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亲征，若是他于此役而亡，邺齐会
成什么样，他究竟有没有想过
她去屋内一侧，抽了巾帕在铜洗里浸了水，绞
后拿回来，轻轻替他擦拭伤
旁边的血渍。
贺喜身子一震，眸子不禁阖上，心
陡然涌起。
自母妃离世后，他就没再让
如此碰过他的身子。
纵是与欢
后，他也不曾让她们这般抚弄过他。
她的动作又轻又柔，手中巾帕冰凉，在他背后慢慢滑过，丝毫不痛。
他缓缓睁开眼，心骤暖，突然回身，将她抱住。
英欢一惊，却不敢动，怕他伤又裂，抬
看他，见他色有异，不禁开道“怎么”
贺喜眸色
，“我知你在想什么。”
英欢望着他，不语。
他低笑一声，“这一刀，是我故意受的。”
英欢眯眼，嘴唇抿紧，故意受一刀难道就不怕别将他砍死
贺喜将她的手拉至背后，“那一
与邵远之部于门峡山战，邵远副将纵马来袭，这一刀我本可避开，但见邵远于百步外观望，所以才同那
手，砍那下马之时侧避而受了这一刀，而后回营着传出我已身亡的假讯，这才诱得邵远率军当夜前来袭营，否则哪里能得这么快便将他打残。”
他语气云淡风轻，似是在讲他之事，于己丝毫无关。
英欢手指冰凉，心中竟在发抖。
她知这的
子天地不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怎能对自己也这般狠
他对自己尚且如此，对旁又能存得什么真心
兀自怔愣时，耳边忽然一热，却是他低下来，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当时心中想的只是早些灭了邵远，便可早见你。”
英欢眼睫微眨，将手从他身后抽回来，这话
不可信的罢。
他心中究竟如何，只他自己才知道。
贺喜握住她沾了血的指，紧紧攥于掌心，垂眼看她，眼中水火映，“信我一次，是不是就那么难”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二十一
英欢看他一眼，使劲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巾帕换手，探上他肩后，轻点血珠，“信你”
语气冷冷，甚是讽刺。
贺喜垂眼，拨开她的胳膊，转身往殿角走了几步，坐于床侧，双手撑膝，“十年了，不论何事，只要同你有关，都让心俱疲。”
英欢手攥巾帕，“你又何尝不是。”
走过去将帕子丢进铜洗中，清水中漾起一片红丝，她心一抽，默叹一声，拿出来绞，扭去看他。
贺喜身子略偏，似是凝在想什么事。
这的侧脸，怎看都是俊。
宽肩长臂，
窄的腰身，两条长腿将玄紫色锦裤撑得有棱有角。
英欢脸上微热，转身往另一侧走去，倘若他不是贺喜，贺喜不是他，该是多好
想起杵州那一夜，她只当他是寻常男子，她禁不住想要去碰他。
现在已知他是何，可眼下再看他，那感觉侵
心底，又在隐隐作祟。
她恼自己，咬咬唇，还是开了矮柜，从底层抽出件白锦罗衫，抖开，用力从中撕裂。
行宫诸殿中的物什都是为她而备，全是子所用。
贺喜听见声音，回来看，“做什么”
英欢朝他走两步，眼睛望着他肩上的伤，“难不成明就想这样回去”
贺喜眼中动了动，一低，嘴角弯起，“声声说是恨我，几次三番想要杀我，眼下这般又是为何。”
低低的声音，带了叹息之意。
她听了，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疼。
到底几句是真，几句是假，真心或有，但又能得几分。
手将罗衫撕成布条，打结，系成一长条。
英欢走至他身旁，低看他的肩，手有些抖，半天落不下去。
贺喜忽然抬，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拽，扯她跌在他腿上，拉着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肩，将布条的一甩至身后。
英欢未及反应过来时，他便已锁住她的腰，凑过来，热烫的气息
在她颈侧，“动手啊。”
声音又沉又哑，撞至她心尖，叫她浑身发麻。
英欢垂眼，手环过他的腰，探至他背后，拉过布条，缠过他左腹，再绕上去手却被他猛地压在胸，动弹不得。
掌下，他的心在跳，一下又一下。
他咬她耳垂，闷声道“信我一次，是不是真的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