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厕所的墙边，看着被铁栏杆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景色，碾灭了烟
，对沈卓云说“在这里呆着恶心
。出去了我就
票大的，成了就后十几年吃香喝辣，不成也大不了是被一枪崩了，总比在这里跟牲
似的圈着强。”
那时候沈卓云说什么来着？
“你要为了这个，还是接着当牲吧。”。
姜绍居然无声地笑了出来，现在他不是牲了，可他是怎么从一牲变成一个的呢？
大概是因为有一个老子，带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像是唐僧带孙猴子去西天取经似的，最后老子上了西天，却渡他成了。
他拉了拉媳
的手，悄声说：“等过两天，我带你去给老子磕。”
林媛媛点了点：“你爷爷？”
姜绍摇了摇，笑着解释：“是个长辈，要是没有他，你现在嫁的就不是模狗样的我了，估计是牲。”
林媛媛白了他一眼：“要是牲我能嫁你？”
说的也是。
、番外 没有后来（上）
番外没有后来
“我擦又没及格！我爸不打断我狗腿才怪！”
“你算是好的……我让我妈给我买了psp，下包票这次能考前十，这下完了！”
“你也真敢说，就你这德行，前十是倒着数的吧？”
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可到底都是又熬过了一年，个个心里都惦记着暑假去哪疯一通。
可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
他把桌子上的卷子一张一张码齐，最上面的一张是数学卷，标着鲜红的140分，这次的数学卷难得要死，他是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可他却很难生出什么类似于高兴的
绪来，因为他的总分已经不是年级第一了。他只能默默把卷子折叠好塞进了夹子，拿出单词本默默地念了起来。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背不进一个字母，他的全副心都停留在了身前两个男生的对话上。
他们暑假要互相瞒住对方的家长，再去网吧通宵，晚上饿了就在路边吃烧烤，然后接着在网游里拼杀个你死我活。
这样理所当然的行程，却始终与他无关。
他没有这样的朋友。
窗外的太阳正烈，穿过窗玻璃晒得他半张脸滚烫，原本肥大的校服被汗水浸湿，粘在他的后背上，连握着笔的手心都黏糊糊、湿漉漉的，让感觉难受到家了。
“学委！”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然后把一张卷子摊放在他面前，132，错了一道大题。“这道题就你会做，你帮我看看？”
他点了点，听见自己流畅地把这道题的思路说了一遍，对方纠结了片刻，笑嘻嘻地向他道谢：“谢了！学委就是叼！学！”
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着这道题扎回了妹子堆里：“学说了，这道题……”
他只有这样的朋友。
说不定不能算是朋友，只不过是认识的而已。
放学的铃声响起，他第一个背好书包，从后门走了出去，却又在走廊不经意放缓了脚步。
他的身后响起了
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家雀一样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可他偏偏能听出她们之中最好听、最清脆的一个声音。
“我昨晚也看了，那个主持啊……”
孩子们挽着胳膊，结伴从他的身边经过。
最右边的孩，扎了一个蓬松的包子，别了一枚亮闪闪的发卡，显得脖颈修长又白皙，让他觉得漂亮极了。
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都从这个楼梯走，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广播站的，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偷偷
往的男朋友。
他只是喜欢看着她而已。
那天晚上，他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却又把纸张撕成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塞进了抽屉准备明天带出去丢掉。
第二天，那堆碎片被摆在他的面前，母亲皱着眉质问他：“你这原来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
“没写什么你撕成这样！做贼心虚？”
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母亲一晚上都盯着他，仿佛他是个偷了家里东西的贼，又仿佛是想要看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的
格不讨喜欢，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
好，他过的不开心，可没在乎他开不开心。
父亲只会在饭桌上皱着眉要求他再努力一些，成为学委是不够的，年级第一也是不够的，他应该成为班长，成为学生会主席，才能让他的颜面更有光一些。
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班长，更不可能成为学生会主席，除了学习，他一无是处。
母亲会不停地用别的事例告诫他，某某家孩子早恋没前途，某某家孩子不努力学习现在找不到工作，某某家孩子只会耍小聪明连大学都考不上，最后总结一句，你千万别跟某某家的孩子呆在一起。
吃饭时，父亲问他：“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