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我哥哥给我讲过他们
队的事。当时有一种
形和今天很相似,那就是一种负筛选的机制。我哥哥年轻时,每一个身心健康的年轻
都要下乡去
队,而有病的
却能得到照顾,在城里工厂工作。这两种处境有很大的差距,下乡的
吃不饱,穿不暖,而在城里就可以吃得很饱,穿得很暖。现在则是有数盲症的
可以做领导,在机关工作,得到”特供”商品;而没有数盲症的
必须做技术工作,待遇差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要负各种责任。小孙砸碱去了,工业锅炉那一摊就没
敢接。我也收到一大堆群众来信,骂我的柴油机嗓声大效率低。领导上只管大方向,不问具体工作,所以也不负一点责任。我不知在这种
况下应该得到何种结论,反正我哥哥那时候的结论是装病。在这方面有很丰富多彩的知识。他们中间有些
给自己用了肾上腺素,就得了血压高的毛病;有
在胸部透视时在衣袋里放上撕碎的火柴盒上的磷皮,就得了肺结核。肝炎也能装出来,只要请一位真正的肝炎患者吃顿饭,然后让他替你到化验室抽血。其中最为简便的是装肾病,不冒任何风险,也不用请
,只要一个新鲜
蛋。在验尿时往尿样里滴几滴蛋白,就得了肾炎——当然,急
肾炎还要刺
指尖,往里滴几滴血。不过谁也不愿得急
的,怕被留下住院。后来领导上发现得肾炎的太多,就规定了必须在化验室里取尿样。但是知青们把蛋清事先抹在
上,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陆续病退回城。事实上有病的
不能装成没病,没病的
要装有病谁也挡不住。
但是这些知识对我没有用——我现在尿里就有两个加号,肝功能也不正常。我们部里
都有点病(因为环境是那么的脏),所以不能照顾。只有数盲没有身体上的病——他们住的地方有
净的水、滤清了的空气。但是他们病得最厉害,连数都不识了,所以不能不照顾。这种
形真让
无话可讲。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让谁来做工业锅炉的设计——当然,最合适的
选是小徐。这小子是学化工的,有点靠谱。但是他绝不肯
。别
又都不在行。算来算去只能我接下来。但我一点也不懂锅炉,我只懂柴油机。现在谁想要锅炉,就会得到一台柴油机,用汽缸烧水,用废气烧蒸汽,而且还会嘣嘣响。可以想见下面那些需要锅炉的工厂——纸厂、印染厂等等,见了这种东西一定会气疯。但我也没办法。让他们去疯吧。
6
今天是星期一,我的生
过去四天了。在这四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现在我不能把它们全记下来,因为我的脑袋被打了一个大
,脑子里昏昏沉沉——除此之外,夜也
了。所以把到今天早上以前的事做个总结就睡觉。我和我前妻和好,后来又把她气跑了。这件事(把她气跑)从表面看来是因为我和老左睡了觉,其实不是的。因为我完全可以不去和老左睡觉,所以真实的原因是我很违拗。我受不了她比我强。假如她听到这些话,就会说:王犯,我们又何必分出个彼此呢?我就会答道:是!管教——做出个恭顺的样子。其实我想:凭什么我是王犯你是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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