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忽的飞走,荷叶晃动一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一个大红勺舀了水放到摇井中,陆胭按着提手上下摇晃,水流不断从井
涌出来,冲洗盆里的西红柿。
过去三天,他们在这里生活,谢道年早上会开车带她到小集市上买东西,他们一起做饭。晚上躺在席子上聊天,聊一些小时候的事,说到小秘密时还会指着彼此说,你这个坏小孩,原来你也
过这种事。
然后又迫不及待分享感受,两个
在席子上笑得像个傻子。
谢道年戴着
帽过来,陆胭问他,“你要去田里?”
这几天,谢道年每到饭点前都去摘菜,陆胭已经习惯他这个行
,看着一个斯文帅哥变成乡野小伙,陆胭从他装扮里还能看出乐趣来。
谢道年这几天晒黑了些,他系着绳子,笑着问她,“你想来?”
“好啊。”
“那走吧。”
谢道年拿过另一顶
帽给她戴上,两
牵着手到田里去了。
周围都是荷花池,菜地在荷花池边,谢道年蹲着摘荷兰豆,陆胭拿着盆在一边装。
活的男
总是有种魅力,认真的模样总会让
特别有安全感。
这是
对他的一种认同。
陆胭看着这遍地的荷花,问他,“长庚,我怎么没见云浮居卖莲藕啊?”
谢道年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摘了半篮。
“爸将莲藕卖给饭店和酒店,莲子那些都晒
做成
货,我们家在其他城市还有几家比较大的分店。”
云浮居是祖宗留下来的,他们自然扎根在这里。
陆胭很惊讶,“还有分店?”她一点都不知道。
“以前我有空都会到那边打理,大三之后就没去了,爸去的比较多。”
这回陆胭是真的觉得意料之外了,她问,“那你家生意这么好,不是赚很多?”
谢道年抬
看她,笑了,“怎么,怕我养不活你?”
“才不是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红红的耳朵已经出卖她的羞意。
河边种着两列塘蒿,黄色的花朵开得风中摇曳,河水清澈,流着流着,谢道年的心都通透起来。
他摘完荷兰豆,起身伸个懒腰,“走吧,回去了,晒久了你的脸都红了。”
太阳晒红了的确是个很好的借
。
陆胭不看他,但是那张脸啊,怎么都掩不住欣喜,刚刚他又反问她一次,又确定了一次。
风吹啊吹,吹到
心里去了。
谢道年停下来,他出来时穿了水鞋,看见荷花开得正旺,下去给她摘一朵。
“小心啊。”
“别担心。”
谢道年手很灵活,站在浅水的地方,手一够,摘了一朵莲花下来,起身时跺跺脚,泥都顺利滚到池里去了。
“给你。”
陆胭接过来,笑得比那荷花还娇艳。
他掐她脸蛋,“笑得那么开心?”
“你送我花我还不开心?”
他牵起她,陆胭看着手里这朵荷花,忍不住亲他一下。
谢道年没有看她,但嘴角已经勾起来了,脚步加快了些。
“闷骚!”她抓紧他的手,快快跟上。
吃了晚饭,天色逐渐暗下来,陆胭把碗筷收拾好洗
净。
浴室的热水器坏了,这里大老远的也没
送煤气过来,谢道年在烧热水,陆胭做完家务过去找他,那锅热水已经烧好,他正拿着火钳在红炭翻滚着。
“弄什么?”
他用火钳扒拉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香芋。”
用荷叶装起来,摆到一边,“烤得刚刚好。”
陆胭搭了凳子坐他身边,红红的火光照耀她的脸,烧火灶里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虚弱的火苗影影绰绰,她靠着他的肩膀,身上暖暖的,在这夏夜里,背后出了一身汗。
“长庚,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多东西,我那时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
谢道年将香芋剥开,浓香扑鼻。
他喂陆胭吃一
,“我现在很粗鲁吗?”
她摇
,“不是,是觉得,长庚没有那么难已接近了,而且,还挺坏的。”
谢道年再喂她一
,“你那时觉得我难以接近?”
陆胭想了想,“很有礼貌,可是呢,总觉得难以相处啊。”她嘴里还嚼着香芋,呼哧呼哧地呼着热气,“不过呢,只有我这么勇敢的
才能把你拿下。”
谢道年笑了,戳戳她的
,“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胭抱着他的手臂,“长庚,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将另一个香芋剥开,笑道,“你也很好啊。”
“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谢道年吃一
香芋,想了想,“不会,你保持这样就足够了。”
把热
,天马行空,专注,都保持好。
那才是你,让我
上的你。
谢道年吃完香芋,拍
净手,“来,拿桶来,给你装水洗澡。”
陆胭到屋里拿桶装水进去洗澡,谢道年直接穿条平角内裤在后院拿水喉往身上冲洗。
洗完出来见谢道年将后院打扫
净,拖出一张木床,铺上席子。
他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灰色裤子,身子高大挺拔,
发还在滴水。
陆胭拿着毛巾擦
发,“你洗完了?”
