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乃至最后，只能分辨出一片墨绿色的浓厚
影，像是海中的苔藓在地上蔓延生长。
“发育还未完全么？可惜。”
史东眯起眼睛：“刚刚出生不久，钙质不足，外露骨质还没有硬化呢。”
叶清玄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最前面的鱼
身上，看到那只绝类形的妖魔，只觉得看起来像是某种放大的畸形婴儿，
露在外面的骨质还带着隐隐
白的颜色，遍体覆盖鳞片，
颅上还带着大量鱼类的特征。
察觉到来自城墙上的视线，鱼们抬起，纵声嘶鸣。
宛如尖刀刮擦铁板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令心里发毛。哪怕不同语言，也足以明白那嘶鸣声所表达的意思。
饥饿。
从出生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这一刻，依旧无法满足的饥饿。
生来对之血
所产生的旺盛垂涎和永不饱足的贪婪。
只是嗅到类的气味，体内腺体就分泌出了大量的急速，令肌鼓胀、骨骼增殖，饥饿的感觉宛如火烧一般占据了所有的意识。
转瞬间，水鬼的躯壳便膨胀了一大圈，颅两侧的巨大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大量眼白中，那鱼类特有的诡异眼瞳收缩着，颤抖着，已经陷
疯狂。
“鱼的嗅觉非常灵敏，鳞片下面的上身皮肤其实就生长着大量嗅觉细胞。和妖魔中所有以数量著称的种类一样，它们一旦嗅到类的味道，就会进某种应激反应，腺体异常分泌，饥饿感成倍的放大，不知饱足，常常出现食物太多撑死的
况。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不知是进化异变还是有什么东西故意为之，它们很少能够产生愉快和满足的感受，只有在消化器官摄体的血红蛋白时，脑垂体才能够合成类似多
胺的激素……”
史东说道这里便停顿了。
叶清玄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只有在吃的时候，它们才会感觉到快乐……不，甚至像是吸食禁药一般，进到某种癫狂的状态。
它们会本能地对类的身体产生渴求，甚至只要尝过一次血的味道，第二次见到类的时候，就会十倍的疯狂！
“针对类制造的猎食者么？”
叶清玄轻声呢喃，心里又忍不住想要往百目者坟上撒两桶黑狗血。
瞧你
出来的好事!
就在此时，他听见铰链摩擦的声音，脚下要塞的大门轰然
开。
沙哑地歌声响起。
“审判大
要到来！
那就要到来！
不知何时那就要来！”
在低沉的歌声里，数名魁梧教士从门后走出。
他们披着锁链兜帽和沉重铁甲，看上去像是重甲步兵和神甫的混合体，可手中却没有捧着圣典，也没有握着刀剑。
反而举着足足有两米余高的火焰大旌。
那沉重而庞大的旌旗燃烧着，焕发出了恐怖的温度和光芒。
旌旗之上的圣徽沐浴在火焰中，宛如在歌声中舞动。
在那几名手持火焰大旌的教士背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起，成千上百，嘈杂嘶哑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
像是歌声，又像是某种发自本能的狂野嘶吼。
“审判大要到来！圣徒罪必要分列左右！此要来，你有否预备？此要来，你有否预备？！”
就像是一群疯子和醉汉在发狂地应和，歌声毫无章法，尖锐地刺耳。
叶清玄听了，忍不住皱眉。
“现在就出城迎战？”
“因为没什么守城的器械嘛。”史东说，“如果被推到城墙上，反而会变得麻烦，不如在要塞之外解决。”
在沙哑地歌声里，高举火焰大旌的教士向前，叶清玄也终于看清了跟随在教士身后的那混
队列中的身影。
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
冷气。
在火焰旌旗的照耀之下，那些脚步蹒跚、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狂热地随着教士高歌的东西……全部都是妖魔！
那些身上还带着巨大裂和伤痕的妖魔此刻像狗一样，跟在教士身后，后脑上的缝合伤的麻线在火光中显露出粗糙的针脚。
它们嘈杂断续地颂唱着那圣歌，狂热地追随着火焰旌旗……
“你们豢养妖魔？”
叶清玄回看向史东，眼神错愕。
“说来惭愧。”
史东尴尬地笑了笑，“妖魔那么多，总是杀不完。剩下的不能宰了做粮，那就只能让它们发挥一些余热……
轰！
话音未落，恐怖的火光从水鬼之中冲天而起。
火光跳跃，映照在史东的脸上，照得那笑容诡异又狰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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