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儿显然有些意外：“怎么，你还懂音律么？”
姜年大笑：“你可记得住。”
李沅儿自信一笑：“自然。”
“那便麻烦李小姐屈尊为我击掌。”
姜年又冲着白亭：“老白，来，与我歌一曲。”
连林术也被他挑得起了兴致，莫淑君一看便知林术也要疯一疯，佯作嗔怒白他一眼。
“一把年纪还胡来。”
手里却自主帮林术放好了茶碗。
有
击掌，有叩桌，有敲碗。
姜年衣襟松开，发髻上的青玉簪也歪了，他少有这样豪气不羁的时候。
“雪意，拿酒来。”
热酒
喉，白亭和姜年应声而歌，许是烈酒催豪
，他二越唱越迷醉。
温雪意看姜年唱的兴起，也不知他是真迷醉，还是装作无心，装作迷醉装作稳重中也带豪气，要以此来引李沅儿的注意。
无论姜年做什么，温雪意已然不能完全相信，真真假假，在姜年这里，她向来都分辨不清。
温雪意低
，只管斟酒添菜，再不去看姜年。
只是她总觉有目光不时在她身上扫过。
歌曲停滞之时，温雪意抬。
姜年面上挂了志在必得笑，虽没有看着李沅儿，李沅儿却已经看着他，面露惊喜。
桌上折了花枝，姜年抛出一枝，几个孩子哄闹起来，抢着去接。温雪意分明瞧见李沅儿一闪而过的失落。
姜年不会往她那儿扔花枝的。
他要李沅儿亲自与他说，要李沅儿忍不住上前。
就好似今夜，他要李沅儿自己上门一般。
才可欺。
算计更欺。
温雪意
与姜年相处，姜年对她毫无隐瞒。
他的种种心思，温雪意皆看得清楚，即便心中早就知晓他非良，温雪意尚且
陷其中。旁的姑娘只看得到他光彩的样子，哪里招架得住。
只怕李沅儿心中已经起了下回带琴上门的心思。
热酒一直饮到夜。
林宝宝一早困倦，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也渐渐靠在爹娘怀里不住的点了。
莫淑君要先行带林宝宝回府，其他两位夫也一同告退。
“林大
妻，也不必强留了，同夫回去吧。”
“白夫抱不动几个孩子，老白你也回吧。”
“居千石也陪夫回去吧，打更了，她要心慌。何况我要送李小姐回府，你一在我这儿留着么？”
姜年三两句安排好，三位录事省了功夫，三位夫也欢喜。
莫淑君热心肠：“这里
糟糟的，我们送沅儿即可。”
姜年笑吟吟的望着李沅儿：“李小姐可愿意么？我收好屋子，下回好叫你来放琴。”
他话语中要她下回再来，李沅儿哪有不应的。
众散去，只剩温雪意和姜年。
姜年才问她：“平傲气得很，怎么今夜总低着？”
温雪意不肯抬。
“恼了？”
“不敢。”
“做都做了，还说什么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