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地抚摸她的肚子,“肚子那么大,生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
陆胭伸手帮他抚平皱起的眉
,“长庚,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迟早都要生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他捏她鼻子,“没心没肺。”
陆胭捂着鼻子,嘴
挂着笑,
发长长披在脑后,像个小孩。
他摸摸她的
,笑道:“傻傻的。”
陆胭拉起他,两
到院子的藤椅坐下。天空很暗,繁星点点,树叶婆娑,偶尔能看见一架闪着光的飞机飞过,在地上的庞然大物,上了天空也只能变成小小一点。
“长庚,你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什么?”
“肖申克的救赎,你呢?”
陆胭望着天,声音缓缓,“少年派的幻漂流。”
他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原来你是
漫主义。”
“谁说的?电影的本身很残忍的。”
少年派中有残酷血腥,也有梦幻妙,虚实相生,看观众是愿意相信美好还是残酷。
如果是陆胭,她愿意相信美好。
可能她本身就向往
漫,也懂得苦中作乐。
她指着天空说道,“那时候,派和老虎在海上,海面平静,他们的船仿佛徜徉在星夜里。”
谢道年抬起
,看着这片星夜,根据她的描述,好像那条小船就在天上,一
一虎,周围寂静无声,空旷寂寥。
陆胭摸着肚子,“我很喜欢那条鲸鱼,每当它跃起,我都觉得像梦一样,太美了,我以前还经常做关于鲸鱼的梦。”
他吻她额
,问,“梦见什么了?”
说到梦,陆胭很开心,眼睛亮亮的,“我梦到我踩着那一海的发光水母,不断奔向鲸鱼,每一步都像踩在银河上,那条鲸鱼在等我,可我一次都没有追上它。”说到这里,她有些失落。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继续踩着那一海的水母,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停下来。”
“不累吗?”
“不累,因为很美,我很喜欢了。”
因为喜欢,所以竭尽全力,无论是现实中的工作,还是
着的
,还是那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即使追不上鲸鱼,她还是会在海面奔跑,不断奔跑。
他笑了,“你的梦这么光怪陆离?”
“小时候就
瞎想,长大了还是瞎想。”
“也好,让孩子体会一下母亲的梦。”说完还加一句,“
漫的梦。”
陆胭把手放在肚子上,笑得慈
。
他静静看着她,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谢道年珍惜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道,“胭胭啊,你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
“所以要和你分享啊。”
“长庚,你呢,你观影感想又是怎样的?”
谢道年眨了眨眼睛,回想一下肖申克的救赎。
“置之死地的后生,锋芒掩藏的大智若愚,沉得住气的较量。”他沉吟一下,“还有受到屈辱后的隐忍。”
只为等着最佳的时机到来,用尽全力去忍耐。
“还有面对茫茫牢狱生涯的苦中作乐。”
“长庚,我们完全不一样耶。”
他笑了,“要求同存异。”
陆胭笑着倚进他怀里,夫妻俩看着天空,星星一眨一眨,陆胭也一眨一眨,乌墨的天,略带一点熏的风,远处稀疏的广告牌,还有路灯银灰色的柱身,周围静悄悄地。
陆胭摸着肚子,眼皮慢慢沉下来····
谢道年低
看她,轻声说,“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
你的梦里有鲸鱼,我的梦里有你,鲸鱼是你的
漫。
而你,也是我的
漫。
······
这场梦持续了很久,直到陆胭再次梦到那只巨大的鲸鱼,还有漫无边际的发光水母,她赤脚踩在上面,不断奔跑,这一次,她竟然离鲸鱼越来越近了,她很兴奋,兴奋得全身发抖,而后,肚子一阵剧痛,她终于摸到鲸鱼,可脚下踩空,坠
海中,无边无际的海水涌进来,她挣扎,窒息,手一直举着,鲸鱼离她越来越远,一束更加强的光
进来,周围变了模样,一群拿着器械的医生护士围着她,身上的衣服带着青苔一样的颜色,鲸鱼没了,大海也没了,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痛得撕心裂肺,婴儿啼哭之际,她哭着喊长庚,白芒一闪,意识模糊起来。
5月中旬的黄昏,陆胭提前在梧城大学附属医院诞下
儿,重6斤。
接到电话的谢道年从锦城赶回来。
陆胭被推出来时,陶乐彻底软在地上,魏靖涵连忙稳住她,小婴儿被谢云鹏抱在怀里,睁着眼睛,皮肤皱皱的,有点红。
陈露在和陆胭说话,她意识不太清,满
大汗,迷糊中,周围虚幻起来,她看见晚霞从医院的窗户泄进来,地上出现三道杠,浅蓝色的窗帘被吹起,再贴住,来来回回,像张吸水的鱼嘴。
瞳孔有些扩散,她喘着气,耳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更漏,滴答滴答,越来越急。
是要天黑了吗?
