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在听,却注意到电动门开了。
一个瘦高的身影走进来,他看前面有
在办业务,于是安静地站在一米线外等待。我站起来隔着玻璃朝他微笑,算是打招呼。
他看着我,扬起清亮的眼,也冲我摆了摆手,我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仍拿着那个贴标签的矿泉水瓶子。
不管老太太正说的起劲儿,我
脆地截断了她的话,“好,我知道了,如果您不想销折,那就在存折里剩一块钱,行吗”
“只要不销折,怎么都行。我们家啊”
又要开始有
在等,我不能再听她倾诉下去,而且那个等的
,还是韩暮雨。
我迅速地在电脑上
作,让她输密码的时候,麻烦又来了。
“你们这个密码怎么是
的啊,这让我怎么输啊0呢,0在哪儿呢”老太太拿着我们的
序密码键盘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键盘上的数字,也没法指导。
我对着扩音器说“韩暮雨,你过来,帮老太太找找”
韩暮雨犹豫了一下,走到近前。
谁知道,老太太瞧着这个民工打扮的
忽然就警惕起来,非但不领
还侧身把键盘挡了个严实,“不用不用,我自己找。”老太太说。
韩暮雨被晾在一边,我觉得很尴尬,抱歉地看向他,他也没什么表
,默默退回一米线之外。
老太太试了好几遍密码,终于取走了二百三十一块钱。
韩暮雨将矿泉水瓶放在柜台上,从
袋里掏出存折和六百块钱给我。我确定老太太走远之后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想到遇到这样不识好
心的”
他摇摇
,“没什么,应该小心点儿的。”
“你这个
啊”我顺嘴就感慨了一句,然后就看到那
不明意味的瞅着我,我一下子就囧了,本来啊,我才认识
家几天啊,那话说得就像我有多了解他似的。
“呵呵”我
笑两声,岔开话题“你想办什么业务”
“一百块钱存到存折里,五百块钱汇到家里的存折上去。”
我先给给他存好了钱,然后帮他填写电汇单子。
“收款
是谁的名字”
“韩晨曦,我妹妹。”
“暮雨,晨曦,你兄妹的名字都蛮好听的嘛”我说。
“恩,我们的名字都是学校的老师给取的,我妈说,我是下午出生的,那天下着小雨,我妹是早上出生的,赶上一个大晴天。”
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居然也跟着说起来“我出生很久了都没有名字,因为我爸妈的意见一直不统一,后来,我爸说这样吧,咱们也别争了,咱们翻字典,翻到哪一页就用那一页上的第一个字,结果,正好翻到然字,于是,我就叫安然了。”
“安然”韩暮雨默念了一句,然后认真地说“这名字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笑起来,得意地看向他,他却低下
去。
我把他给我的帐号核对了几遍,问道“你妹这存折的开户行是哪里”
韩暮雨茫然地抬
,“什么是开户行”
“就是她在哪个银行的哪个支行开得那本存折”
“我只知道是我们家那边农村信用合作社,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呃跨行汇款,对方的开户行名称是必需的。
韩暮雨看我犹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就不能汇了是吗”
如果是别
的话,那肯定是不能汇了,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我笑了一下,说到“没事儿,只要你保证户名、账号没问题,我就能给你汇到。”
他捏着外面那根签字笔的手指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道浅笑,“谢谢你,安然”
大部分的客户,会称呼我安会计,老客户称呼我小安,很少有
直接叫我名字。韩暮雨说出俩字,我居然觉得很亲切,平和的发音,清朗的调子,舒舒服服的感觉。
说起来,我们有时候也会遇到那种
套近乎的
,他表现得对我热络跟我亲近,不过是希望以后我能在某些事
上给他行方便,对于这样的
,我向来是不喜欢的。
我觉得,韩暮雨,他不是那种
,他是哪种
我也不知道,我单纯地觉得他不是那种功利的
。
眼缘很重要,要是看一个
顺眼了,那他就算是挖鼻孔也是顺眼的,事中监督的高哥总结他
前台柜员十年的经验时,曾这么说过。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事儿。
后来我打114问农信社的客服电话,然后打农信社客服电话问韩晨曦那个账号的开户行,然后通过行名查询系统跟韩暮雨的地址核对,确定一切无误了,电汇单
给后台。
当然,我以本行员工汇款的名义没收手续费。
这些都是韩暮雨离开后的事
了,他并不知道,我想这样也算我还他个
。
子照常进行,我正常地上下班,休班,找朋友吃饭喝酒。
只是每次经过万达广场工地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朝里面张望两下,想着会不会遇到那个
,不过,那种感觉连期待都算不上,淡得可以忽略。
天气冷起来的时候,行里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借记卡推广活动,凡是首次在我们行办卡并且存
两千块钱的客户,可以得到我行赠送的保温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