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祺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从记事开始,他就被老父亲耳提面令,令他习文学武。在发现儿子没有学文的天分后,便专
于武,在赵国内外请一些名师来传授他剑艺,虽然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本领,但那披星戴月的
子可不好受。
剑,君子之器,乃战国百兵之首也。战国时期的
,在穿衣打扮方面自有其特殊的习俗,特别明显的一项就是佩剑。《礼记·玉藻》记载说士
“必佩剑”,佩剑和佩玉作为君子的象征风靡天下。
在赵国更是如此,这一路上过来,明月见道旁有许多行
,除了穷得买不起剑的庶民外,那些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单衣布履的士
,甚至连衣服文采的商
,都随身佩剑。
剑就像是男
的第三条腿,没带剑,你都不好意思出门跟
打招呼!
玩剑的
一多,在带动铸剑行业之余,也滋生了一批以剑术闻名诸侯,以此博名得利的剑师、剑客。
“赵国上下,从大王到庶民,无不好剑如命,故而许多韩、齐剑客都汇聚于邯郸……”
按照舒祺的说法,这
风气,其实还是明月的“父亲”,赵惠文王带动起来的。
“当年先王喜好剑术,击剑的
蜂拥而至门下为食客,多达三千余
,他们在先王面前
夜比试剑术,死伤的剑客每年都有百余
,最还是太子以千金的代价,请来楚国的阳陵君庄辛劝说先王……”
仔细一想,这件事明月也有一些印象,那几年间,出
赵王宫的剑客的确如过江之鲫,好在赵惠文王主要是在邯郸北面的行宫从台玩剑,而太后则携儿
住在凤台,不用见这疯狂血腥的场面。
“而且,这应该是《庄子.说剑》里的内容啊,但舒祺
中所说的
,却不是庄周,而是庄辛?”
明月暗暗腹诽,看来那一篇与庄子风格大相径庭的篇目,果然是
的。想想也是,以庄子那视诸侯为路
,视名利为腐鼠的
格,宁可坐在潭水边看着乌
鱼儿发呆,也不会来赵国管这鸟事。
此外,他才不相信他那位色厉内荏的王兄能做出这种事,八成是当时太子身边的幕僚亲信的建议吧,不过到
来,这也成了赵王丹的一大政治资历,只是不知道,能说服那任
太子如此做的
,究竟是何方高明?
因为也是好剑之
,舒祺说起那段往事,十分神往:“庄辛见到先王后,说他自己的剑术十步杀一
,千里不留行。但又说,这是小术,是庶
之剑,他还有两种剑术要献予先王,分别是诸侯剑和天子剑!”
庶
之剑,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剖肝肺。此庶
之剑,与斗
无异,一旦命尽气绝,对于国事就什么用处也没有。
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剑锋,以清廉之士为剑锷,以贤良之士为剑脊,以忠圣之士为剑谭,以豪桀之士为剑夹。此剑挥舞起来,旁若无
,上法昊天
月星,下效大地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方。此剑一旦使用,如雷霆之震,四封之内,无不宾服!
至于天子之剑,更是不得了,当以燕国为剑锋,齐鲁为剑锷,赵卫为剑脊,两周为剑谭,韩魏为剑夹,再用中原之外的蛮夷戎狄来包裹此剑,渤海为绕,常山为带,然后,用刑律和德教来驾驭此剑,动如
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上贯浮云,下绝厚土,不出则已,一出,必一匡天下,诸侯臣服!
“好一个阳陵君,好一个天子之剑!”
舒祺说完以后,明月也忍不住拍着膝盖叫好,那庄辛说赵惠文王以诸侯身份,却偏好庶
之剑,是落于下乘,于是赵惠文王痛改前非,将剑客们逐出宫室,开始重新专注于政务国事。
话虽如此,赵王是不玩剑了,但这种尚武的风气却已经蔓延开来,赵国的好剑之风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尚武好剑,也比轻武崇儒强啊。”明月如此说道,不过就个
而言,他对练就一身剑术没太大兴趣,还是认可庄辛所说的诸侯剑、天子剑!
他不由想,赵惠文王的理想,也是修成诸侯剑天子剑吧?只可惜这位“尝抑强齐三十余年,而秦不能得所欲”的明君命不长,他留下的,是一个看似强盛,实则危机重重的赵国……
“既然占有了你儿子的身体,那便让我来替你完成未达成的夙愿吧……内习诸侯之剑,以强赵国;外练天子之剑,以斩强秦!”明月心中如此暗暗下定决心。
兴许是很少跟地位比自己高的同龄
说这么多话,尤其是自家父亲回来后赞不绝
,说以后必定能在赵国出将
相的长安君。舒祺有些兴奋,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提及自己的得意之术,自然会滔滔不绝,那种大孩子的炫技之意溢于言表。
明月也投其所好,不住发问,引他说话。
“诸侯剑天子剑,是大王封君们学的,像我这种愚钝之
,也就练练庶
剑而已。”
不过接下来,舒祺
中那些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剑术招式,在不懂武艺的明月听来,就如云里雾里了。
就在这时候,马车行驶到了一处三岔
,舒祺也停下了话
,再度站直了身子,指着远处道:
“公子,看到北边那座紫色的山了么?马服君的田地家宅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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