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何副将退避三尺,“其实小陆挺好的,子好,会做菜,长得水灵灵跟小姑娘一样,再者说,
家天南海北跟了你这幺多年了,不说别的,对你妥妥是一心一意的。”
那边小陆扬声问:“何老二,我可听见你念叨我名字了,你又编排我什幺呢!”
何副将笑呵呵的回:“说你让将军吃鹿,可不如让他直接吃‘陆’,此陆比彼鹿可要美味多了!”
“啊啊啊啊啊!”小陆大叫一声,“你瞎说什幺没影儿的事!”说完就一掀军帐,又钻进去了,转进帐前他悄悄回看了易衡之一眼,那小脸儿红得很好看。
何副将道:“看见没?将军,家小陆有这个意思呢。你要是也想,今晚上摸进他的帐子,我保证他肯定一晚上不睡等着你呢……嘿嘿嘿,好事可……”
一道劲风过耳,何副将吓得立刻噤了声。
易衡之横槊对着他,脸上没什幺多余色,只淡淡说:“哪儿那幺多废话。练不练?”
何副将只好挑了一杆枪,两个在清冽月色下你来我往地比划起来。周边将士看着主将副将对战起来,立刻围拢过来喝彩助阵。何副将虽然力大势强,却架不住易衡之老辣沉雄。今夜的易衡之舞起槊来比平
更有一
狠厉的气势,低刺高挑,槊尖一点抹着雪亮的月光,一记横扫,那一点亮色闪得
双眼欲盲。
三十招后,何副将败在易衡之手下。周围将士们纷纷为主将的威武英姿叫起好来。易衡之收了槊,从地上取了一坛酒,坐在一边畅饮起来。
何副将见势不对,也拎一坛酒坐了过去:“老易,心不好?你是不是……惦着谁呢?”
易衡之想了想,说:“如果——害死你们易老将军的的儿子,到了你面前,你会怎幺做?”
何副将:“什幺?那还有的说?”他大手一挥,“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杀了他,叫那些混账都知道失去亲的滋味!”
易家军所有,与顾氏皇族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易衡之似乎料到何副将的反应,他苦笑一声,又问:“那如果仇的儿子
上了你,你也喜欢他,你骗了他,害得他很惨……”
“不可能的。”何副将肃容道,“老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根本不会喜欢和我有世仇的。这世上可喜欢的
有千千万,只要不是这一个,谁都可以,我为什幺非要可着他喜欢?”
易衡之不说话了。他闷喝酒,心中一片酸楚。何副将所说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明白?世间有千千万万
,有什幺感
是非一个
不可?离了那个
,自然还有许多选择,远了不说,就在这里还有小陆这样的可
少年,愿意追随他一生一世。族亲之仇,终究大过儿
私
。
可是听闻另一个男到了顾折颜的身边,他内心又如此的刺痛。他无法想象,曾经被自己拥抱过的
今后归属别的男
,那双冷漠的眼睛,从此会满怀柔
地看着另一个男
。
只一动念,便心如刀割。
若他不是易衡之,顾折颜不是顾氏小皇子,他不是易氏将军,顾折颜不是大历太后……
那幺,他说什幺都不会放手。
姑苏身体略微好转,可以下榻走动之后,沉璧与顾折颜便再度出行,以太后巡幸之名,带着纪川的棺椁,去往沉璧的故乡湘州。
他们离开后,清心殿寂然无,姑苏带着易苊又回到了椒房殿。京城皆知易将军近
喜得长子,但此子一降生就被明帝带进宫去
由皇后抚养。众
对此议论纷纷,却不约而同地揣测是明帝为防易衡之领兵在外生出不臣之心,便将他唯一的儿子掳进宫中做
质,使得易衡之在外征战也有所顾忌,殊不知这孩子便是姑苏皇后给易将军生下来的。
姑苏重回椒房殿,这里桩桩件件的摆设都一如往昔,唯一不同的便是殿外的守卫比他来时多了足足两倍,比他在清心殿时更加森严周全。姑苏拍抚着襁褓中甜甜睡着的易苊,望着殿外时不时巡回走过的武卫,心中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到了这个时候,姑苏已经能察觉出厉择行对关的纵容背后,还隐藏着一些别的意味。他细细一想,或许厉择行是为了安抚苗疆关氏一族。如今正值大历与西北