“嗯,来,坐下。”
陆胭坐到竹席上,谢道年坐到她身边,抬
望着天空。
天高云淡,郊外的天空特别清晰,星星也多,一闪一闪,点缀在天幕上,似乎摇晃一下就要掉下来,树叶反着光芒,色调偏冷。
偶尔飞过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往自由奔去。
陆胭一件灰色睡裙,布料很薄,脸颊水润,眼睛明亮,黑发湿湿的,谢道年还能闻到香味。
“今晚带你看星星。”
“看星星?”
“嗯。”
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仰起
。
他靠近她,“念首诗你听。”
陆胭笑了。
他吻她脸颊一下,开始念起来,声音回
在院子里,震散了夏夜的热气。
我在这里
着你,
在黑暗的松林里,风解缚了自己。
月亮像磷光在漂浮的水面上发光。
白
,
复一
,彼此追逐。
陆胭被捂着眼睛,嘴上一直挂着笑,两只手摸上脸颊,开始陶醉在他的声音里。
谢道年在她耳边继续念,声音轻慢又温柔:
这是一个港
。
我在这里
着你,
我在这里
着你,而且地平线徒然的隐藏你。
——你眼里闪烁的星星,是远方灯塔的启明,而我这艘船,在你身边靠港。
他吻她脸颊一下,将手放开,“好了,张开你的眼睛。”
陆胭看着天空,那里有无数的星星,闪着纯净的,金黄色的光,泼墨的天空显得更加高了。
可陆胭觉得,自己好像伸手就能摘下来。
谢道年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北斗七星。”
陆胭看向谢道年指的地方,顺利看到那串闪亮的星星。
“可为什么它身边会那么亮?”
“因为它有星云。”
谢道年抱着她,和她说,“往斗
上移,是北极星,能看清吗?”
陆胭眯着眼看他指的方向,笑了,“能。”
“如果去一些更加高的地方,会看得更清,还有其他星座,你尝试能不能把它们连成一个模样?”
陆胭拿着手指比划,“真的可以耶。”
他遥望星空,声音慢慢,“再早一些时
,就能看见猎户座和麒麟座。”
陆胭抱住他脖子,“长庚,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看星座的?”
他看她,微微抬起下
思索了会,“爷爷教的。”
她抿唇,谢道年亲她一下,“没关系。”
“长庚,这次假期我很开心。”
即使没有其他东西,和你烧火做饭,看
出
落也开心。
今夜,你还带我看星星。
谁说他不懂
漫?
谢道年抱紧她,“开心就好。”
晚风吹
她的
发,残留了花的香味,陆胭隔着指缝看这片天,身后是他强有力的臂弯,陆胭慢慢觉得,自己快和他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是一致的了。
“长庚,再念那首诗给我听好吗?”
“好!”
月亮转动他齿
般的梦。
最大的星星藉着你的双眼凝视着我。
当我
你是,风中的松树。
要以他们丝绒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
这晚,他们直接在外面的木床上睡着了,
顶万千星光,陆胭数了好多好多,数到睡着。
谢道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晚安,我的星光。
·······
前几天还是晴天,今天就下起朦胧细雨来,空气里飘着白雾,整片荷花场看起来像落
仙境。
荷花场外大门紧闭,场内一栋灰色房子立在雨幕中,遗世独立。
后院铁棚传来雨滴的响动,一串串水珠落
溪边,番石榴显得更加剔透,陆胭伸手摘下一个,用自来水洗一洗,放嘴里一咬,红心露出来,甜香满嘴。
她刚和陶乐通完电话,陶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等她回来后告诉她一些事。
谢道年在一边讲电话,陆胭听到一些店铺的事,最近谢云鹏对他好像松了些。而且,陆胭每次去找他,谢云鹏也没那么绷着脸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
“要回去吗?”
“不用,明天吧。”
小雨变大,陆胭往里站一站,避开水雾,她今天穿了白衬衫加牛仔短裤,一双腿又白又
,拖鞋里的脚趾指甲泛着
色,一动一动,好不可
。
谢道年上前揽住她,“我们出不去,打牌怎样?”
陆胭点
,“好啊。”
他拿出一副扑克,陆胭坐在席子上等他发牌。
见他这么熟练的洗牌手法,陆胭嘀咕,“如果有麻将就好了,保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在嘀咕什么?”
陆胭缩一下脑袋,“没什么。”
他们是斗三张,三张牌加起来谁的点数多,谁就赢。
谢道年看牌,笑了,“加个筹码怎样?”
“好啊。”
“谁输了就脱掉身上的一件东西。”
陆胭愣住,看他笑得不怀好意,瞪他一下,“谁怕谁啊,到时别光
。”
谢道年点
,“你说的。”
他坐得漫不经心,靠在墙上,低垂着眼看牌,看完后将牌放在桌上,“你多少点,我6点。”
相比他陆胭就谨慎多了,她小心翼翼捂着牌看起来,看完后捂住嘴笑了,“比你稍微大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