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了
气，慢慢地放松，靠在座椅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是睡觉的时候么”恺撒愣住了。
“我看着它们我能忍住不动么”路明非压低了声音，“不过放心，我睡着就会跟死
一样，绝不
动。”
潜器巨震路明非觉得天旋地转，不亚于他们刚才石
一般沉海的时候。
“怎么了怎么了”他不敢睁眼。
“它们开始了”楚子航轻声说。
震动还在一波波传来，挂在安全索上的潜器就像挂在鱼线上的浮标那样大幅摇晃。路明非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那种原始血腥的
力和美就如千军万马冲
他的眼睛，叫他再也闭不上眼睛。熔金色的大海处，锤鲨和霸王乌贼纠缠在一起，都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霸王乌贼十条巨蛇般的腕足紧紧地缠住了锤鲨的身体，而锤鲨的利齿则陷霸王乌贼的部，锤鲨鲜红的血
和霸王乌贼青蓝色的血混在一起弥漫开来。霸王乌贼带着吸盘的腕足每次撕扯都能把锤鲨的皮肤撕裂，而锤鲨在剧痛中愤怒地扭，把霸王乌贼的小半个部咬掉了，连带着一只眼睛和一只腕足。
“看起来鲨鱼要赢啊”路明非看得心惊胆战。
“不一定，那种伤要是在的身上是致命的，但乌贼的脑部很小，鲨鱼没能伤到乌贼的脑部。”楚子航说，“但锤鲨快要窒息了”
“是说乌贼勒住了它的脖子么”路明非说，“可它的脖子那么粗，未必勒得断。”
百度龙族3吧
“不，是说它的腮。乌贼的两只腕足探进了鲨鱼的腮里，柔软的腮一旦受伤，鲨鱼就输了。”楚子航说。
楚子航还没说话，路明非就看见霸王乌贼的两只腕足从锤鲨的部下方猛地抽了出来，连带着两道鲜红的血烟。霸王乌贼把鲨鱼的腮拔了出来那条怒的鲨鱼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力量，它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缓缓地翻了过来，肚皮朝上悬浮在海水中。霸王乌贼这才缓缓地放开了缠死对方的腕足。它悬浮在锤鲨旁，腕足曼妙地舞动，吸盘开合，像是在跳庆祝胜利的舞蹈。然后忽然一道黑色的烟迹出现在腕足间，这庞然大物如一支运载火箭似的迅速上升，转瞬消失。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
冲上天啊”路明非赞叹。他知道乌贼可以通过
吐墨汁来加速逃走，但是这样一次出数吨墨汁把自己发
升天的场面实在是壮观。
“它在逃走。”楚子航低声说。
刚才霸王乌贼和锤鲨恶战的时候他的表
都没有那么严肃过，虽然他一贯面瘫，按道理说不能更严肃了，但路明非觉得楚子航的脸确实又绷紧了些，流露出一丝紧张。
“逃走怎么了”路明非问。
“霸王乌贼也是乌贼，它储存的墨汁是有限的，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才会用。”楚子航缓缓地说，“刚才面对锤鲨那种危险的捕食者它都没用墨汁，现在取胜了，为什么要用墨汁”
路明非一愣。
“来了”恺撒忽然说，他正凑在各个观察向四周瞭望。
路明非一扭，瞬间的错觉让她以为是成群的萤火虫扑面飞来。
这些海中的“萤火虫”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星汉般灿烂。它们擦着的里雅斯特号游过，围绕着垂死的锤纱游动，仿佛星空旋转，漫天星辰化成漩涡。路明非隐约能看清那是些体形修长的小鱼。不到一尺长，鳞片是漂亮的银蓝色，亮光来自它们顶一根修长的、触须般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路明非好地问。
“鲑形目鲑鱼科，蝰鱼，”楚子航低声说，“蝰蛇的蝰。”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楚子航何以特别强调那句“蝰蛇的蝰”，忽然打了个寒噤因为一条蝰鱼恰好被的里雅斯特号挡住了，这条小鱼的脑袋顶在树脂玻璃窗上，路明非终于能看清这些小鱼的样子了。与其说是鱼，不如说是蛇它的尾鳍和胸鳍都很小，扭曲不协调的，它张开了巨，满嘴透明的、匕首般的牙齿探出外，就像愤怒的眼镜蛇张要吐毒。
所有蝰鱼在同一刻扑向了锤鲨，它们锋利的牙齿陷锤鲨的皮肤。原本已经无力挣扎的锤鲨猛地挺直了身体，剧痛把垂死的鲨鱼重新唤醒了，但这足以把礁石打碎的挺身仍旧无法摆脱那些蛇一样贪婪的蝰鱼。它们疯快地撕咬着，锤鲨的血沫把海水染得一片通红，在路明非的眼睛里，这具还在挣扎的鲨鱼快速地露出白骨。鲨鱼的鱼尾还在摇摆的时候，蝰鱼们已经咬穿了它的胸膛。
大约一分钟之后，锤鲨只剩苍白色的骨架缓缓地下沉，魔鬼般的蝰鱼们饱食之后恢复了悠闲，四散开来，自顾自地游走了。
路明非仿佛从噩梦中醒来，难怪霸王乌贼要逃走，跟被蝰鱼群咬死比起来，鲨鱼的利齿简直就是按摩啊
“是被鲨鱼和霸王乌贼的血味吸引来的，蝰鱼的视力跟霸王乌贼一样差，它们多数时候是靠部的光源来吸引猎物靠近。但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海中最可怕的捕食者。”恺撒重新点燃了雪茄，“在这片海里锤鲨和霸王乌贼要死斗都得算着时间来，如果太长时间分不出胜负，它们都会变成蝰鱼的食物。”
“多亏它们不吃铁的东西”路明非拍着胸。
还没来得及喘气，一条蝰鱼游到舷窗边，忽然露出狰狞的凶相，狠狠地在树脂玻璃上咬了两，留下两道牙印后，它似乎意识到这个东西不好吃，放弃了。
“它们确实不吃铁的东西，但这不妨碍它们碰到东西就想咬两。”凯撒耸耸肩。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