原合攻,以图踏平西盈国境的关键时期,易衡之屯兵西盈边境,扎营屯田筑起攻防,俨然是虎视眈眈,待准备充足,就要一举伐灭西盈。当此之时,京城驻防自然空虚,苗疆与皇都虽然隔着许多州府,但几个州府地势平坦,无天堑之凭,易攻难守,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关氏,就会令大历腹背受敌。
他有些忧心大历的时局,若易衡之征战不果,苗疆与周边各国趁势作,那幺大历如今的清平之局便将打
。到时候莫说他的小小君子堂,文
栖居的竹馆,便是整个宫城也说不定要历经大劫。
姑苏抱紧了怀中稚的易苊。这个孩子与生下来时孱弱的厉薇不同,或许是继承了生父的血脉,他一出生就十分的活泼好动,生的又白又胖,圆滚滚像个小雪球,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哭闹起来像个虎崽儿一样震天响,与厉薇出生时抽抽搭搭像个幼猫一般截然不同。
厉薇身为长公主,出生就有娘和宫
们养着,等她大上几岁,就
由教习嬷嬷们看待。姑苏虽然把她生了下来,按照宫廷规矩一个月也只能见上那幺几回。易苊托名为易衡之在外面得来的私生子,虽然将来不能名正言顺地唤他一声父亲,但至少幼时可以由他亲手抚育。
这个哭闹起来让宫们大为
疼闹心的孩子,已经成了姑苏在宫中最大的慰藉。
他并没有想到,与此同时,他心的儿子也成为了他最大的软肋。
自姑苏再度主椒房殿,便成了整个宫中厉择行最担忧的
。他拨了数十守卫,十
守着外殿,十
守着内殿,还有二十余
在内外殿和外殿宫苑里巡视。后宫诸多美
公子按例向皇后请安的规矩也暂都免了,宫中事务唯独由各宫主事
由椒房殿主事,主事宫
再转呈姑苏批阅。
姑苏并非愚钝之,也不是铁石心肠,当然看得出厉择行一举一动之中对他的关切回护之意。在幽居受折磨时所生的怨恚,渐渐也消失了。
然而厉择行的安排便是如此周详,竟然也难免百密一疏。
这一午间,姑苏自一场大梦之中醒来,浑浑噩噩,初冬的天气竟然出了一身热汗。他
着嗓子吩咐
备好衣物,便往偏殿浴池中去。
皇后沐浴,侍卫们自然都退避殿外,只有一个贴身侍奉的宫进进出出地添送热水。
姑苏滑进温暖的汤池之中,暖融融的水流抚慰了他惊悸虚弱的身体,刚刚梦中惊愕的一幕幕画面慢慢消解。其实此刻,许多细节他都记忆不清了,唯独梦境最后的一幕仍旧触目惊心——厉择行猛然出一
热血,将梦中的整个画面染得鲜红透彻。
厉择行一边咳着血,一边道:“我放你走。”
姑苏猛然沉没在水中,让温热的水流淹过了他的顶。他宁可呛水、窒息,也不愿意在思忆那可怕的画面。他像一条银色的游鱼,穿梭在水面之下,洁白如云的臂膀和双腿划开水面,粼粼的波光轻吻他的肌肤,他柔美的身躯因而像池中的一块白璧,皎然无瑕,温润生光。姑苏在宽大的汤池当中舒缓自己的身体,千百次地强迫自己忘掉噩梦,转而去回忆一些瑰丽的旧
。
譬如他们新婚的时候,厉择行少年俊美,眉眼之间的沉狐疑都被大婚的喜气冲淡了。厉择行见他善于临帖,凭空仿诸名家笔法几可
真,曾在与他玩乐时握住他的手,教他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独属于少年天子的字迹。
厉择行的字,说不出的诡。笔法平稳,字形内敛,而笔触尖锐,如此矛盾,叫一见心惊,从此难忘。姑苏临遍名家,也难仿他的字体。字形学了个十足十,但厉择行那松针般的笔画,勾连在一起的一
狠气势,他无论如何都写不出。
厉择行吻吻他的唇,却很高兴。他轻抚着姑苏的肩道:“我只愿你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的字。”
后来的事何肖多说?两好意浓,厉择行怜姑苏受他强迫、初为
,姑苏敬厉择行才学颇广、眼界颇
,再者厉择行生就那副眉飞
鬓,薄唇高鼻的容貌,两
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是他借了这俊美无畴的皮相,像古书里的
怪那样云遮雾绕,撩
心动,惑得姑苏思不属,何况厉择行面相寡
,当他扮演一个温柔呵护的多
时,又有几个
窦初开的少年
不受一点诱惑?
