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几镐子挖塌了煤井,从里面搬出些菜玉砖和陪葬木俑,那竟是个地下玄宫的
甬道。县长知道后将陵墓保护起来,将消息层层上报。那时中国无论考古技术还是文物保护都还很落后,许多皇陵仍难以发掘,因此这座明代民间古墓便被
给大学,由几个硕士生带队雇了些社会
士组队赶赴山西。
这批
里就包括教授和林言现在的导师,在为这座墓准备资料时教授和林言陷
了同样的怀疑之中,他怪的发现无论县志、乡志还是族谱都没有对墓主
的身份做任何记载。队伍中有个
活的
自称是风水先生,在看过陵墓后直说挖不得,地脉形成养尸地,
煞之气太重根本不能葬
,墓主死后不得安宁不说,子孙后代也世事倒霉。但学生大多年轻气盛,在看到雕刻
美的玉砖后都跃跃欲试,没有过多考虑便直接带着工具和设备下到了墓里。
“之后怪事就开始了。”教授扶着眼镜,扼腕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有道理,只是当时我们不信邪。”
先是为辟邪买的四只活
一夜之前全断了气,在开地宫门时脚手架坍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掉下来摔断右手。大家开始以为是意外,但从进墓开始,所有参与考古的
一闭眼就做噩梦,天天梦见自己死于非命,再往后谁都不敢睡觉,疲倦和惊悸让大家的斗志在刚来的第一个星期就消磨了一半。
“后来呢”林言诧异的回
看着萧郁,他以为自己被他折腾的够惨,合着这鬼连一半狠劲还没使出来。
“进
主墓室后我们在棺椁旁找到许多极有价值的文物,但当时保存水平太差,我们只能在绣品上涂清漆,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珍品在见到阳光的一瞬间发黑,碳化,简直是对我们一腔热血最致命的打击。我哭的很惨,但大家都一样沮丧,甚至心怀恐惧,没有
有
力安慰我。”
教授的手从窗玻璃上移了个位置,留下一个
漉漉的白手印。“那个墓里似乎有种力量,能让
陷
绝望中不可自拔,我们天天边
活边唱歌给自己壮胆,但还是没用,雇来的一个农村姑娘在第九天早上疯了,在大家都昏昏沉沉时用砍刀把自己丈夫的
跺了下来。”
“血
满了墓顶的青砖,滴滴答答淌的到处都是,那
把她丈夫的
放在无字灵牌前,磕了三个响
后坐在地上浑身抽搐,
森森的笑个不停,边笑边喊一个名字。”教授看着林言,呓语一般念道“你知道是谁吧”
林言怔怔的倒退了一步,他想挣开攥着他的手,但萧郁却握的更紧,一点逃走机会都不留给他。
“就是萧郁,萧郁到底是谁,我翻遍正史、野史,都找不到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载。” 教授的表
沉痛起来“我们给了那
的一笔安慰费息事宁
,她拿了钱之后嘿嘿笑了半天,举起砍刀冲着自己的脖子砍了下去,血全
在灵牌上,倒下去的时候脖子和身子只连着块皮。当时
们对考古的认识不
,一见出了
命,几个学生还好,雇来的老乡全吓跑了,说我们挖死
坟,糟了报应。”
“最后走的是那个
阳先生,他告诉我说这坟风水孤煞,墓主凶死,被
镇在养尸地里不得超生,时间长了成了祸害,
身上
气重,最先着了道。”
“老乡走了,学生不愿走,但还是一躺倒就作噩梦,坚持了一星期实在撑不住才收拾东西回了学校,倒是没再死
,但第一次带
作业连棺椁都没碰到还是让大家失望了好一阵。”
林言想象着砍
的场景,脸色煞白,胃里一阵阵泛恶心。
“没事吧,你脸色不好。”教授似乎见惯了后辈这种表
,指了指林言的杯子“喝
水歇会再听。”
林言摇摇
,问道“真像风水先生说的那样”
教授犹豫了一会,手指在玻璃上呼出的一片白汽中写写划划,不一会玻璃上出现了两个字“萧郁。”教授很不愿看见似的用手掌使劲一抹,摇
道“这么多年我见得怪事也不少,妖鬼之说并不是没根据,但我认为那墓里的应该是种阵法,古时候帝王将相为了使自己尸身不被
坏无所不用其极,许多门术数也应运而生。那
本来就叨叨的,在自我暗示和墓里
森的氛围中最先丧失理智,也是可能的。”
林言想象着黑漆漆的墓室里,两具无
尸体躺倒在地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那整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讲到了。”教授垂下
,有些悲伤“年轻
从来不愿服输,从那之后我开始对明成化年间的历史格外感兴趣,刚开始是想找出墓主的身份,后来则真正喜欢上了这段历史,二十年里我也如愿以偿成了专家。但任何领域钻研久了都会遇到瓶颈,我被一个问题堵了近两个月,最终决定再去一趟那座明墓。”
林言不解的提问“您不怕再出事”
教授摊了摊手“没办法,里面大量未被
坏的文物太吸引
了,上次进去时连棺椁都没有碰到就解散了队伍,我每每想起都不甘心。”
“体谅一个搞了大半辈子学术的老
子的执念吧。”教授说“当报纸刊登再次发掘明墓的新闻后,一个消息从我的秘书那里传来,说有个
可以帮我,他懂风水秘术,如果出事可以找他。”
“我已经不是当年为了一个墓埋
钻研整年的小伙子,我一天到晚在全国各地跑,忙的顾不上,就让秘书跟他保持联系。”
“后来果然出事了,跟当年一模一样,所有
在进
墓门后都莫名其妙陷
悲观绝望的
绪里,然后开始做噩梦,我怕极了悲剧重演,只好求助那个懂风水的
。他告诉我说要找一个八字相合的
进墓那孽畜才肯放行,接着给了我一个出生时间,说把能找到这一天出生的
的生辰八字给他看。”
林言已经猜到了下文,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犹豫道“我”
教授点点
“那个出生年份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学校,我拜托了你的导师,他说他有个朋友的儿子在找实习,又是他自己的学生,叫林言,极其凑巧的是拿你的生辰时间一算,正好对上。”
“后来的事
你都知道了。”教授望着窗外的小路,学生已经基本走完了,小道见不到月光,树影黑
的,在夜风里不住前后摇摆。“你要是也想问那墓主是谁,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丢
啊,事隔二十多年,对当年的课题重新研究,竟然还是没进展。”
“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提,你一说萧郁这两个字我就知道是你,年轻
好大胆识,敢当场摔了我的东西。”教授呵呵一笑“这也就是老
子这些年被官场的
磨没了脾气,要赶上当年的我,够你喝一壶的。”
林言赶忙低
又道了个歉,脑中不断思考,这文件夹确实把自己拖进迷局,但他似乎不是有意为之后来的事
他知道多少想到这林言抬
问道“您不想听听我怎么知道萧郁的名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