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郎说，“父亲，您不是去广州，能够有不少洋玩意儿，里面有药为衡哥儿去掉脸上的痕迹么？”
许大舅说，“这个我也得去找找。”
衡哥儿笑了笑，说，“其实一直在抹药，也许再过阵子，就会好了。”
几
正在说话，一个老妈妈在外面和季大的管事说了一声什么，管事就到门
来道，“老爷，大舅爷，太太让来说，六姨娘现下发动了。”
几个都知道是什么事了，六姨娘要分娩了。
季大一向
沉稳重，此时色也动了，站起身来，“再有了
况，让来回报。”
几个都是男，自然也不好去内院里看，所以大家还是坐在前院里说话。
不过季大则没有方才那么镇定了，衡哥儿和许大舅都将季大的这种期待又急躁的色看在了眼里，季大恐怕心里还是想要一个完完全全的儿子的。
36、第二十章
六姨娘生了一晚，才在第二
清晨生下了一个孩子。
衡哥儿当时已经进宫去读书去了，许七郎在客院里和他父亲在一起，正在用早膳。
许氏几乎是一晚没睡，季大膝下单薄，所以她做了尽职主母，几乎一夜都守在六姨娘所住的院子里。
孩子生下来，哭声细小，被擦洗之后，已经显得白
饱满，和一般的皱皱的孩子很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这是个男孩儿。
六姨娘生了孩子伤了元气，就睡过去了，许氏抱着这个男婴，心里五味杂陈。
但是她还是赶紧让去汇报给季大，季大已经去上朝了，从丹凤门出来，就被家里的管事迎上去，季大看到他，就问，“怎么找到这里来，是什么事？”
管事满脸欢喜，“恭喜大，喜得贵子。”
季大愣住了，然后脸上就是狂喜，“是……是儿子？”
管事点
，“是啊。”
季大于是连衙门都没去了，直接回家看儿子。
也许在季大的心里，季衡依然不算是他的儿子，毕竟，季衡身体是那样的，并不能保证可以传承香火，季大这一脉，只有他一，要是他没有男丁，他这一脉就算是绝掉了，他就是季家的罪，百年之后都无颜去见父母，所以他才在得到这个儿子时，这么欢喜。
因为一向不苟言笑面目死板的季大突然表现出了欢喜，当时不少大臣也听到了他和家中管事的话，当时就有在背后打趣，“季大喜得贵子，就差高兴得跳起来了。”
另外就有说，“季大之前只有一个儿子，还专程送进宫被小皇上看上了，不知道以后到底能不能算正经儿子，这又得了一个儿子，自然高兴。”
这位大说得十分刻薄，不过也正好是很多的心里话，于是惹起一片笑声。
季大回到府里，直接去了后面东侧院，六姨娘住在这里。
太太许氏因为守了一晚又困又累，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
孩子由
娘和丫鬟照顾着，六姨娘则也还在睡。
季大到了侧院，也不顾产房男子不能进会冲撞了，直接就进了六姨娘的房间，让将孩子抱给他看。
没生下来多久的孩子，脸蛋居然已经是白白的，孩子眼睛完全没有睁开，小小的一团，季大看到，又赶紧解开了襁褓，仔细看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儿子。
他满心里欢喜，亲自抱着儿子坐了好一阵，在六姨娘醒来之后还和六姨娘说了话，又亲自吩咐了要好好照顾六姨娘，又回前院去，吩咐自己的管事，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了银两和一些贵重的礼品给六姨娘送去。
甚至亲自过问了孩子娘的况，似乎是担心娘不好。
许氏累了一晚睡不好，只躺了一两个时辰就醒了，贴身伺候她的管事妈妈剪雪就到她跟前去将季大回府来并且去看了孩子和赏了六姨娘的事说了。
许氏坐在床上，面无表地坐了好一会儿，没动声色，让来伺候她起床洗漱。
季大这一天请了衙门里的假，午膳便来许氏这里一起用了，喝了饭后茶，他就说，“明潇，六姨娘之前身子就不是很好，这下生产更是伤了元气，多用些好的补药给她补补。”
许氏心里很不高兴，这是一定的，当初她生了衡哥儿，季大当时的所作所为，此时还历历在目，他要摔死她的儿子，没有关心她生产费力不费力，伤没伤元气，甚至她连月子都没坐，就直接回了扬州，他也一句关心和挽留的话也没有。
她还是他的正房妻子。
现在不过是个小姨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这副嘴脸。
虽然心里又怨又恨，许氏面上还是表现出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说，“这些老爷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府里别的没有，钱财还是有，好药还是有，断然不会缺了少了六姨娘的。”
季大点点，说，“那就好。我看给幺郎配的两个丫鬟有些笨手笨脚，你一向心细，再重新选两个好些的照顾他。或者问问六姨娘的意思也行。”
许氏一气堵在嗓子眼里，好半天才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嗯，我明白。”
季大和许氏
代好了，这才从许氏这里离开，又去了侧院看了他的儿子，才回了前院处理公务。
他刚一走，许氏就气得将茶凳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吓得伺候在外间的丫鬟噤若寒蝉。
下午许大舅来看妹妹，在正房东翼的次间里坐着，许氏在哥哥面前没有忍住眼泪，眼眶犯湿地说，“看看老爷他是个什么德行，不过是个姨娘生了个儿子，他甚至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天几次地去看，送这个送那个，还觉得我没把他的姨娘安排好。当年我生衡哥儿的时候，他是副什么样子，他可有送我点什么东西，可有赏衡哥儿点什么东西。”
许大舅其实也觉得季大对自己妹妹过分了，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他要做生意，其实还是要靠着季大罩着。
许大舅只好安慰了她，又说衡哥儿的好，“衡哥儿一向聪慧，现在已经在宫里皇上跟前做伴读，以后皇上亲政了，会不提携衡哥儿？衡哥儿将来是会有大能耐的，明潇，你现在又何必念着妹夫的这么一点事呢。”
许氏依然觉得委屈，但是总算是比刚才好些了，眼无里低低地念道，“衡哥儿，是啊。她一个姨娘生的儿子，哪里比得过衡哥儿呢。”
衡哥儿傍晚回府来，许氏已经强撑起
来，招待了许大舅一起用晚膳，衡哥儿已经听府里的说六姨娘生了个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