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尚书亲自带来的。”唐博说“就在先生案上，明
早朝待议。”
游淼想起一事，明天当值跟着孙舆上朝的是唐博，若等自己，该是后天，便道“唐大
在看什么折子”
“旱
。”唐博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
游淼起身去孙舆桌上翻平奚的奏折，唐博斜眼瞥他，这下看见了游淼小腿与脚踝上的
痕，却没说什么。
“旱灾重么”游淼道。
唐博道“两个月没下一滴雨，你说呢”
游淼心道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是忘了这事，穆风也未曾说，不过江波山庄有水车与水渠，旱不到自己的地里，然而一旦旱起来，就怕成灾。若是再
旱下去，今年秋收就要有麻烦了。
而秋收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
“那封奏报上写的什么”唐博见游淼对着灯光端详，便问道。
“聂将军请求增兵。”游淼道“偷袭鞑靼的先锋营。”
自五月那场胜仗后，鲜卑已大军溃败，鞑靼沿着北路南下，占据了沛县以北的虎咆河与东河平原。聂丹则将兵力推至东河南岸处。
此处是千年前的一个古战场，鞑靼先锋军来了一万，探鹰夜盘旋，初时朝廷所有都紧张起来，要增加兵防，然而孙舆却一语道
天机，让聂丹按兵不动这个时候，先锋营并非在等后面的鞑靼大军，而是贺沫帖儿正在与五胡
涉，只怕胡内部也有问题要解决。
卷四 减字木兰花
果然聂丹按兵半月，迟迟不见鞑靼大军压境。
“明早朝上。”游淼抬眼看唐博，说“唐兄能和我换换么”
唐博似是知道游淼早有此说，随
道“随你。”
游淼点
，政事堂军务之事，几乎是都过他手，他不行的再递给孙舆，毕竟给事中们都不熟悉行军打仗，只有唐博偶尔能发表点看法。聂丹既已归来，明早朝上只能让游淼去了。
游淼仔细研究奏折，聂丹的请求是为他增兵一万，以一万骑兵，五千步兵突袭鞑靼先锋大营。将这一万鞑靼军尽歼在东河。
想也知道明早朝上会是怎么样，必定是所有大臣一齐围攻聂丹，让他放弃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主动去袭击鞑靼那还得了还要尽歼简直是疯了，这里歼灭敌军，贺沫帖儿转就要率军南下，势必会有疯狂的报复行动。
但游淼知道，聂丹有十足的把握，而这个时候，就连孙舆也拿不定主意了。只要能在早朝上阐明利弊，增发援兵，打这么一仗反而是可行的。说不定聂丹与李治锋带兵，还能拿下整个东河区域。
东河一，流州便全境收复，再进军苏北，已剩下时间问题。
然而打是可以，打完之后的结果，却是谁也难以确定一个把握不好，就势必迎来鞑靼军的大举反扑。
游淼一晚上做了许多怪怪的梦，翻来覆去，几乎是半睡半醒，一时间梦见李治锋要回犬戎，不跟自己在一起了，一时间又梦见赵超被杀了，到处血流成河的，第二天浑浑噩噩，连自己怎么上朝的都不知道。
这贼老天，天气非同一般的反常，整个皇城闷得跟大蒸锅似的，游淼单衣全被汗贴在身上，外面又罩着一身给事中的官服，热得汗流浃背。晕转向，只听聂丹在朝上与众臣吵得涨红了脸，赵超被热得脸色苍白，坐在皇位上不知想何事。
“陛下”聂丹已忍无可忍“此时再不出兵，必将白白错失良机”
“聂将军”朝中御史大夫黄桐出面，与聂丹力争“此刻纵使收复东河，万一鞑靼再次
近，你拿什么去守”
聂丹道“东河平原地势平坦，可会战，有本将军与李治锋带兵，两万兵员，据守东河，进可取苏北、徐州等地，退可守天险长江，何须惧之”
“后续如何处理，我们不管。”李治锋淡淡道“我们只管打仗。打完要谈判还是要议和，都是你们的事，否则要文官来做什么”
一语出，文武百官大哗，游淼心中好笑，李治锋极少上朝，每次上朝也都是站在武官末尾之处不吭声。不料今天会说出这等话。
“陛下。”黄桐又上前一步，躬身道“此事绝不可贸然行动，今年自五月起至今，便未曾下过一场雨，若再出兵攻打鞑靼，果不能速决，旷持久，将生出变数。”
赵超望向孙舆，孙舆叹了气，不做声，赵超又看游淼。
聂丹眉紧蹙，一时间朝堂上无吭声。
“鞑靼不会反击。”游淼忽然开道。
孙舆看游淼，有点意外，眯起眼睛，轻轻摇，游淼知道孙舆是在警告自己，此刻他朝赵超进言，便无异于以整个政事堂的立场表态。游淼心中有数，点了点。
“何出此言”赵超问游淼，却盯着孙舆，孙舆眯起眼，坐在元老的御赐座椅上，似是闭目
定养。
游淼也知道孙舆这个态度，算是默许了自己在没有与他沟通的况下，直接进言，便旁的都不管了，直接朝众臣说“咱们先看看地图。”
内侍取出地图，展开，上面是流州，苏州一带的地图，以及胡族割据的况。
“五胡之间不合已久。”游淼道“各族势力互相制衡，形成与鞑靼相抗，却又相协的局面。”
没有说话，都看着游淼。
游淼又道“五月沛县一战，鲜卑部，胡族兵力遭到重创，其余四支队伍现在想必也明白事实侵中原容易，但在咱们有准备的况下，要打过长江，就很难了。”
聂丹
道“事实胡也未进过中原，五胡战力实际上不足惧，真正难对付的，是鞑靼。”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