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对付
“王爷你可是累了?要不你歇着罢,臣来抄便好。”杜明谦恰时一转身,收势不及的晏殊楼便跌到了杜明谦的怀里。
“没什么,只是有些
晕罢了,”晏殊楼很快地坐回身体,佯作不适地揉了揉眉心,“我再抄一会,不必理我。”
“王爷?”
“说了别理我!”将身一背,晏殊楼咬牙切齿地敲了敲桌,方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结果却泡汤了,铭玉啊铭玉,你在这时转身作甚!
看着发闷火的晏殊楼,杜明谦却勾起了唇角,想亲他,想得倒美,在他还未对晏殊楼放下心时,他不会让晏殊楼亲近他的。如是一想,内心又翻云覆雨起来,滋味复杂难言,连落在纸上的字都
了韵。明明说好要封闭自己的心,可那个
却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心阖上大门时,硬挤了进来,生生地将那道门撑开了一条缝,让他的温柔缱绻流
自己的心中,一次一次让自己动容。
初珩,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接近我究竟想作甚,是如你故事所说的,想弥补我,还是想利用我……
《训诫》一册厚倒不厚,但内里的字却是密密麻麻的,饶是两
帮晏昭其抄,还是抄了一
。天边的霞光微绽时,杜明谦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搁下了笔来,看晏殊楼还在打着呵欠奋笔疾书,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香茶:“王爷喝茶,醒醒脑罢。”
“唔,”寥寥挑起一眼,晏殊楼困得看
都模糊了,将手
上的抄完后,抄过香茶便灌,随
说了一句,“太累了,方抄得七遍,铭玉你抄了多少了?”
“我啊,”杜明谦不咸不淡地捧着香茗,吹了吹上边的茶沫儿,“约莫有十二遍罢。”
“噗!”一
清茶差些
到了杜明谦的脸上,自己一
方抄了七遍,杜明谦却将近抄了自己的两倍,这是何等惊
的抄写能力。晏殊楼愣愣地擦出唇边的水渍,古怪地将杜明谦打量了一眼,这
究竟是什么东西构成的,怎么好像什么都比别
厉害一等。
杜明谦单手挑起了自己耳边的发,本想调侃几句,却被晏殊楼抓来的手给止住了话。顺着晏殊楼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因长期握笔而被压红的指尖,淡然一笑:“红通通的,也甚是有趣。”
晏殊楼眉心一皱,跑去拿来了一瓶清凉的药
,细心地给杜明谦涂抹上去,动作笨拙地吹了吹:“好了,这下便不疼了。”
杜明谦蹬鼻子上脸了:“王爷并非我,怎知我不会疼了呢。”
“说了不疼便不会疼,这可是上等的药,怎么可能还会疼!”晏殊楼的耳朵尖瞬间红了,瞪了杜明谦一眼,愤愤地丢开了他的手,但半晌又抓了回来,“还疼的话……那再给你擦擦!”
“噗,”被晏殊楼赶起床的晏昭其,捂着嘴
在床上打滚哈哈大笑,“皇兄你那么凶,万一皇嫂不要你咋办。”
“你小子啰嗦,快起来,还有一遍没帮你抄,得你自个儿抄作作样子。”
晏昭其嘟囔着下了床,背着晏殊楼扯了个鬼脸,正好晏殊楼回
看到,气得就要过去敲他个榔
。杜明谦及时救驾拦住了
,晏昭其就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铭玉,你帮这欠揍的小子作甚!”
“若真打了他,心疼的还不是王爷你,王爷你现今当做的,便是回府休息去。”
“也是,啊……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晏殊楼揉了揉眼,“走罢走罢,累死
了。”
杜明谦并未马上离去,他转身对着跑回来扬手送
的晏昭其小声叮嘱:“一会儿呢,你将最后一遍抄个大半,切勿抄完,作作样子给来检查你进度的父皇看,并大声哭诉自己抄了一夜手都疼了,届时不怕你父皇怪责你了。”
“好、好厉害!”晏昭其高兴得蹦了起来,抱着杜明谦转了几个圈,就蹦蹦跳跳地回屋去了,还乖乖地扬了扬手,“皇嫂我回去啦。”
扬扬手同晏昭其道别,晏殊楼在启阳宫前站定,顿了半晌,脚步一拐,直往天子寝宫朝临殿而去。
前生晏昭其喂了白虎后,白虎突然肚疼打滚,正巧被天子看见,罚他禁足。事后晏殊楼偷偷去查,发现此事乃晏品城所为,只可惜苦无证据,天子又不相信是晏品城所为,这事只好不了了之。复生后,虽然可能因他的
在给晏昭其东西时,都会检查一遍之故,
中并未被落毒,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晏品城的暗算。不过他可不会让自己吃闷亏,既然对方想害他,那他便将计就计!
