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点失态毫无遮掩地落到了秦弼眼中。
中只有他们两
,秦弼自然是毫不避讳地走到近前,趁着乐令发呆时将他揽
怀中。
温软的手指落在乐令腮边,将他的脸扳得侧过了几分,正对上秦弼满溢着思念和担忧的双眸:“秦朗,你是不是方才修行得不顺利,没能突
到预想的那一步?”
乐令的思绪不知是被这句话还是被他闪动的目光打断,失落地摇了摇
,就要向秦弼告辞。然而他的动作被十分强势地阻止了,秦弼并不打算叫他这么推净两
之间的关系,紧紧握着乐令的手,说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期望。
“你修行中若有什么不顺利的,咱们可以互相参详,或者……也可以试着用双修之法,加快修行速度。”似乎是从清元
天那次,又似乎是更久以前,他理清了自己的感
那天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许多结成道侣的仙
都会转修彼家
阳功法,因为以此法修行进度更快,也因为双修会让道侣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就算是那些一开始只为了加快修行速度而结成道侣的修士,几百上千年磨合下来,也都会成为一对举案齐眉的佳侣。
也许千百年后,他们两
可以离开罗浮,换到其他州隐居,也做那样一对仙眷侣。
秦弼的手轻柔地向下方落去,嘴唇先是印上了那双虽然近在咫尺,却完全印不进他身影的眸子,而后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寻到了思念已久的柔软双唇。
没有期待中的回应,但也没有预想中的抗拒。秦弼的心也柔软了下去,按着乐令的肩
,将他慢慢按倒在云床上,整个
覆了上去。两
唇齿相依、濡沫相
,静谧的
府内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和漉漉水声。
看着乐令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秦弼的心
顿时飞扬了几分。他低下
亲吻着乐令微红的眼角,灵活的手指落到整齐束起的衣襟上,将其层层拉开。
雪白的肌肤在黛青衣袍的映衬下越发耀眼,而乐令的手指却已抚上了他的额
,擦去了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这动作更是激起了秦弼的激
,他偏过
吻了吻乐令的手心,右手已挑开了紧紧结在一起的丝绦。
“你之前说我会后悔,可是我心里总莫名觉着,若什么都不做,以后才会真的后悔。”最后的阻碍终于解开,秦弼低下
,一
咬住乐令单薄的锁骨,微微用力,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你我都已筑基,只要努力修行,金丹也在眼前。至少还有五百余年可以慢慢验证,将来到底是会后悔,还是会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这个词多么动听。虽然秦弼不知道他本来的身份,以他们俩现在的身份看来,这个承诺也是弥足珍贵的。越是了解秦弼的心意,乐令就越不愿意他将这份感
放在自己身上,这不光是出于自身考量,还出于对秦弼的
护。
秦弼的真心,他不能予以同样的回报,却也不愿利用甚至糟蹋了。
他抬手撕开了秦弼的衣袍,手探
衣襟之内一路下滑,顺着布满汗水的暖热肌肤,落到了更炽热而坚硬之处。秦弼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紧了紧,沉重地叹了一声。
强烈得让
目炫的快丨感从丹田下方直冲囟门,秦弼将身体向那手中送了几分,低下
亲吻着乐令湿润的双唇。一点点粘腻的
体落到那只沁满汗水的手臂上,就在这令
几乎攀上云端的关
,乐令却忽然撤了手,拿住秦弼双肩,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了云床上。
玉石的寒意和清澈的灵气从秦弼背后透了过来,他猛地一个激灵,睁开还有些迷茫的双眼望向
顶。乐令却是已将他紧紧压制住,抬起手臂,紧盯着那一点沾在腕子上的露滴,而后将其送到了秦弼的眼前。
“这就是你说的双修?”他的脸上并无表
,声音却当真有几分严厉:“彼家
阳丹法,讲究的是‘清净
,彼家尾’,要两
都不动一丝尘念,只把
身当作炉鼎同炼金丹。你的清净在哪里?尚未修行便先动念,都已修至筑基关,阳关尚还勒不住,你还算得上修行中
么?”
