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另外一边,天束幽花此刻正坐在圆桌边发呆。
这几天,他和麒麟依然被软禁在这里。虽然麒麟成为七度王爵之后,白银使者们的态度明显谦卑起来,但是,他们依然被限制在这条走廊里,不允许离开。天束幽花的房间在麒麟的隔壁,她每天只能过来,找麒麟聊天。
虽然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无数的仆
伺候围绕长大的,根本不懂得体会别
的想法,也不屑于了解别
的想法。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麒麟的不同。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眼前这个少年,已经褪去了满身稚气。他本来漆黑笔挺的、永远不识愁滋味的眉宇之间,也开始缠绕起几缕放佛树荫投下的
影,让他温润的眸子看起来多了一种让
想要靠近的呼唤。
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然后是白银使者恭顺的请示。麒零应了一声,两个白银使者推门走了就进来。
其中一个手上捧着一幅崭新的青灰色铠甲。
“七度王爵,这是您新的战甲,我们放在这里了。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随时吩咐我们。”
麒零接过沉甸甸的铠甲,低声问“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明天上午你们就可以出去了。白银祭司在等待二度王爵和四度王爵归来,到时候,会通知大家集合的。”
“幽冥和特雷娅
嘛去了”天束幽花冷冰冰的问。
“属下的权限级别不够,不清楚。”白银使者低着
,恭敬的回答。
天束幽花咬着牙,脸上是恨恨的表
。之前她和麒零两个还是使徒的时候,他们敢把脚踩在麒零脸上,而现在,却低
叩首访佛一条狗。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关在这条走廊的两个房间区域里,天束幽花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怒气。她刚想开
捉弄他们两个时,麒零说话了“那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使者轻轻的关上门。
麒零看着拿在手上的铠甲,抬起
来看天束幽花,扬了扬眉毛。
天束幽花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但是她却准备装傻,冲麒零一抬下
“敢吗”
“我要脱衣服。”麒零扯起嘴角,略带顽劣的笑了,“你要看的话,要付钱的。”
“谁要看啊。我背过去就行了。我累了,懒得动。要么你去隔壁换。”天束幽花的脸微微的红起来。 “小姐,这可是我的房间。”麒零笑着,一边说,一边冲着天束幽花,解开自己领
的铜扣,长袍敞开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哼。”天束幽花转过身去。她闭上眼睛,但眼前依然是麒零那张英俊
的面孔,漆黑的眉眼像是被墨画过一遍似得,让
一看就陷进去。他的笑容依然充满了少年的顽劣,但眉宇间那
淡淡的树影,却又让他看起来有了更
沉的吸引力。她忍不住悄悄的睁开了眼睛,转过
,引
眼帘的是麒零半
的身体,从窗户外面照
进来的柔和光线流淌在他紧实的肌
上,他胸膛和小腹的肌
,被柔光涂抹出诱
的
影,皮肤上的绒毛在光线下泛出钻石
末般的光芒来。少年健康的肌肤上,扩散出福泽镇上香料般若隐若现的香味,知道他一把脱下裤子的时候,天束幽花赶紧闭上眼睛转过
,不敢看了。
“喂,喂”麒零站在紧闭双眼、满脸
红的天束幽花面前叫她,“睡着了啊你”
站在她面前的麒零,穿上了崭新的铠甲。青灰色的金属,放佛是冬季里冻僵了的天空的颜色,他的身材在锋利的铠甲包裹之下,显得更加挺拔了,少了少年的纤细,更多了些男
的气魄。几天前,他还是一个粗布衣服的少年,一个懵懂的使徒,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年轻的祗。他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活动着手指上的锐利拳套,目光落在手腕上,眼帘低垂着,睫毛下是一汪融冰后的潋滟池水。
不知道为什么,天束幽花联想到了银尘。可能是这套铠甲的关系,配饰和装饰,都和银尘的那套战袍非常相像,而且说起来,麒零的五官和银尘,也有那么些近似。
天束幽花心里突然晕染出一缕苦涩的滋味来。
也许是麒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抬起
,目光落在墙上的铜镜里,他的表
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瞳孔里的光芒,放佛消失在镜面背后的遥远空间里,他的面容,像一座静止的远山。
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走廊外的天空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说是天空,但麒零心里很明白,这个走廊
在地底,窗外
顶看起来像天空一样的苍穹,只不过是在魂术
纵下,扮演着“天空”的角色而已。白天会发出柔和的光芒,夜晚会变成漆黑一片。 但也只能如此了发亮,或者变暗 它无法像真正的天空一样,有阳光的热度,有璀璨的星辰,它无法飘落雪花,也不能降下雨水。廊外的中庭里,一个巨大的雕塑
泉汨汨的涌动着,有一些凝结的雾气在雕塑上弥漫着,带来一丝寒意。
泉水池里开着一大朵一大朵叫不出名字的话,看起来像是睡莲,但花瓣要细小得多,叶子也不是铺在水面上的,而是一根一根像芦苇般摇曳在池面上。 麒零睡不着,这段时间他和天束幽花一直被困在这里,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无所事事,所以此刻虽然已经
夜,但他依然没有丝毫困意。他批、披了件袍子,打开门,坐在廊沿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穹顶发呆 他的脚边,苍雪之牙以正常的形态趴在地上,麒零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它的后脖颈处,柔软的白色鬃毛下是苍雪之牙温暖的热度。它张着吓
的血盆大
打了个呵欠,眼却温驯无比,像一只大猫似的,无辜地蹭了蹭麒零的小腿,表
仿佛在问主
吗不去睡觉,或者说,像是在问,
吗把自己从爵印里召唤出来,却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陪着他大半夜在这里发呆。 这时,走廊尽
,一个正在巡夜的白银使者提着一盏琉璃灯,走了过来,他刚张
示意麒零回房间休息,不要在外面停留,“七度王爵,请您”他还没说完,苍雪之牙趴在地上的两只毛茸茸的巨大前爪,“噌”的一声窜出十根仿佛细长银剑般的爪子,它眯着眼睛,一脸不屑地冲白银使者抬了抬下
,同时地面被它抓出几道
的
子来白银使者咳嗽了两声,尴尬而害怕的退下了。 苍雪之牙又打了个呵欠,伸出舌
舔了舔麒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