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武林盟经历了一次洗牌。在刀客指认下,许多投靠了苗疆作的年轻“侠士”被武林盟废去武功,沦为武林世家之耻。
邱风正的待遇更为特殊一些。他逃亡路上,颠沛流离,不敢住店,不敢上街,只敢露宿荒野,抱剑而睡。但某一个夜晚,他不知不觉被削去了胯下那物。醒来之时,已经在邱家大门之外,被去势的下体
露在外,双手被缚在一根巨木之上,身上挂了沉重的木枷。木枷之上,写着他一年以来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的罪状,包括他妒忌同道,栽赃嫁祸,借邱家势大
妻子,戕害平民等等。来往
群均对他指指点点,邱风正求救无门,耻辱刻骨,而邱家也因这桩丑事被
指戳,再不复当
光彩。
邱风正被逐出家门以后,渐疯癫,最后
亡于荒野。
洛城,柳家。
又是一年,暮春小雨淅沥,柳丝与烟雨织,如雾般朦胧。
一架马车哒哒而来,停在柳家门外。
驾车戴斗笠,身披蓑衣,勒马之后,他握着马鞭从车前跳了下来,然后一抬手掀开了雅致的车幔。
里面却不急着走出来,只伸出一只白白软软的手。手指细白而水
,指尖透着淡淡的
,透着此
养尊处优的身份。
驾车不禁一笑,十分配合地躬身,接住那只柔软的手:“沈夫
请。”
车中这才从车幔里钻了出来,在车夫双手护持之下,轻轻从车上一跃而下。
他站在柳府门,衣着贵气而内敛,眉目
致漂亮,肌肤如雪,双眼如满星的夜空,这样漂亮的青年十来年也未必见得一个,他立在车前,一会儿便吸引了所有过路
的眼光。
青年却不急着走柳府之中,他将柳府的青砖红墙收
眼底,看着它外观的每一处细节,看着那陈旧的牌匾和褪色的对联,看着门
陌生的守门
。
他轻轻地叹了气,软软地说:“听闻沉璧与汗王近
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赫连春归,生得和汗王小时候一模一样。汗王为
原取名兰璧国,那小子便成了兰璧国第一个世子。”
车夫也很高兴,含笑道:“是。”
青年又说:“听说顾殿下一个走了,如今已经治好了眼睛,却不知
在哪里。易将军前几
还来同我们打听,慕容国主却是优哉游哉半点不急。”
车夫无奈道:“是啊。”
青年还说:“都城之中,陛下已经醒了。姑苏皇后复位,后宫尽皆废黜。陛下醒后身体始终抱恙,皇后几乎寸步不离。说起来,要多亏姑苏公子在象之中护着宫中那些孩子们,如今几个孩子都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了。”
车夫道:“不错。”
青年道:“沈大侠,他们此刻的子有好有坏,但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车夫自然便是沈未宣,他与青年并肩而立,点应承:“自然。”
青年吸一
气,拉着沈未宣的手向柳府走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他望着沈未宣,走向久违的家门。他眼眸如星,言笑晏晏:“而我,我和你……一起回来了。”
他的声音回在暖融融的春风里,那幺清亮而好听。
全文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