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角的长老、领、巫,都已经同意了易琮的条件,只要不作出有损炎角利益的事
,他们允许易琮的儿子在炎角的地盘上生活。
易琮将儿子
给站在旁边的易司,“拜托了!”
炎角的地盘上,能够让易琮真正放心的
,就只有易司了。就算易司离开了易家,但易司仍然是易家
,是易家主支的
!
易司无奈地接过这个“包袱”,他觉得以后的生活不会多悠闲了。当
爸,还要多管八个
隶的生活。
“你不是说还没取名?想到名字没?”易司问。
易琮眼中闪过一道光,仿佛黑夜中出现的萤火,一字一顿道:“策,吾儿名策!”
易司眼皮跳了跳,盯住易琮。
在易家
的字典里,策,为杖。
易琮取这名是什么意思?
要杖的是谁,这柄杖又由谁所持?
易司感觉,易琮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不是针对炎角,而是针对易家!
易琮到底在这几天的占卜中看到了什么?易司始终无法从易琮这里得到答案。
安排好了易策和八个
隶,易琮便开始履行他对炎角的承诺。易琮知道,他带给炎角的利益越多,易策以后在炎角生活得越好,就像易司一样,成为炎角地盘上居住的一个“普通
”。
易琮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信任炎角
的承诺,或许,是邵玄的始祖巫印消去了他所有的顾虑。
传言,易家的先祖,是第一个被“始祖”传授如何掌控火种的
,易家的火种,是这世上第二个亮起的被
类所掌控的火种火焰!所以,易家的火种火焰中,才会有与始祖的火种一样的白色!
之后的十天,易琮一直没有停下。
何处适合打水井,何处适合建高楼,何处适合挖地窖,甚至,在将来的某个时期可能会出现的严重天灾,易琮也都一一告知炎角。不眠不休,十个
夜,就连炎角的
也劝他先休息,可惜,易琮并未停歇,他就像是散着最后光芒的火把,尽量在火光燃尽前做完想做的事
。
但,
力终有穷尽时,十天之后,易琮已经由一个意气风的年轻
,变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满
白,面如树皮。
“你们,会履行承诺吧?”易琮坐在炎角
给他安排的山上的一栋木屋里,问向屋内的炎角众
。
“会。”归壑不多言,只是认真应道。他不喜欢易琮这
,但不得不说,对于易琮,他还是佩服的。
易琮看向邵玄,见到邵玄点
之后,才像是彻底放下心来。
易琮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与易司说一说话。
等炎角众
离开木屋,易琮道:“我有些明白了易祥的做法。”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易司诧异地看过去,不明白易琮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易家,早就病了。从根子上病了。”易琮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易家病了,不再是巅峰时期的易家了,所以易祥不稀罕,不重视,甚至想要毁灭掉,无关大家一直以为的那些恩怨。既然是一群废物,毁掉又何妨?这大概是易祥的想法。至于为何易祥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或许,他也在等一个契机。
易家内,主脉与支脉,已经渐行渐远,思想差距越来越大,这一次,主脉重创,支脉的
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将进
内战,会被外力引动
。
在离开易家前,易琮卜到的就是动
的危机。他易琮,就算是卡在瓶颈期,那也是这一辈易家
中最出色的一个!
只是,在回易家参与平息内
与安置易策之间,易琮选择了后者。
“可笑!可悲!”
易琮自己都没有料到,最后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最后的退路,竟然是易家
一向看不起的炎角部落!
一向以眼力好出名的易家
,竟如此眼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易家
,已经被浮华遮蔽了双眼,变成了睁眼瞎!为蝇
小利,用先祖传下的技艺,做一些低劣的算计!
而易司这个没有卜筮之能的
,其实是易家最聪明的
,他最早避开了风
圈,在风
形成指出,便已脱离,还找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眼拙!
何等眼拙!
“先祖们测天地,可曾测到易家如今的境地?我知,不
不立,合久必分,易家,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如今的易家,就如年久失修的老旧屋子,不蔽风雨,随时倒塌,与其耗费心思去一点点修补,不如,推倒重建!
易琮抬起如枯枝一般的手指,握住易策白
的小手。
“易家
的眼界,不该只是区区一个王城,也不该止步于一块6地,当同曾经辉煌的易家先祖一样,阅尽山川湖海,观测
木水石之生死凝泽,观测天地盈虚!易家
该看的,是天下!是天下!”
不遗余力的嘶吼,这是易琮临终前最后的宣泄,似字字含血。
易司也听得心酸。他怎么会不知道易家如今的样子?若不是太过失望,他又怎么会离开部族,远远来到这里来寻求生存?
易琮枯老的面上留下两行浊泪。
以策为杖,若是能打醒更多的
,也不枉他所做的这一切。他唯一遗憾的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易琮看向易司,“若是有可能,希望他能跟着那个
。”
“这很难。”易司明白易琮说的是想让易策跟着邵玄,一如易家传承中记载的,最先跟着始祖并掌握火种之力的易家先祖那样,最接近始祖的
,永远是获利最多的
。若非易家先祖没有称霸之心,王城的王位,未必是稷家
的!
“尽力。”易琮语气怅然。
“倘若,易策的天赋平凡,他又怎能做到你所期许的那样?”易司说道。这不是他诅咒,而是易家
的天赋本就差别极大,就算是老子厉害,儿子也未必厉害,就如他爷爷以及爷爷的爷爷很厉害,但可惜一辈不如一辈,他易司的爹,却是一个天赋普通的
,到了他易司这儿,连卜筮的能力都半点没有,要不是他还有点别的技能,早就饿死了。易琮是他们这一辈的天才,但易策的天赋就未必了,现在还看不出来,将来如何,就算是易司推算的能力强,也无法得知易策的将来。
“他能!”易琮目光坚定。
易司不知道为什么易琮如此肯定,或许易琮在占卜中看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易琮自己的执念,他看不清,猜不准。
每个易家
,越是优秀,掌握的能力越多,越是难以捉摸。这也是为什么,外部族的
看易家
,都觉得易家多出神经病。
易琮不再多言,他将枯木般的手指从易策白
的小手中抽出,踉跄走向木屋门
,拒绝了螀和灰驽的搀扶,靠着门框坐下,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邵玄。
他看到了,邵玄身后的那个
影,那个在与易祥对战的时候,随着始祖巫印出现的白色身影。
易琮面上带着笑,闭上了双眼。
远处,骄阳下落,倦鸟回巢。(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