护士推着她进病房,陈露对她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只看见病房门
出现一双黑色鞋子,往上一看,是谢道年焦急的脸。
压抑许久的恐惧涌上来,她哑着声音大喊,“——长庚。”
所有
一愣。
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她,随后,耳边传来他粗着气的安慰,“我在,我在。”
陆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哭的脸都花了,谢道年不断吻着她的额
,“我在,我在,不怕了,不怕了。”
陆胭生孩子时一直憋着不敢大声喊疼,直到这一刻她见到他才敢哭出来。
谢道年没有想到她提前生,接到电话时吓一跳,请了假就过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放声大哭,哭的悲痛欲绝,浑身像抽空了一样。
谢道年手足无措,只能一直抱着她。
大家看着这一幕,沉默着。
陈露适时抱着孩子过来给他们看看,“小胭,长庚,快看看宝宝。”
谢道年把孩子接过来,调了调姿势,微微蹲下,把孩子的脸露给她看,“胭胭,你看。”
陆胭抽噎几下,用袖子擦掉眼泪,转
看看孩子,小宝宝睁着眼睛,小小一团,嘴
蠕动,
发又密又黑,陆胭看着拼尽全力生下来的
儿,心
又酸又暖。
陈露上前小声和她说,“小胭,你先喂
吧。”
谢道年将孩子放到她怀里,病房的
都走开了,陆胭掀起衣服,陈露拿热毛巾给她敷一下,她把
靠近小宝宝,孩子轻车熟路地吃起来。
谢道年在一旁帮她拉着衣服,陆胭见他满
大汗,扯了纸巾给他擦起来,不想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一吻,“胭胭,你真
。”
她现在抱着孩子,手上触感温温的,觉得勇气又回来了,“我说了,我行的。”
他笑了,上前抱住她,小声说,“宝宝好可
。”
陆胭轻轻抚摸孩子的脸,“是啊。”
小宝宝抓着妈妈的胸,嘴
一鼓一鼓吸着,手指很小很小,谢道年伸出食指去勾住,她慢慢抓紧。
真!
她靠近他耳朵,“长庚,我看到那条鲸鱼了。”
“什么时候?”
“生孩子时,准备触碰到它,宝宝就出来了。”
“这么?”
陆胭也觉得,她唯一一次能触碰到,竟然出现在幻觉中,太了。
喂完
,陶乐带了饭过来,谢道年一直陪在她身边,陆胭大
吃东西,她太饿了,生完孩子,仿佛失去全身力气。
谢云鹏在一边逗孩子,一直笑着,陆胭颇为意外,陈露在一旁小声道,“我当初生长庚时难产,老谢就没敢再要了,他喜欢孩子,平时云浮居来了孩子他都会送些小零食。”
陆胭心中暗叹,真看不出来。
生完孩子后的
子并不轻松,陆胭每次下地都要
牵着走,谢道年每晚过来陪着,给她读诗,陪她下象棋。护士长每天过来给她检查身体,面对她粗声粗气的话语,陆胭乖乖地配合。
陆胭继续养身体,陶乐教她一些恢复方法,谢道年有空都到医院来了,萧妙常从香港过来,她做事很有一套,孕
吃什么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小宝宝长开了些,眉眼也清晰起来,皮肤白了许多,谢道年每次抱她的时候,她总
流
水,小小年纪已经会看帅哥了,跟她妈妈一样。
夫妻俩给她取名叫谢南枝,小名叫小红枣,对于这个称呼,两
心照不宣。
婚姻第二年,他们拥有第一个
结晶,密不透风的
里开始渗进一只小手,这只小手慢慢长大,变成另外一个更加牢固的存在。
··········
南枝诞生于
漫主义……
每次读拜伦的诗,我都觉得,以这家伙的才华,去撩妹,一定能撩到一群。
会读诗的男
,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们心目中的梦是什么?最喜欢的电影又是哪一部?
陆胭卸货了,大家留言吧,送珍珠,点收藏,让我惊喜惊喜。下一章明天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