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这般病怏怏的？
桃华缓缓睁开眸子，睡眼惺忪，见了秦尧玄的脖颈就抱住他软乎乎地道：“天尊，我好想你。”
竟是还没睡醒。秦尧玄捏了下她的
，故作冷脸：“不是叫华儿在屋中安心等着，好好念诀练功？怎跑到这里来撒娇，
费我的
血。”
“华儿是有乖乖等着呀。”
瘪着嘴委屈极了，桃华这才庆幸几分，望向山水瀑布的荒野之地，轻声道：“我怎么在这儿？”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叫秦尧玄也狠不下心来训斥她。
分明费了他如此大的气，近乎影响到修为本源，可她现在还是一副生机暗淡的样子。秦尧玄揉她的小脑袋，决定不再闭关了，踏着风往满是花香的住处去，问：“可是忘了心诀，想念得紧？”
桃华点
，又摇，抓紧他的前襟发颤：“华儿不知道，似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便在那儿了。”
“来，试试能回去么？”
停在桃树之间，秦尧玄笑她傻乎乎的可
模样，“妖也会做梦么？不过是心诀运转不当，妖气与灵气相冲，脑袋傻了。”
“真的嘛！”
桃华总是说不过他。天尊是什么
，高高在上，傲视一切。天下
回
夜流转，兴衰盛亡于他眼中都不过尘埃起落。他当然比她懂更多的事。
比任何，任何生灵，都懂得更多的事。
还是回不去的桃华挂着眼泪，攥着他的衣袖直哭，“华儿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莫哭了。”秦尧玄有一瞬间的慌
，但立刻拂去她的泪水。只见她白
的身子散出死灰气，俨然是即将腐朽的枯枝状态。他俯下身，将小儿整个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哄：“好好运转心诀，懂么？”
“可你不在，我不会。”
桃花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你别放开我，我害怕。”
秦尧玄张嘴呼之欲出的不会二字被噎在喉咙。堂堂天尊抱着一只桃花不撒手，若是在金丝苑还好，可如何面对众仙家？
尤其是讨论在天下兴亡，大道行径的时候。
“华儿还能变成一朵桃花么？”思索许久，秦尧玄换了身清白赛雪的长衫，乌黑的长发扎起，分明连风都无法靠近的模样，却指了指他的胸
：“这儿。”
桃华扭扭捏捏地点，化作一朵桃花落在他心的衣衫上。
她第一次跟着秦尧玄出了金丝苑，离得他的心脏这般近，却是脑中一片又一片的白。
秦尧玄在念心诀，她也跟着念，可收效甚微。他时不时碰碰她的花瓣，她害羞得变成一个花骨朵，又被他揉得惬意舒张，甚至能听清仙家们的窃窃私语。
不染尘埃的天尊前襟戴了一朵桃花，这已是足够骇。尤其是当有直言现在天下大，妖怪横行，大有当年魔族侵蚀的兆，却却无从下手避无可避时，天尊将手指覆在了那朵桃花上。
仿佛天下事与他无关，他只在乎那朵小花。
云中仙看得眼热，恨不得变成一朵雪莲迸到天尊掌心。有对天尊的不屑的态度提出疑问，她急忙开道：“天下之事自有运势，大道分和自定兴亡，天尊自有他的看法。”
“可间已是哀鸿遍野，好似有当年魔族卷土重来的势！”
天界不久的仙家跪在秦尧玄面前恳求道：“还请天尊垂！”
间被毁，天界自然也是唇亡齿寒。
云中仙想到这些子来连天尊都动了欲念，心中忽然担心，起身问：“天尊对大道如何看？”
“兴亡自有定数。于天道而言，正邪无别。”
不然又怎会让当年见证了魔界那场屠杀的桃树成，生出灵智，有现在他胸的这朵桃花呢？
秦尧玄手指微动，见众脸色悲恸，淡淡道：“难道众仙家天界如此之久，还有生死欲念？”
众齐声说不敢，当下散去，各自修道参悟去了。
秦尧玄缓步走出青天宫，看着远方的晨曦，又看向身后的黄昏，脚下黑夜中有血腥渗。
他似乎能明白自己为何迟迟不能渡过最后一劫，无法归于天地大道。
当时他在界为皇，百万兵死伤也未曾这般想过。
“若是我不在了，华儿该如何是好？”他托着掌心的桃花喃喃道：“仿佛笑话，我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秦尧玄自问，若这天界真灭了，天地真的
然无存，回归最初，她该怎么办？
“不是说，自有命数？”桃华化作形，缠在他的怀里，小胳膊越抱越紧，“尧玄那么好，那么厉害，都当了十万年天尊了！你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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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还是差那么点意思，抹把眼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