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要跟你待在一起。”她忍不住指责,“你总是要控制我,一而再再而叁,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也不听。你能控制我一辈子吗?”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腕,“你怎样肯原谅我?”
她静止半晌,“你放我走,我就原谅你。”
他皱眉,“你走了就不会回来。”
“你怎么这样肯定?我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我知道。”他的声音跌落下去,“笛澜,你
我吗?”
她的嘴角抽动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
我,但我也了解你,
是留不住你的。”他眼里有忽明忽暗的悲伤,是夜空里明灭不清的星星。
“当初你那么
韩秋肃,也没有跟他走。
从来不能决定你的去留,这些年你留在我身边,并非因为
我甚过他,不是吗?”
祝笛澜疲惫的态中折
出无限的震惊。
他蓦然起身,攥住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增大,又露出那
极强的控制与
戾,“我要留住你,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你难过只是这一阵,你会没事的。”
“我想通了,就回来找你。”
“我不同意。”
“顾宸!”
“廖叔把你当棋子,你跟我这么多年,受很多委屈,我都知道。若是我放你走,让你沉浸在旧回忆里,你当然会数落我的不好,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就不委屈了吗?”
“现在我陪着你,我会想尽办法哄你开心,你会原谅我。你回去了,你哥不喜欢我,整天对你吹耳旁风。你就不回来找我了。”
她吃惊于他的低姿态,支吾了好一阵,“你,你就那么没信心?”
“我不是没信心……我以前也这么自问过,”他恳切道,“现在我明白了,我是太怕失去你。我不想冒任何风险。”
她抿住嘴
,眼里噙泪,“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我依附与你,我跟你结不结婚都是没得选……”
“不是这样的。”
“给我平等看待我们之间感
的机会,行不行?”她央求道,“顾宸,我
你。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太让我伤心,我只想与我哥谈谈,我想与一个跟你没有接触的
谈谈,跳开你的视角,我才能看清楚。”
凌顾宸沉默着犹豫,最后依旧坚持,“不行。”
她又忍不住掉眼泪,气恼地拍开他的手,随手抓件外套,跑去了二楼的大露台。
夕阳只剩小半张脸,她已经看见东边弥漫而来的夜色,带着悠然的恐怖氛围。
凌顾宸知道她闹脾气,只得让宋临给她送晚餐去。他嘻嘻笑着,捧着大碟餐食去哄。
因为一天未进食,祝笛澜的嘴唇发白,显出不健康的模样,她依旧沉默,但听话地吃了些小食。
宋临絮絮叨叨的话语竟然让她心
平复了些,她想着自己的事,耳边播放一盘永不卡壳的收音机,也不算冷清。
幽暗的月光被山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灯光掩盖。
每次这样看,她都看到遍地的繁华。当下她才明白,这些虚荣,这些光彩,都是假象。
她向宋临讨烟,他犹豫一阵,还是给了。抽完烟,她跟他讨酒,宋临小心翼翼地问,“最近喝得多吗?”
“戒了。”
“那我问问老板?”
“嗯。”
宋临起身的一刹那,祝笛澜攥住他的外套,“这是什么?”
他侧过脸,看见手臂上蹭到的不知什么白色
末。祝笛澜细心地帮他拍落
末,对他笑笑。宋临以为她
绪正常了,像平常那样关心他,很是开心,叮嘱两句就跑回室内取酒。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祝笛澜才摊开手掌,看着手心的车钥匙。
顺走别
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她没有迟疑,起身快步朝车库走去。盖在膝盖上的刺绣毯子跌落在地。
一时间她根本想不通,她已经很久想不通事理了。她只想短暂地离开,离开这片让她窒息的空气。
为避开走廊里保镖的耳目,她躲进安全通道,但还是有
看见她。
她低着
,不想被认出,可心里也不害怕。这是一种纯粹的鲁莽,她小心翼翼,苟且偷生,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未有过这样无所顾忌的鲁莽。
保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喊了声,“夫
!”
她加快脚步,瞬间消失在拐角。
保镖抓起对讲机,一路跟在她身后跑。
还未到拐角,他就被
抓住肩膀,回
一看,只得停下脚步。
罗安抽出对讲机,放回保镖裤腰间的袋子里,“我接手。”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