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芙瑞娜看了
王一样，又看了薇拉一眼。这一眼失去了先前的锐气，反而多了几分惴惴不安，就像是被家长移
寄养的小孩，一下子失去了倚仗一般。
“……我知道了。”薇拉说。她想起了一件事，
灵族是有联合商会
份的，王的举动，无疑是卖了天大的一份
。白兰森林如果永远封闭的话，那么商会中的钱就很可能会变成一笔无主财富，当然，大地上还是游走着几个灵，大部分是半灵在外打理生意的。但那稀有的数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笔钱大概率是要移给芙瑞娜他们这群要离开的灵做生活资金。
可这群缺乏常识又好骗的生物有很大可能留不住钱，踏出森林的第二天就被骗光家产。那个虎视眈眈的黑蛇正跃跃欲试呢。
薇拉猜得到王怎么想，与其让他们如同小儿持金过市招摇，不如和一个有生意
脑又狡诈的巫绑定。
当然，如果接受这份，就要带着复数以上的年轻灵一起行动，要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约束他们的行为规章。目标变大，特征显眼的同时还有可能招致麻烦……
“灵族的这一代年轻孩子们并不是散漫的旅行者。”王看出了她的犹豫，再度加大了筹码，“他们个个都经受训练，是一支配合默契的小型军队，而你可以调用他们。”
王在空中画了一个魔咒：“在新的圣树长成前，我将流
灵的指挥权给你。在你的麾下，他们可以被称为灵先遣军。”
芙瑞娜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薇拉问，“您不担心我出卖他们？”
王轻轻笑了一下：“巫，大地和命运都选择了你。更何况，你和他们那么像，我知道巫并不唯血统论，但你继承了了不起的血。”
薇拉瞳孔闪烁：“您……什么意思？您认识我的……父母？”
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显然不欲多谈。薇拉产生了好，但也没有纠缠的意思。
她在思索后伸出了手，那魔咒最终落在了她手臂上。
这魔咒带着温热的力量流淌进了她的身体，她站在芙瑞娜身边，这一次更强烈的感受到了灵少的不安和悲伤。
“这是我与你的盟约。”王说。
“我会照顾这些灵的。”薇拉说，“其它巫也会照顾他们。”正如在某一个平行世界中，灵王到底也照顾了巫的儿。
王满意地点了点：“芙瑞娜，你去吹响号角，召集森林中的每一个叁百岁以下的灵，询问他们的意愿。留下的要永远留下，而离开的必须今晚动身。”
芙瑞娜在此已经坐立不安到了极致。她眷恋地看了看王，又回看了看她的父亲，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坚毅孤独的洛德身上。
其余的灵有得选，为什么只有他没得选？
洛德的目光也放在了芙瑞娜身上，年轻的王子对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展露了一个温柔的笑颜：“芙瑞娜，去吧，替我看看我守护的这片大地。”
他甚至没有看过他所守护的，她的眼泪
涌而出，但她已经在漫长的思考中失去勇气。她也意识到自己将拥有的自由是多么可贵，而她再放弃会让洛德和王多么失望。
芙瑞娜点了点，然后仓促地握了一下薇拉伸出的手，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薇拉转过身走回远处，身边的黑暗灵脸上的笑意已经有些勉强了。
“看来你的保镖工作要被分担很大的一部分了。”薇拉说，“这样想来，你也能轻松不少了。”
……杜尔拂袖走了。
薇拉看着杜尔的背影，脑海里响起王在她耳边说得最后两句话：“那么巫，我最后要告诉你的是，你并不是当世唯一一个想成为大贤者的巫。”
“你缺失的，尚未学习的最后一门龙之魔法，恰恰是她掌握的第一门魔法。”王的声音让薇拉心里泛起了一圈不详的涟漪，“你一定要比她快，她心中只有仇恨和恶意。”
这是一位薇拉认知之外的巫，但薇拉又迅速想起了她接触过这样一个巫……在骑士长被黑咒折磨得那个雨夜，在他们初次相拥的雨夜中，有一位她绝对不可能认识的，带着
渊气息的大巫出现过一个瞬间。
她也曾听说过这样一个巫，狼曾向她描述过他出生的村庄被一个巫烧毁，他的父亲被邪恶的巫引诱杀死。
单纯的恶意和杀意吗？真有这样的巫？她似乎至少已经掌握了叁门魔法，甚至四门？
号角在森林里响起，划
了远方的天际，也打断了薇拉的思绪。
薇拉走出大厅，看到了许多许多，比她这些
子见过要多得多的灵，向她投来意义丰富的各种眼。
……
她吸了一
气，胳膊上象征指挥权的魔咒隐隐发烫。薇拉意识到，也许今的场景王也不是未有预料，王到底为了她的族群筹谋到了最后一刻。
有一小群灵正站在一处，他们明显年轻挺拔，但也惶惶不安，有战士的姿态。
这就是她的，灵先遣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