“殿下,这是朝临殿的方向。”引路的许公公疑惑地提了一句。璟朝皇室有规矩,每位进宫的皇子在宫中均会由固定的内侍伺候,由其负责接应皇子并引路。许公公原是贤妃身边的
,贤妃过世后,天子感念贤妃之子尚年幼,便责令许公公来伺候晏殊楼两兄弟,于是许公公便成了晏殊楼往来启阳宫与宫外的接应
。
“我知晓,”晏殊楼点了点
,脸色不变地继续前行,还小声地叮嘱道,“一会儿在
前,记得我要求你做的事。”
“老
省得。”
“是了。”晏殊楼站住了脚,扯过许公公,附耳轻声地说了几句话,许公公不住地颔首示意,松开许公公时,他面上已经恢复了
冷。
特意绕到朝临殿附近再往承天殿而去,不期然间便同来上朝的六皇子撞了个正着。晏品城虚岁二十,年尾将及冠,天子已经让其参与朝政,而他的寝宫不巧便在朝临殿的另一反向,因而晏殊楼从朝临殿方向出来,正可与他碰个对面。
“五皇兄。”晏品城礼数向来不差,恭恭敬敬就给晏殊楼行了个礼。
晏殊楼不冷不淡地点了点
,没多说几句便拉着杜明谦离开了。
前方不远处便是承天殿,许公公再不可往前一步。他迎上了仍驻足原地的晏品城,登时脸色一变,换作了谄媚小
的模样,对着晏品城点
哈腰。看晏殊楼离得远了,晏品城轻笑着将一块玉佩塞到了许公公的手里:“许公公,五皇兄从何处而来。”
“六殿下,您这可问煞老
了,”许公公的腰弯到了底,脸都看不着了,“六皇子比老
还熟这宫中的路,这同您的寝宫相左还能通向何方?”
晏品城脸色稍沉,复又挑起了笑意,再将一块品质更好的玉佩塞给了许公公:“许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你可知,本殿平
可没少给你好处。”
“六皇子说得在理,说得在理,”许公公高兴得眉毛都挑上了天,左右一顾,小心地压低了声音,附手在唇边道,“昨夜圣上招见燕王殿下,具体何事,老
也听不清楚。只依稀听到什么,让燕王殿下斟酌它该不该杀,燕王殿下好似说了什么那是父皇的圣兽,重罚不得,结果怎么着,”许公公一拊掌吊起了晏品城的胃
,“圣上竟然发了火,说什么燕王殿下只会曲意逢迎,不做实事,还说什么视
命如
芥,唉,老
年纪大了,不大记得了,总之圣上将燕王殿下训了足足一夜,这不,燕王殿下现今还累着呢。”
晏品城心底一沉,听许公公的话,莫非父皇竟是有心要重罚白虎?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他微勾唇角,得意地将一锭碎银抛给了许公公,甩甩袖走到了一处角落,对着自己亲近之
叮嘱道:“你派
去散布谣言,言道燕王妃在大婚之
晕倒,是因其对天子赐婚有所不满,而故意所为。此举乃是对天子大不敬,理应重罚!”
“是!属下即刻去办。”
“哼,杜明谦,想帮他顶罪,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另一厢,晏殊楼前脚方离了晏品城,后脚便撞上了晏广余。
“三皇兄。”唤晏广余的
吻中多了几分生气,晏殊楼淡淡地看着眼前的
。复生前的他,因
子
躁之故,不得
心,除了晏昭其,其余大部分皇子皆对他避而远之,也只有晏广余对他不冷不淡,同他较为亲近些。
晏广余点了点
,一双手负了起来,慢慢踱过晏殊楼,在擦肩时迅速地在晏殊楼耳边留下一句:“我昨
见到曹于,色诡异,时不时便会抬眼瞧六皇弟,你小心。”
晏殊楼脸色不变,似对这起因早已知晓,淡然地回了一句多谢,带着杜明谦走了。
、第十章·归宁
出了皇宫,两
上了马车后,晏殊楼心花怒放地握住了杜明谦的手:“既然被罚闭门思过三
,那正好就有多余时刻,可以陪你好好归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