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家里
来接你。”叶开摇摇
：“接不到。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这么说，陈又涵那
漫不经心的温柔便收敛了起来。语气认真了些：“周围有什么路标？有没有？有的话先问问路？或者跟谁共享一下实时坐标。”“我在……”叶开扭看了看，“有一个很高的玛尼堆，拉着经幡，右手边有一间石房子，院子里种着一棵……一棵……就是一棵树。”陈又涵扶着藤椅的手微微用力，嗓音低哑：“还有呢？”“前面有两条分岔路，其中一条的尽是金顶寺庙，有很大一片
坪，另一条是下坡，沿着坡道是小溪。”毛毯滑落地面，陈又涵站起身，喉结滚着，他吞咽了两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站着别动，我来接你。”叶开说了个“好”。
他站在村庄的中间段
，往右边走是上村，往左边走就是下村，白色的溪流沿着低缓的山势卷起白色
花。有山民担着木柴经过他身边，用音浓厚的普通话问：“扎西德勒！到哪里去？”叶开也回一个“扎西德勒”，摇摇：“哪里都不去。”赶着牦牛的藏族小姑娘怯生生地打量他：“扎西德勒，你要去村里子吗？”叶开双手揣兜笑得温和：“不去。”牛群慢吞吞地从他身边经过。太阳在下山，最后的余晖把雪山涂抹得金黄。风起了，他拉上红色冲锋衣的拉链，
黎世家的渔夫帽戴不住，被风掀走两次，他不得不摘下抓在手里。一黑发被风吹
，他背着双肩包在风里转圈。打转脚后跟，一圈，两圈，眼睛盯着脚下的泥土路。经幡被吹得猎猎作响，让怀疑下一秒就会被吹走。转到第五圈的时候觉得晕，停下来，看到一个藏民佝偻着背在对玛尼堆诵经祈福，临走时捡起一块石摞了上去。
叶开心思一动，藏民一走，他也拣了块石，有样学样地稳稳叠了上去。抄在兜里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双手合十，便听到风声中一声轻笑。
他回，看到陈又涵站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在黄昏中，他沐浴着橙色变幻的光辉，一身黑色，指尖夹着烟，看着有点酷。
风吹得额发迷眼，叶开淡定地做完剩下的动作，从玛尼堆前回身，慢悠悠地走向他：“有什么好笑的。”陈又涵看着他，问：“怎么到这里来了？”“迷路了。”陈又涵勾了勾唇：“迷得挺巧。”“我不知道。”叶开睨着他手上的保温杯，“我渴。”陈又涵转开保温杯递给他。刚好可以的烫度，叶开仰喝了两，觉得身体
处都被熨帖。
“还以为会有枸杞。”陈又涵怼了把他后脑：“三十六谢谢。”叶开轻声嘟囔：“是吗，上次扎西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以为你二十五。”“我二十五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陈又涵淡淡道。
叶开觉得自己笨嘴拙舌，在风声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又涵带着他转上左边的山路：“你来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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