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他死?”胡铁花说“万一他不是楚留香怎么办?”
“那就算我们杀错了
。”最温柔的那个小姑娘说:“杀错个把
,也是很平常的事。”
“那实在太平常了,就算杀错七八十个
也没什么关系。”胡铁花叹着气说:“只不过以后你们想起这种事的时候,晚上也许会睡不着的,那些冤鬼说不定就会去拜访拜访你们。”
“你放心,我们晚上一向睡得很好。”
“就算你们睡着了,也说不定会梦见那些冤鬼在脱你们的裤子。”
“放你的
。”
“放
?谁在放
?”胡铁花说:“如果有
在放
,那个
绝对不是我,我从来都不会放
的。”
“不可以,千万不可以。”
他们忽然听见一个
说“一个大男
怎么可以骗小姑娘,你明明比谁都会放
,怎么能说不会?你不会谁会?天下难道还有比你更会放
的
?”
胡铁花笑了,大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运气比你更好的
,你怎么会死?”
江岸旁边有块石
,楚留香就站在这块石
上,手里还托着一叠帽子,最少也有六七顶。
刚才这抉石
上明明还没有
的,忽然间他就已出现在这抉石
上。
四个小站娘的脸色都变了,忽然出手枪攻几招,然后就同时飞跃而起。
“快抓住一个。”楚留香大声说“只要抓住一个就好。”
可惜胡铁花连一个都抓不住。他本来已经抓住了腿最长的那一个,抓住了她的小腿,可借一下子又被她从手里滑走。
这些小姑娘简直比鱼还滑溜。
水花四溅,水波流动,四个小姑娘都已跃
了江水,江水悠悠,连她们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胡铁花只好看自己的手,他一手都是油。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像油
一样?为什么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抹上一层油?”胡铁花叹着气,“如果我将来娶了老婆,只要她身上有一点油,我就用大板子打她的
。”
“对,我应该打
,我连一个都没有抓住。”胡铁花生气了,“可是你呢?你是
什么的?你又不是没有手,你自己为什么不来抓?”
楚留香叹了
气“你为什么不能用点脑筋想想,像我这么有身份的
怎么能去抓
的腿。”
胡铁花像只大公
一样瞪着他,瞪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你还有件事更该打
。”
楚留香说。
“什么事?”
“刚才你骗她们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把她们制住,最少也可以制住其中两个。”楚留香问:“她们的招式间明明已经有了
绽,你却像瞎子一样看不见。”
“我怎么会看不见?”胡铁花说“只不过我虽然不像你这么有身份,多少也有一点身份的,怎么能往一个光溜溜的大姑娘那种地方出手!”
他本来一直在笑的,忽然间就不笑了,又变成像是只大公
一样瞪着楚留香。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我有机会出手的?难道那时候你就已经来了?”
“如果我没有来,我怎么会看见?”楚留香悠然道:“如果我没有看见,我怎么会知道?”
胡铁花瞪着他,就好像一只大公
瞪着一条蜈蚣一样,而且还在不停的冷笑。
“好!好,好,好极了,原来你早就来了,早就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胡铁花摇
、叹息、生气,“你的好朋友随时都可能被
一刀割断脖子,你却躲在那里偷看
的大腿,你惭愧不惭槐?”
“我惭愧,我本来实在非常惭愧。”楚留香说,“可是我忽然想到如果你是我,恐怕现在还在看,还没有出来。”
他很愉快的说“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这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了。”
胡铁花又在叹息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车马早就走了,带着她们脱下来的衣服走了。
这四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历?是谁指使她们来的?看她们的身手和机智,一定从小就受到极严格的专门训练,训练她们来做这一类的事,能够把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训练得如此出色的
,当然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在她们的幕后,无疑还有个实力极庞大的组织在支持她们,指挥她们。
在这种
况下,她们如果找上了一个
,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胡铁花叹了
气:“老实说,我自己也觉得我实在应该打
,居然会址她们全都溜了。”他问楚留香,“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不把刚才对付你的那些
抓住一两个?却把他们的帽子带了回来,难道你能从这几顶帽子上看出他们什么来历?”
