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故意碰出了些细碎的声响,走到程潜面前,可那
却完全没有被惊动一点。
他便弯下腰,注视着程潜的睡颜,两个
之间的距离极近,一时间,他心里忽然生出无限缱绻,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吻一下程潜的眉心。
……不过终于还是克制的退开了。
严争鸣感觉自己下不去手,他总觉得睡着的程潜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无邪。
严争鸣苦笑了一下,伸手轻轻地在程潜
上点了一下:“‘碧落黄泉’这种话也好
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无遮拦。”
……想必上下三界,只有严掌门这么一位瞎得这样有特色,竟能从程潜那张脸上看出“无邪”来。
第78章
程潜是那种夜以继
,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的
,已经有不知多少年没有躺下睡一觉了,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不是什么翻云覆雨、天打雷劈的修士,只是个出身贫寒的落魄书生,宣纸受了
,他也舍不得丢,展开晾了出去,吮开
涸的笔尖,残存的墨迹带着清苦味道,有些窘迫的安闲。
对,他还应该有个布衣荆钗的妻子,成
里不是絮叨他东西随意
丢,就是嫌弃他衣服换得不勤,那
没型没款地靠门边,端起他的茶杯数落道:“你这澄茶根的穷酸。”
程潜
也不抬地回道:“不正配你这倚门框的泼
?”
“泼
?”那
轻笑一声,“你怎不看看我是谁?”
程潜恍恍惚惚地抬起
,骚包似的白衣公子撞在了他眼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充满说不出的蛊惑。
程潜的心狠狠地一跳,倏地醒了过来,整个
有点找不着北。
他睁开眼呆了半晌,见窗外月色如洗,星河邈远,房中有一
透着秋霜的寒意,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
搭了一条薄毯,他一时间有种自己重堕凡尘的错觉。
严争鸣背对着他,懒洋洋地坐在门
,手里拿着一片竹叶,吹着跑调的小曲,好不扰民。
程潜在迷茫和混沌中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被大师兄那旷世叶笛音吹得魂颠倒,几乎想抄起香炉冲着他的后脑勺砸下去,梦里的悸动
然无存,他忍无可忍地
咳一声,说道:“能回你自己那边吹吗?”
严争鸣丧心病狂的叶笛声戛然而止,他没转身,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在这吹了三天,竹林里的虫子听了,都吓得拖家带
地跑光了,只有你充耳不闻……”
说着,他转过身来,面沉似水,一双眼睛
井似的沾满夜色,声音里压着一把火:“别说元修士,凡
也不能睡死成这样,那把木剑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程潜面不改色地说道:“里面有剑意。”
严争鸣眼角跳了跳:“少废话,你当我探查不出么?那木剑中分明有识!”
程潜
醒过来了,还有些困顿,结果听了这话,顿时给吓得清醒了。
木剑中承载剑意的是他一部分元,难道被发现了?可他这几天一直昏睡,识应该不会随便动,大师兄有那么敏锐么?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严争鸣片刻,一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诈他,于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说道:“木剑当然有识,扶摇木剑的剑意本来就如同活物。”
这回程潜蒙对了,严争鸣的确就是在诈他。
很快,严争鸣就意识到了,他从程潜这半句真相也套不出来,于是愤怒地回身按住程潜的肩膀,一抬手捏住了他的下
——程潜嘴唇泛白,昏睡三天后依然面露疲态,这分明是受了内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