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红裙的宫小步走出来,毕恭毕敬地垂首,轻声道“陛下请皇夫
内。”
伴于宁墨身侧的黄衣舍闻言,朝后退了两步,亦是恭敬地行过大礼,才趋步而退。
宁墨微一晗首,抬脚上阶,而后慢慢跨过门槛。
脚下一步沉似一步,此殿过无数次,可今夜踏上这殿中凉砖,心中竟会紧张。
殿内难得一见布了纱帐,彩绸碎段挂于门额之上,昏暖之光映出一路吉红之色,不似往那般清凉。
内殿前他停下,眼眸阖了一瞬,
吸了一
气,才伸手分开垂纱,走了进去。
身后宫替他宽去外袍,他的眼却一直望着床上帐下之
,挪也挪不开。
英欢一张脸素静柔白,抬眼看向他,眼中不带一丝喜色,身上红衫颜色略暗,似赭而非赤,与他颇不相衬。
襟开了半边,其下雪肤于烛光下泛起瓷滑之光,红唇之亮压了身上喜衫之色,青丝未绾而垂,盘肩而绕落至胸前,淡淡起伏一番,发尾留于腰际,软而黑亮。
她静静地坐在那儿,身上帝王之气此时尽敛无存。虽是面无表一动不动,可身周仍隐隐透出些
子惑
之媚。
叫他呼吸紧促,身上微微发汗。
宁墨目光于她身上盘旋了几圈,眼里渐渐有些烫意,见过她无数回。却无一回似今夜这般,让他感到滚血直冲四肢百骸,让他再也忍不得。
不论她心中有谁,她今夜这模样,只属于他,这世间再无旁的男子能见
宫于后轻声提醒道“皇夫”
他这才回过,轻咳一声,朝床边走去于她身侧缓缓坐下。
香气撩心。
他眼中烫意愈盛,侧过脸看她,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紧了衫袍。
两个宫面上带着笑意,一个走去取过先前便备好了地金钱彩果,拿银盘盛了满满一盘过来,另一个去案上取来盛了酒的合卺杯,俱候立于床侧。
紫衫宫轻声道了声“陛下”,而后伸手握了一把彩果,作势要朝红帐上撒。
英欢身子略动,忽然抬。对两个宫
道“都出去。”
宫手一僵,也不知掌中彩果撒还是不撒,半晌才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合髻礼和
杯酒还未”
英欢眼定似仞石。“出去。”
那两名宫见状忙垂眼,将金钱彩果放回银盘中,又将银盘并合卺杯留于案上,然后飞快地走了出去,将殿门轻轻掩上。
她欲起身,手却被身侧之一把握住,攥得牢牢的。
回便见宁墨一双眼冰似寒潭,
不见底。一如其名。
他手指动动,与她五指缠,紧紧勾住她的手,低声道“陛下何意”
英欢嘴唇微启,眼波轻晃,另一只手抬起推了推他的身子。唇边绽了朵笑涡。轻声道“朕乏了,不愿理会那些虚礼。”
说罢垂眼。手也顺势滑了下来。
他身上衣凉如泉,带着外面初春之夜中地伶汀紫萝花香,染润了她的指尖,让她不敢再碰。
宁墨将她拉近了些,望着她的眼,目光沉沉压心。
她错开眼,看向他身后案上那金光淡闪的合卺杯,心重重朝下一落,手指愈凉。
与君互饮结心酒,天地灵均为证,又哪里是虚礼。
只是这一生的这杯酒,她又怎能再饮一回。
那一个雪夜黎明晓之瞬,那
霸道相迫
她饮尽那盏酒,霸道相迫
她从此心间只印其一
。
虽逆纲常伦德,可仍是心之所许,帝王之诺。
又如何能再同旁共行此礼。
宁墨看她半晌,目光忽而一懈,手松了松,将她的手指轻起揉了揉,拉过来贴在自己胸前,“手这么冰,可是因为冷”
他胸间暖意透过薄衫一点点传至她手上,他的话语温和带柔,举止体贴至心,刹那间便让她无所适从起来。
他心中不可能不明白。
却为何还要如此对她。
倘若他能变得冷寒刃利,那她也不必如此愧疚。
英欢胸紧胀,稍抽动了下手指,可下一瞬手便被他拉进衣衫内,牢牢贴上他光洁的皮肤,毫无缝隙地压在他结实地胸膛上。
他的心跳微快,一下下震着她的手心。
宁墨身子上来,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揽过她的腰,而后偏过来俯下,嘴唇一抿,将她红唇衔住,轻吮慢吻。
气若和风,眸似浅墨,他未闭眼,眼波流转微,握着她腰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揽
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