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祭天
封毅城带兵回来,将那些随同的军士安扎在城外,他仅带着几个将军
城。
“臣拜见陛下。”封毅城风尘仆仆,大概是边关的风沙太过锋利,刮的他整张脸更加粗犷,一双眼睛充满血色。
“
卿一路辛苦了。”
江余原本打算让暗卫去半路刺杀封毅城,目的是给他制造阻碍,耽误回城的
期,错过祭天,也好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有理由收回兵权。
可是现在内鬼找不到,他束手束脚。
姬柏因道北突逢洪涝被困在那里,长子站在他的位置,已经有了当年锦王的风范。
祭坛周围旗帜飘扬,文武百官出席,场面盛大。
作为一朝丞相,宋衍一直跟在江余身边,一旦他走或者遗忘了什么步骤,做错了哪个仪式,就会提示。
“左手。”
江余把抬到一半的右手收回,换成左手去接老国师递上来的祭书。
整个过程中只要江余脊背稍微弯了一点,宋衍就拿食指戳戳。
江余嘴角不停地抽,一阳指也不过如此。
底下百官们都有些讶异,竟然做的有模有样,这年还没过,陛下就长大了?
涔太后虚惊一场,为这事她都熬出了好几根白发。
好戏没看成,谨太妃挺失望,她拉着姬俍跟涔太后笑道,“陛下像极了先帝,俍儿要是有陛下一半的睿智就好了。”
谁都喜欢听好话,涔太后也喜欢听,不过要看这话是出自谁的
。
涔太后意味不明的回应,“有时候
太聪明了,反而不讨喜,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是。”谨太妃眉眼低垂,眼角的目光落在那一抹颀长身影上。
弟弟,阿姐只能依靠你了。
祭天结束后江余后背都被戳出红印了,就跟盖了章一样,他回宫把衣服换了,泡在浴池里舒服完召见封毅城和宋衍。
前来的还有五个将军,江余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五
,在他们耳廓下颚额
几处停留的时间略长。
封毅城动动鼻子,他就一大老粗,脱
而出就是一句,“陛下可真香。”
气氛尴尬起来,几个将军都
水了,宋衍的手顿了一下,茶盏里的茶水晃了晃。
封毅城面红耳赤的跪下来慌声道,“臣该死,请陛下赎罪!”
其他几位将军也一同请罪,他们一定是走火
魔了才会在陛下面前
水。
“起身吧。”江余抬起袖子,确实是香了点,也不知道小权子在哪弄的香料给熏的。
江余刚把手臂放下来,下面的宋衍两片唇一张,轻笑道,“微臣也觉得陛下很香。”
他的声音和煦,让
听不出半分不敬和轻薄之意,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江余皮笑
不笑,用眼在宋衍身上划拉出一个五角星,然后看向似乎比他还愤怒的封毅城,“边关可还好?”
封毅城粗声道,“陛下放心,只要有臣一
,那些孙子就不敢踏进我大丰一步。”
江余吃了颗葡萄,你把黑翎军的兵符
出来,那我就真放心了。
其中一个将军迟疑的开
,“陛下,太傅一事……”
江余扫过去,“廷尉那边已经着手查办。”
然后又是一阵安慰。
封毅城嗓门大,抱着酒不撒手,吵的江余耳膜疼,他找了个说辞,“
卿长途跋涉,应该疲乏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臣告退!”
封毅城和几个同僚去下馆子听小曲儿了,顺便扯扯李垣的事。
大殿里就剩下江余,还有跟坐大佛一样的宋丞相。
“臣以前不知道陛下不但喜欢唱戏,还喜欢演。”宋衍半垂的眼帘抬起。
江余心里徒然一紧,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
,“宋相记错了,朕最不
看那些戏子在台子上耍.弄。”
“是吗?”宋衍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臣倒是喜欢看戏。”
随着这句话落下,大殿的气氛已经达到胶着状态,江余突然打翻了手边的果盘。
殿外的小权子听到声音,默念十秒就拔高声音喊,“陛下,不好了,太后摔了!”
“什么?”江余腾地站起来,匆忙往外走,“小权子,送宋相回府。”
宋衍起身拂了拂袖,淡淡道,“权公公是越发机灵了。”
“宋相折煞
才了。”小权子诚惶诚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