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就是毫不容
的杀招。
不仅是刚刚灰溜溜离去的方家诸
，就连房里等待消息的自家兄弟，也有些不敢确认。
这，真的是他们所熟悉的大哥吗
“大哥。”老三看着色一如往常走进屋内的老大，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盯着他看了良久，才有些不敢确定的轻唤了一声“你，你今天，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老大扬眉，看了一眼屋里一
盯着他如同看怪物一般的众“只是借着机会将之前的欠债收一收，这次灾民过来一闹，今年这一季的收成算是不做指望了。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可是还要吃饭的，没有银子，难道等着饿肚子”
“可是，可是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老三咽了
水，一脸怀疑“那时候你总是说亲戚相邻间有困难，咱们能帮就应该帮，不推迟什么的。”
“今时不同往
，再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凭什么他们借的起银子我就要不得债”老大淡然一笑，看着老问道“莫非，老三你觉得我今天要这银子不应该”
“怎么可能”老三一听老大的反问便大叫出声“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们等这一天，等的
发都要白了好不好就是大哥你这样一点征兆都没有的突然来这一出，我们感觉有些意外罢了。”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这些被他们占着也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忘了，谁才是这些东西真正的主。”老大静静的走到陶盈面前，盯得她看了良久才又开道“其实论时机，现在也是早了些。但是，若是我还不动手，媳
儿怕是要留不住了。”
“什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等被道
想法的陶盈从震愕中回，一旁的老三已经嚷开了“为什么媳儿会留不住难道有谁要对她不利吗”
“不是，只是我们兄弟几个受受委屈也倒罢了，总不能让媳儿，也陪着我们受这本不该受的窝囊气吧。”老大抬手，示意老三坐下稍安勿躁，才又继续说道“媳儿的
子你们也都知道，如果这样的委屈一直受下去，她难免会对咱们心灰意冷。”
“我”
陶盈刚想开做一下必要的解释，却不想刚开就被老大打断“若想真的在一起如一家一般过一辈子，靠的不是恩的纠葛牵扯，也不是同心软的怜悯。虽然我是个男，可是我却也明白，没有任何一个
，愿意和一群窝囊废过一辈子。”
“我爹，就和我娘过了一辈子。”胖墩儿坐在角落里，听着老大他们说了半天，总算是有了个
话的机会“我娘说一我爹从不敢说二，唯唯诺诺的比佟管家还听话呢。”
胖墩儿的自曝家底让屋里的气氛有那么片刻的尴尬，最后还是老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金老爷在外可是独当一面的物，他对你娘，应该是丈夫对妻子的一种
护，舍不得她生气难过所以什么事都会顺着她，所以只能说是他会疼，而不能说是他窝囊。”
“我是不愿意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但是我更不想未来的子都过得勉勉强强将将就就。”陶盈等自己混
的思维冷静下来，才抬看着老大“大哥，如果你只是因为我，而不得已做了这样的改变，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果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又能勉强改变多久呢”
“若我是心甘愿的让他们压榨，会让他们打欠条”面对陶盈的质疑，老大并没有半点慌张，甚至还再次抬手按下了一旁要急着表态的老三，轻声反问道“我们兄弟几个父母早亡，姑母叔婶对我的身份耿耿于怀，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来挑衅，那些银子若是不给，他们可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虽然我对罗家的产业毫无兴趣，但是无伤虎意，虎有伤心，只要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易放过对我们的怀疑和戒备。”老大叹了气“我一个的得失倒也罢了，可是几个弟弟那时候还年幼，若是我不忍不让，难道眼看着我们这一家被
上绝路吗”
老大难得这样清楚的将他的内心摆在兄弟几个的面前，所以他这一开，兄弟几个全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曾经最难熬的那些个夜，特别是小六，已经早就撑不住的滚进了陶盈怀里，小声的抽泣起来。
“但是借就是借，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老大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既然已经决定参加今年的秋闱，那么在这之前，有些事该清该理的，我不想再手软。我可不想一边看书，一边还要惦记着她们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这个机会是他们方家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没有理由不抓住。”
“可是，方家眼前没钱，要怎么还”老四皱眉，颇有几分担忧“而且，我估计方家婶子从咱们家一出去，就会脚步不停的去找姑妈哭诉。”
“那又如何”老大胸有成竹“给咱们家打了条子的，远不止方家一户。再则，他们会去搬姑妈的救兵，我难道就会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
“莫非大哥你想去找方家的那位大伯娘”陶盈看着老大胜券在握的模样，脑中灵光一闪，冲而出。
“反正是要债，多一笔少一笔，不都是一样的要”老大点“所以我在知道方家大郎借了他大伯家的米粮又血本无归之后，第二天便去了他大伯家，见了那位大伯娘。”
“难怪，那位大伯母会那么快就上门来了。”陶盈恍然大悟“大哥，你该不会是委托那位大伯母帮咱们要债吧”
“有何不可我承诺若是那位大伯母能有办法要回咱们家的六十两银子，那么其中的二十两便是谢礼。”
“至于方家是不是有银钱的问题，这也不用
心。”老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还和那位大伯娘说过，若是实在要不会银子，只要她能让方家婶子被休回杨家，那二十两银子我一样一分不少的照付。”
方家如果没有了这位方家婶子，那么就算是留在村子里，也不会再对他们家产生任何威胁了。而且有了这次的事当例子在前，方家又有谁敢再对他们兄弟出手
老大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直中对方死
的杀招。
“当然，姑妈若是手这件事，是会有不小的麻烦。只是如今灾民闹事，路上不太平，再加上疫症传播的流言，就算是方家有胆子过城去送信，姑妈却未必会不顾自己的安慰，亲自上门来。”老大见大家的脸上还带着疑虑，便又笑着补充道“姑妈的子，你们也都是知道的。”
“什么味道”老大话音刚落，便见到坐在离门不远的小五吸了吸鼻子，一脸迷惑的开“什么东西，糊了”
老二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跑“完了，炉子上还炖着给媳儿炖的
汤呢”
“媳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等着兄弟几个都散出去，老大才对着坐在炕上今天言语少的陶盈开问道。
“每个都有每个的不容易，你也是为了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