一句话说得秦弼蓦然怔住。他之前设想的双修也罢、厮守也好,都只模模糊糊地想到,他们两
离开罗浮之后,朝夕相对的
形,却是从来没真正想过该怎样修行。就连方才将乐令压到在云床上时,他所想的也不过是一尽这几十年的相思。
乐令此时已重新系好道袍,抹去了腕间那点白色,色复杂地看着秦弼:“你我进
罗浮,难道就只为了厮守几百年?秦师叔与云师叔这样的天资道行,也是元之后才结为道侣,你以为自己比他们更强?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结婴,只要结成金丹,耗磨掉几百年光
,落个身死魂散就够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真实,秦弼听得几乎就像是眼前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冷汗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早先蓄势待发之物也偃旗息鼓,只余一点萦绕在身周的腥膻气息,固执地显示着方才这里曾有过何等旖旎的景色。
秦弼原本
红的脸色变得苍白,然而沉寂了一阵,他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按住乐令的手道:“你说得是,我的目光太过短浅了。我纵然不敢断定自己一定能飞升上界,但身为问道峰首座真
的亲传弟子,至少也该走到结婴,甚至阳出壳这一步。等到那个时候你我再携手同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生怕被
看出。”
看来
与
的想法真不相同……
乐令也有些无奈,不过这无奈的感觉也比从前轻松了许多。秦弼的想法他改不过来,那就
脆不去改。他对秦休的仇恨都已淡化至此,更不必惦念着杀秦弼,既然不想杀秦弼,也就不必担心这些因果纠葛到最后会使他道心蒙尘。
乐令安心地笑了笑,放开了紧压在秦弼胸前的手。
秦弼苍白的脸上重新染上了一丝充满生机的
红,之前的急切与尴尬都已消散无踪。他也顺势起身,对着乐令笑了一笑,仿佛两
之间已定下了什么约定,可以在这一笑之间彼此默契。
这一刻秦弼还没能回味够,
处忽地响起清晰的敲击声,随之传
的还有一道十分陌生的冷淡少年声音:“步虚峰宣鉴求见秦师兄。”
这一声传来,岂止秦弼,就连乐令都有些意外。这位刚
门的宣师弟
冷淡,连本峰的师兄们都没怎么说过话,竟然就来问道峰拜见秦弼,这是什么意思?
乐令脑中瞬间浮出许多
谋算计,然而那位宣师弟一进门,就亮出了君子气象,衬得他那副小
之心格外不能见
:“我受池师叔之命,特来请本峰秦师兄回去,有要事相商。”
秦弼自然舍不得放
,可池煦已是金丹修士,又是乐令的亲师兄,从身份和远近亲疏上来讲,现在都稳压他一
。别说是给了一句“有事相商”,就是宣鉴直说“池师叔不许秦师兄到别峰拜访”,他也无可奈何。
乐令倒是正想离开,不甚真诚地安慰了秦弼几句,便离开
府,驭剑载着宣鉴回到步虚峰。这几天池煦一直在自己
府中闭关,乐令清楚得很,按剑便向峰顶下方横出的真观崖飞去。
飞到途中,宣鉴却是忽然出声:“师兄,池师叔现在在你的
府中。”
乐令这才觉出可能是真有事了,连忙按落剑尖,向着山腰处滑落。宣鉴虽然不会御剑飞行,却是十分沉稳大胆,飞剑在空中大起大落,他都十分平静,一声也不出地站在剑上。
两
落到山腰石坪,乐令才收起飞剑,几步踏到
府前。此时他的
府已彻底换了一副样子,青石大门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门外疏落有致、颇富闲趣的苍松怪石都被扫
一空,只剩下一片荒芜景象。
这是……有魔修偷袭罗浮?不可能啊,他还没
这事,怎么能有
比他出手还快,还专门砸了他的地方?
他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连忙扔下宣鉴走向
府。还没等到在他脑中晃动之物清晰起来,黑蛟巨大的身形就已撞到他眼中。而那原本足以安身的清幽
府,却是化作了一座采石
,地上落满了大小不一的碎石。
池煦就站在门
处,脚下散着几张符箓,两手
握胸前,不停结着手印,
中也喃喃念诵咒语,以符咒之力将湛墨压制在
内。乐令二话不说就与池煦站在了一边,识勾连湛墨体内禁制,将它一身灵气压制住,硬
它化成了杀伤力更小的幼蛇体态。
湛墨的体形虽然缩小,凶悍
格却是一点也没变,缠上乐令手臂后,还张着拳
大小的小
向池煦咬去。乐令无奈地将自己的手送上去叫他咬着玩儿,躬身向池煦道谢:“湛墨太不懂事,我代他向师兄道歉。还要多谢师兄替我压制住他,才不至于出大事。”
这点小事池煦自然不会计较。他眼力极好,一眼便看出乐令炼
化炁圆满,先行恭喜他踏
了仙术中关。
他本想叫乐令坐下细谈,但这
中已是满地碎石砂砾,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只好先一步出门,满怀同
地邀请道:“你这
府算是不能住
了,不如暂且去我
中说话,待这里修好了再搬回来。若是不想搬回来,就在真观崖选一处
府居住也好。”
乐令也点了点
,看了一眼还在怒瞪池煦的湛墨,无奈地说道:“都是这畜牲惹事,给师兄添麻烦了。我离开前还吩咐过他在
中老实守着,看来下回还是要随身带着他……唉,却是又要担心他在
前忽然发疯。”
湛墨在池煦面前可是发过不止一回疯,乐令想想就觉着丢
。池煦倒是不甚在意地摇了摇
:“他也是担心主
,其心可嘉。反正平育州的太华、浮黎二宗将要到罗浮造访,浮黎宗上下有不少擅驭灵兽的修士,到时候你向他们求教一二,说不定能得些好法子。”
“太华宗……要来罗浮?”一直在门外等着的宣鉴脸色苍白,忽然
了这么一句。池煦的
还落在乐令身上,也没看到他的色变化,只随意答道:“六州各大宗门都常有来往,何况黄曾、平育二州离得最近,隔百十年总要有一回互访,也可叫各宗弟子在一起切磋,互相取长补短、增进
。”
宣鉴极为失礼地转身就走,池煦和乐令大半心思都落在黑蛟上,倒都没在意他,各自驭剑飞向真观崖上,池煦的
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