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是走得十分平稳,到了家中,温雪意仍是忍耐不住,终于扶着门框吐出来。
她但凡难受,总要姜年搂着哄,烧糊涂了这样,醉糊涂了也是,嘴里喃喃说着:“主
,我很难受。”
说不得两句,又吐上了。
吐完也不管嘴上身上沾了脏东西,仍旧要搂着姜年。
姜年皱皱眉,嘴里说着她脏,却也不曾推开。
吐过之后,温雪意才好受些。
天凉,姜年念着她才病过一回,天这样凉,也不能拿凉水给她擦身,只能先擦了脸,把她抱在贵妃椅上合衣躺着,自己先到厨房里烧热水。
姜年身上沾了秽物,换衣裳之时听闻温雪意难受的呓语,也不晓得她醒来会不会
疼。
烧着水,还抽空翻了家里的解酒药,洗
净炉子先盛好。
水烧得滚烫,正好拿下来,把解酒药端上灶。
温雪意是半夜里醒来的,一动作便听到姜年的询问。
“醒了?”
姜年也醒着。
午间他抱着温雪意,不留竟睡着了,只是比温雪意醒得略早一些。
“
疼么?”
温雪意趴在他身上,无言的摇
。酒醒之后,思绪清楚了,醉酒时的事
便一件件浮出来。
姜年哄她,姜年给她换衣裳,姜年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吐过便好了。”
连姜年说话时身上的香气她一并记着。
姜年见她沉默,又问她:“怎么喝了这样多?”
“卓姑娘豪爽。”
“既进了屋,可曾记得他们家中是何场景?”
温雪意捡了些乌
书院的样式说与姜年。
再多的她都只推说喝多了记不清。
姜年很早之前便教过她,若想瞒事
,便不能多说。话越多,错处越多。
姜年问得几句,也不再问。
反倒是忽然叹一
气。
“不记得了,也是好事。”
姜年不曾点灯,屋里一片漆黑,外
打更的声音传进来,温雪意才晓得已经很晚了。
“主
怎么不睡?”
“你又吐又闹,一睡了事,我收拾了犯困,午间睡过了。”
“要我去点灯么?”
姜年握着她腰,把她扶坐到腿上。
“不必了。”
“解衣裳。”
他从来都是兴致高的
,温雪意此刻坐在他身上,
间顶着的物事硬得厉害。
她心里清楚,却不想听从。
姜年身上的香气若隐若现。与乌
书院里清冽的花香不同,他身上,是香
的味道。
这香味搅得她气恼。
姜年看温雪意不动,伸手摸到她胸
去解衣裳,温雪意
急之下,啪的一掌打在他手上。
屋内且黑且静。
那一掌虽不是十分用力,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却格外响亮。
她看不见姜年的脸,也不晓得他是否生气,一时也不敢说话。
静默片刻,姜年摸摸碰碰握住她的手往唇边送。温雪意指尖被他亲吻一下,惊得慌忙收手,姜年却握紧了,再落下一吻。
“你这脾气。”
“白天要接你回来,你又吐又闹,给你擦了秽物不成,还要哄你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