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茂云,很多事
都要从
理起。”侯卫东没有多谈工作,转换了话题,道:“伯母病
怎么样?”
提到母亲病
,郭兰神
黯然地道:“一点都不好,需要长期透析。”
侯卫东对郭兰的忧伤
有同感,道:“生老病死,以前觉得离我们很遥远。谁知不知不觉中,上一辈的熟
陆续开始死亡,我们也得面对这件
生大事。”
郭兰道:“我们年级的同学中也有得病早亡的。”她扭
看了看侯卫东的侧脸,这是一张
廓分明的脸,三十多岁的年龄正在男
的黄金年龄,青春的风采还没有完全消退,又有了经历世事的成熟。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厌烦,有时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侯卫东眼睛盯着前方,熟练地驾驶着汽车。
汽车如黑暗中的使者,快速而又安静地穿行在钢筋大楼构成的丛林里。钢筋大楼冷硬无
,可是一扇扇有灯光的窗又透露着丝丝温
。在流光溢彩的大城市里,
的孤独感反而特别容易增强,如果在大城市里没有自己温暖的小家,下班稍晚,坐在车上看着一扇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就会感到特别难受。郭兰在上海学习时,最不喜欢在外面吃晚饭,吃晚饭时倒是快乐,吃过晚饭回到出租房子,总会让她感到孤独和伤感。
郭兰叹息一声。
侯卫东道:“今年是2004年,70年出生的
就到了34岁,上有老,下有小,在单位又成了骨
,是
生压力最大的时期。每个
都要经历这一段时间,苦是苦点,却是
生最辉煌的时间。”
郭兰道:“我总结了这些年我家里发生的事,有两条很重要的
生经验,第一条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骄子,看不清时代,就要被时代所抛弃。”
侯卫东道:“太抽象,能不能说具体点。”
郭兰道:“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有时蓦然回首,发现自己的家庭不知不觉中沦为了社会底层。”
侯卫东不同意这个说法,道:“这个说法不对,你们家庭无论如何也不会沦为社会底层,真正的社会底层你没有接触过。”
郭兰道:“你暂时别反对,听我的想法。每个社会阶段都有一些落伍者,比如在解放前,地主们
子肯定过得比贫民要好,解放后,地主们就被这个时代所淘汰,估计地主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戴上黑五类的标志,承受无尽的痛苦,还会波及到子
。在解放以后,国有企业工
的
子比农民要好过得多,还有就是户
,城市户
和农村户
就将数亿农民变成被城市
瞧不起的群体,以前一个城市户
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元。到九十年代,国有企业职工倒霉了,大范围下岗,往
的老大哥也神气不了。现在,城市户
不值钱了,反而是农村户
因为与土地联系起来,变得越来越有价值,特别是城郊的农村户
。我经常在想,下一步有可能是谁倒霉?”
侯卫东道:“现在很难出现某个职业或者行业全体倒霉的事
了。”
郭兰道:“我不清楚,也许吧。第二条是
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家庭如果掉以轻心,不努力,说不定会出现温水煮青蛙的
况,不知不觉成为社会底层。比如我们家庭,以前长期处于大学里,大学成为保护我们的堡垒,我在社会上遇到挫折,下意识就想回到大学里面。在大学里固然很好,可是如果安于现状,也就有可能和社会脱节。当我母亲生病需要大量用钱时,我才发现往
的清高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十几年看似优雅的生活让我们有家庭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经不起风雨,这是没有危机意识的后果。”
(第八百八十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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