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连做梦都好似要梦到一幅油画,那个拿着白色气球的少
在河流对岸对着他笑。画面越来越斑驳,尽是画笔在画布上的刷痕。
他连续梦了两天,然后惊醒,抹抹脸。晨跑回来,看见林巧儿在准备早餐。
她的鬓角贴了两块刘海贴,露出睡意朦胧的脸。她回身看他一眼,“早。”
“早。”
林巧儿习惯
地把咖啡递到他手里,然后继续忙着搅手
的那团糊糊,“我在做华夫饼。”
“好。”钟远无意识地看她的背影看了许久,“你会不会觉得累?”
“为什么?”
“好像多个
照顾。”
林巧儿微笑,“我和妈妈一直是互相照顾,习惯了。而且我吃得少,做两个
的食物反而比一个
简单。”
“谢谢。”
“对啦,今天有朋友来找我玩,一个美国男生,叫布莱恩。我可不可以告诉他你是我表哥?”
“追你那个美国
?他经常来?”
“他真的没有追我,别听孙磊瞎说,”她大方地笑,“他之前就来过一次,喝了杯茶,孙磊也在。”
钟远呷了
咖啡,“孙磊是你什么,也是’表哥’?”
“是呀。”
“他不会怪吗?这个表哥跟上次的长得不一样。”
林巧儿一怔,回
看他,“嗯……有几个表兄弟应该……算正常吧?”
钟远喝着咖啡,与她面面相觑了一阵。
好在布莱恩对此完全不留意,或许他根本分不清亚洲
的长相。他留着一
稀疏的金色
发,大有未老先秃的趋势,相貌也普通。
钟远看他一眼,便坐到餐桌边,无所事事地翻起一本画册来。
两
用英语聊天,所以钟远大致也听懂了。前段时间布莱恩去荷兰旅行,给林巧儿带了本艺术史的书籍和一块当地的特色蛋糕。
布莱恩对这块蛋糕的来源说得颇有些隐晦,言辞之间很秘。他平时
格就是怪怪的,林巧儿没放在心上。钟远瞥了一眼,只觉得是块普通的布朗尼,大小不过五寸。
他们捧着茶坐在沙发上,林巧儿专心地听他说着在荷兰的趣闻。过了一阵,布莱恩从厨房拿了两个银勺子,说想去看看她的画。
林巧儿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钟远,就带布莱恩去画室。钟远看看那块布朗尼,看着很
涩的样子,卖相还没有林巧儿自制的纸杯蛋糕好看。
他兴致寥寥,推到一边。然后想了想,拨电话给孙磊,想问问布莱恩的事。
孙磊对布莱恩的形容就是“小眼睛贼溜溜的”,不过他觉得布莱恩没什么坏心眼,林巧儿对他也没有男
之
。
钟远略略放下心,他偷摸着去画室门
看了一眼。两
端正坐着,一边翻看画,一边把蛋糕当做零食吃。
之后,他就一直在一楼看电视,这份相安无事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画室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显得格外热闹,好像已经不止两个
。
布莱恩笑得很大声,用英语飞速讲话,期间夹杂着林巧儿的笑,她的笑十分爽朗。
钟远按掉电视,他与她相识那么久,她对他笑时都还是轻轻柔柔的,不至于有这样的豪放。
她与布莱恩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
钟远并没有兴趣管闲事,就算薛世绅派他来时叮嘱他,不要让别
追走林巧儿。他也没兴趣每时每刻监控在林巧儿周围,她有正常的社
,他不会管。
但现在的场景让他觉得怪又不安。
他走到画室门
。两
从椅子上坐到了画室地上,几幅画散
地落在他们面前。
布莱恩说得眉飞色舞,随后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看见钟远也不惊讶,他露出一个嘴角咧到耳垂的笑,一
大白牙好似飘在空中,“洗手间在哪里?”
钟远指指一扇门。布莱恩咯咯笑着进去了。
钟远越想越不对劲,他走到林巧儿身边,半蹲下,认真看着她,“你还好吗?”
林巧儿好像完全没听见,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幅画,脸上的笑容机械又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