灵便可当堂打杀了他,剜去眼中钉,
中刺。
奈何易星华虽然烂泥扶不上墙,却着实聪明机便,又极为贪生怕死,因此并不敢脚踏两条船。
他“噗通”一声跪下,朝谢知灵磕起响
,连声道:“求二小姐饶命,求二小姐饶命!一仆不侍二主,夫
待小生恩重如山,小生绝不敢行朝秦暮楚之事,更不敢亵渎二小姐的千金之体,有损您的清誉!”
谢知灵
觉无趣,俏脸沉下,将一盏浓浓的热茶掷到他身上,怒斥道:“滚出去!”
易星华如蒙大赦,也顾不得热水浇淋的疼痛,连滚带爬地逃出院子,缩进房中,不敢出门。
夜,谢夫
醉醺醺地回来,接了他绞的热帕子和醒酒茶,听着他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坦白了个
净,色不辨喜怒。
易星华心里打鼓,额
抵在青石砖上不敢起来。
所谓疏不间亲,他这么一通辩白,若是谢夫
不信,无异于引火烧身。
就算她相信,闹得家宅不宁,他也没甚么好果子吃。
可若藏着掖着,万一她从别
嘴里听到些风言风语,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真真是进退两难。
片刻之后,谢夫
微微翘了翘唇角,轻描淡写道:“灵儿素来淘气,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小生不敢!”易星华如蒙大赦,长长松了
气,“也是小生得意忘形,碍了二小姐的眼,往后必当谨言慎行,轻易不教二小姐撞见。”
他轻车熟路地服侍谢夫
就寝,将要
港之时,听她轻声问了句:“灵儿素来任
骄纵,又无嫁
之意,她姐姐姐夫都宠着她。”
她顿了顿,摸摸易星华俊秀的脸,色平静:“若是她真心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过去服侍她?”
易星华想起谢知灵皮笑
不笑的模样,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忙不迭赌咒发誓:“天地可鉴,
月为证,小生心中只有夫
一个,再不敢看别的
子一眼!”
“再者……”他将她抱在怀里,温柔抚弄鼓胀的玉
,大着胆子与她顽笑,“小生的第一次给了夫
,今生今世都是夫
的
,夫
可不能始
终弃,见异思迁啊……”
本是抱着逢场作戏的念
,说出这句话时,不知谢夫
信了几分,他的心
倒突兀地急跳两下,生起一
燥烈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