“我根本用不着盘问他们的来历。”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就认得他们。”楚留香说,“他们都是铁剑先生在上一次清理门户时被逐出的弟子,在江湖中流落了几年,志气渐渐消磨,渐渐变得什么事都肯做的,这次他们只不过是被那四个小姑娘花了一万两银子雇来对付一个白胡子老
的,而且刚才把这笔生意接下,根本也不知道他们的雇主是谁。”
“他们知不知道这个白胡子老
就是楚留香?”
“大概也不会知道,否则他们恐伯就不会接这笔生意了、”
“就在你走出崔大娘的老店,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她们就能找到
来对付你!”胡铣花叹息:“这四个小丫
的本事倒真不小。”
“也许她们自已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这附近一带一定有她们的
,”楚留香说,“这些
的神通一定都不小,所以她们无论要
什么都方便得很。”
他拍了拍胡铁花的肩“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分开来走而且我要先走一步。”
“为什么?”
“因为这个白胡子老
已经被
认出来了,已经没法子再混下去。”
“所以你又要去找那位崔大娘?”胡铁花说:“难道她也是位
于易容的高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没有听说过的事
本来就多得多。”
“这次你准备要她把你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能告诉你。”楚留香说“也许还是小老
,也许是个大腹贾,也许是条山东大汉,也许是个文弱书生,总之是个你从未见过面的
,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见过,只不过我一定会在你附近的。”
他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个
是我,别
当然更看不出来了,这样子我才好保护你。”他吸了
气,“我对你实在比你对你的妈还要好得多。”
胡铁花一直在摸鼻子。
他摸鼻子的动作和神态,和楚留香简直完完全全是一个样子。
只不过楚留香摸鼻子的时候通常都不会笑的,他却忽然笑了,又笑得弯下了腰。
“你笑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胡铁花说,“我忽然想到你如果要扮成一个大姑娘,说不定有很多男
都会看上你的,如果其中有一个采花大盗,那就更好玩了。”
天黑了,富贵客栈里却灯火通明,照得客栈里每个角落都亮如白昼。
他们不在乎这一点灯油蜡烛钱。
这家客栈的名字取得绝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价钱越来越贵,他们的老板当然就越来越富了,所以才叫做富贵客栈。
这么样一家客栈怎么会在乎这么样一点小钱?
富贵客栈里最好的一间房就是“富”字号房,这天晚上胡铁花就住在这问房里。
他的气派一向都大得很,有谁会想到这位大爷身上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这一类的事连胡大爷自己都常常会忘记,别
怎么会想得到?
先把好酒好菜都叫进房里来,摆满了一桌子,一个
喝酒虽然无趣,他还是喝了不少。
──楚留香这小子现在不知道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了?这小子难道真的以为我会认不出他来?就算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的。
房里有一面磨得很好的铜镜,胡铁花对着镜子笑了。
为了表示他对自己的佩服,他又敬了自己一大杯。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嗅到了一
药香。
胡铁花的酒量是连他自己都非常佩服的。
现在他虽然已经有了点酒意,距离喝醉还差得很远。
他的鼻子也不像楚留香的鼻子,他的鼻子一向灵得很,如果他有个朋友在五里之外喝酒,他立刻就能嗅到。
只可惜药香根本就不香。
那是个很奇怪的味道,是好几种很特别的药
混合成的味道。
这几种药
都是治疗外伤的,如果一个
要把这些药
都配在一起,配成一帖药来治病,那么这个
受的伤一定不轻。
煎药的地方好像就在隔壁一间房里。
如果一个
受了伤要把药罐子带回自己房里去煎,那么这个
一定有不少很可怕的对
,而且很可能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受了重伤已经是件很可怜的事了,没有朋友更可怜。
胡铁花忽然觉得很同
这个
,很想过去陪陪他,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如果他的对
来了,说不定还会帮他抵挡一阵。
幸好胡大爷的酒还没有喝到这么冲动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现在是绝不能再惹上任何麻烦的。
不幸的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闻壁房里传来“波”的一声响,好像有个药罐子被打
了。
药香更浓烈。
胡铁花居然还没有冲动,居然还能忍耐住,没有冲过去。
他也不必再冲过去了。
因为隔壁的那间房已经先冲了过来,不是房里的
冲了过来,而是整个一间房都冲了过来,“轰”的一声大震,两间房中间的墙已经被击
了一个很大很大的
,一个
忽然从
里飞进,两间房忽然就变成了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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