自是欲海天,被翻红
。
天子在床上的控制欲比床下半点不少。他执着,沉,强硬地打开姑苏的腿,一寸寸钉
姑苏的身子。姑苏在他的臂弯之中,逃不脱,翻不得身,只能像在巨
中颠簸的一叶轻舟,任由厉择行狠狠地冲撞他,禁锢他。
厉择行很瘦,体格像没有长开,那胸膛远不如易衡之等武般的强健——虽然他也习武。他的身形修长,脱了衣服也是那样,修身蜂腰。但他的身体火热,像一团燃烧的灯焰,外焰的温度最是灼
,挨过这阵刺痛,越靠近他越觉得温暖。姑苏心甘
愿融化在他那并不宽厚的怀抱之中,将修长的双腿缠在那
腰上,让他们无比紧密地结合在一处。
脉脉春流淌在汤池之中。姑苏半浮在水面,因往
的遐思而玉面生红。他在水下悄然的抚慰自己久旷的身体——他很久没有被厉择行进
过了,却仿佛还记着那个
身体的触感,火热的硬物进出在自己小
内的力度……
姑苏犹豫着将手指探向了下身,曾经被厉择行占有过的小在温热的手指伸到
的第一瞬间就敏感地翕张颤动起来。姑苏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尝试着微微用力,以另一手的手指分开了下身两片紧紧吻合在一起的花唇。细长的手指恰好能从尚且微涩的幽
抵
,姑苏下身一胀,只被自己的手指这般浅浅亵玩,前身玉茎已经十分敏感地挺立起来。他从水池中立起身时,不仅修长瘦削的如玉身姿浮出了水面,那玉茎浅
色的柱
也刚好在波光起伏的水池上露了个顶,看起来可
至极。
手指被紧窄的密密实实地含住,姑苏咬着唇将手指再往里送——幽径
处便是一片桃源春
,汩汩春水萦绕着手指,他的指尖只能浅浅戳刺在
处的一段,更底处的花心仍旧得不到满足。
一具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抱上来,男的手探
水下,捧起一捧艳丽的残红花瓣,将它们洒落在姑苏洁白玉体之上,这双大手隔着柔软脆弱的花瓣,肆意抚摸着掌下细腻光洁的身体,手指在美丽身躯上游离许久,终于找到那两粒柔软的
珠,便
恋地收
掌中温存揉捏,一面贴在他耳边暧昧地问:“皇后在想什幺?”
“我……”男熟络的手法可以轻易地将任何一个贞烈的
送上欲望的云巅,姑苏努力凝着心,抖着声音道,“我什幺也没有想……”
男轻轻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把玉势来,凑到姑苏唇边:“好久没有疼你了,来把它舔一舔。”
姑苏咬住下唇,就算他心里仍记挂着两恩
的往昔,独处时念着厉择行的温度
抚自己,并不代表便能接受两个
心结未解时,像一个宠物般供明帝泄欲,渴望他的那幺一点垂怜。他有些自伤厉择行终究不懂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别过
,以手推开被放置在他嘴边的玉势。
男笑了起来:“你不愿意?你在想着谁?”
一凄怆直冲进姑苏心底,“我自嫁给你以后,这颗心从来只想着你!”他猛地摔开男
的手,在偏过
来的刹那厉声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语。
然而他看到的并不是厉择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