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拖着鹿车的三只地
终于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西格尔抬起一只手臂向他们示意，果然引起了三只地的注意。由于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地的语言，西格尔
脆只发出虚弱的呼吸声，示意自己还活着就好。
没有救助、没有关怀的目光，甚至没有先摸摸西格尔衣服上的
袋。三只地围上来之后直接割断了西格尔的喉咙。在那之后，他们一个
试图脱下西格尔的皮衣，一个拽靴子，一个解腰带。
西格尔轻轻吐出一个音节，“慑！”三只地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只有他们的眼珠还能微微转动，他们的大脑也依然清醒。在不能出声的惊讶和恐惧中，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地摸了摸喉咙，然后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个案还是通例？西格尔有点拿不准。他听说过许多恶的故事，尤其以海盗居多。一些海盗在追上商船之后，为了掩藏自己的踪迹，会选择杀光船上的。可即便是这样穷凶极恶的海盗，如果碰到海难后的幸存者，也是会伸手救助的。他们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碰上类似的
况，所以小心地维持着最后的底线。
兽的底线更低，但他们也会把救上来。不过在那之后，会搜查他身上的财物，或者判断被救者的价值，比如是不是值得索要赎金之类。如果价值不够，他们才会把这个杀死，再抛弃到大海中。西格尔原以为会是类似兽的况，结果没想到地上来就抹了他的喉咙，一丝犹豫的都没有。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有什么犹豫了。
他抬起黄褐色的地手指，枯、坚硬、冰冷的表皮如同大理石一样，每只手上有四根，然后轻柔地放在了第一只地的
顶上。
喃喃念诵的咒语声从又薄又宽的嘴唇中发出来，地听不懂它的意义，但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火焰一般的力量。然后疼痛袭来，顶的四根指就像是烧红的铁
，用大山一样的力量压下来。皮肤、颅骨先后告
，然后是大脑。他觉得自己的壳像被烧开的水壶，咕嘟咕嘟响个不停。
疼痛无法忍受，地脸色死白、双目圆睁、试图挣扎。但咒语的力量剥夺了他对身体的
纵能力，同时也剥夺了他用死亡逃避痛苦的可能。
只有法师让他死的时候，他才能死。在那之前，他必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呈现给西格尔。诺克斯共同会的法术霸道而有效，不过西格尔还是几经调整才找到合适的切
点。然后他开始阅读地的记忆，首先还要学会他们的语言。
这里的地语和自己世界的并不相同，词汇更多、语法更复杂。有太多词汇根本不明白指的是什么，所以还需要进一步学习。而学习的时间越长，地所经历的痛苦就越大。从黄昏到
夜，西格尔一直将自己的手指
在地的脑子里，血腥的气味混合着星星点点的电火花共同映衬着这骇的景象。
另外两只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法移动、不能呼喊、甚至连吓尿裤子的能力都没有。相比于这可怕的遭遇，冰天雪地的环境反倒显得可
起来。第一只地终于因为伤重死亡，因而可以从那四根指下面挣脱，歪倒在雪地中。另外两只地露出羡慕的目光：你居然解脱了，我怎么办？
西格尔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得到的知识，于是决定在这里过一夜。他从死去地的身上搜出了火石，然后从不远处的树木上割下一些树皮，揉出纤维点燃，再架上一些树枝，生起了篝火。他从雪层下面找了些苔藓，勉强喂了喂驯鹿，然后从棕熊身上割下一块
，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两只地僵硬地站在原地，因为流出的眼泪被冻结，他们的双眼几乎要瞎了，只能勉强看到火光和火光旁的黑影。在他们心中，这个黑影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然后，魔鬼以极不标准的地语开说话，就一个问题：“谁想下一个？”
他们争先恐后想要当下一个，因为谁都没有勇气再看一遍恐怖的景象，那不如早点死亡。
至少死亡可以让他升上星空，前往星神的殿堂。(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