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还有几只蜻蜓,盘旋来去。
她看着它们,思维放空地坐在一个大石
上,权当休息。周生辰就站在她身边,略微静默了会儿,看了看腕表“文幸和梅行该到了。”
他说该到了,就肯定2分钟之内会出现。
时间观念太好的
,自然会约束身边的
,包括她,现在也养成了守时的习惯。
果然,很快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开上来,很快停在了两
不远的路边。车门打开,梅行先从车里走下来,随后就是文幸。两
从高耸的树下穿过,停在小溪的另一侧,文幸偏过
去,笑了声“大嫂。”
时宜笑“他刚说你们该到了,就真的到了。”
“我大哥对时间要求很严的,”文幸佯装叹气,“搞得司机也很紧张,不敢迟到。”
这算是控诉还是撒娇
她觉得每次见到周文幸,她都对自己很亲近,算是这家里不多对自己和善的
。她略微对梅行颔首招呼,就笑着和周文幸一唱一和,控诉周生辰严苛的时间观念。
被指控的
,倒是毫不在意。
“这里蜻蜓啊,萤火虫啊什么的,都特别多,”周文幸看时宜在看蜻蜓,半蹲下来,试着伸手去捏蜻蜓的翅膀,“我小时候偶尔回来,经常捉来玩。”
她的手非常瘦,应该是先天心脏病的原因,让整个
都看起来有点儿憔悴。
上次见面不觉得,这次的
状态却明显差了许多。
“我的小美
啊,鬼月,是不能捉蜻蜓的。”梅行笑著提醒周文幸。
“为什么”周文幸倒是怪了。
梅行隐隐而笑,偏就不继续解释。
周文幸咬了咬嘴唇,气哼哼地喃喃“欺负我在国外长大,不懂你们这些邪说。”
时宜听得笑起来“这只是民间的避讳,通常呢,都认为蜻蜓和螽斯是鬼魂的化身,所以在鬼月最好不要捉回家,免得有好朋友来做客。”
她也是小时候扫墓,被几个阿姨教育过,才记得清楚。
“啊”周文幸即刻收手,“我通常回这里,不是清明扫墓,就是鬼月啊还经常捉一堆回来玩”她略微有些胆寒,忍不住追问,“螽斯是什么”
时宜来不及回答,梅行已经告诉她“是蝈蝈,我记得你小时候也经常玩。”
周文幸脸更白了。
时宜倒是真怕吓到她,笑了声“别怕,都是说着玩的。”
其实她自己也怕这些民间传说,自然理解小姑娘此时心
。
她刚想要继续安慰,周生辰已经轻摇
,长叹了
气“蜻蜓,又称灯烃、负劳、蟌、蜻虰,属蜻蛉目差翅亚目的昆虫。常在水边飞行,
尾后,雌虫产卵于水
中,和魂魄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无论者的解释。
纯科学。
梅行忍不住揶揄他“大科学家,存在即合理,我呢,是信佛信
回的。”
周生辰也半蹲子,很轻巧地捏住了蜻蜓的翅膀,轻薄笑著,以理反驳“它现在在产卵,之后是稚虫,再羽化为成虫,然后又是一
繁殖,很严谨完整的过程。对不对”
梅行嘲他两句,二
自幼相识,早已习惯了如此你来我往。
如果说周生辰没有信仰,也不尽然。
他信的应该是科学。
时宜听他们说着话,用手指拍了拍水面,冰凉惬意。
不知道千百年前的他,醉饮沙场,可想得到今
,会站在鸀荫浓重的山林间,闲聊着物理化学拼凑成的世界。或者说,自己记得的,都不过是颠倒梦想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
回。
那些诗词都在,而作词的,和词作中的
,都已是历史。
有周生辰如此的
在,自然就打
了刚才的鬼氛围,让周文幸的心踏实不少。可是小
孩虽然学医,却终究是少
心
,又生长在这样古朴的家族,仍旧对鬼忌讳不少。
走之前,周文幸还似模似样的,对着几个蜻蜓拜拜,念叨着什么“对你们前辈不恭,切莫怪罪”之类的话。
在鬼月,周家吃饭时,都会空置着一桌,摆上相同菜色。
周生辰还要象征
地代表这一辈
,将每个酒杯都满上,当作是孝敬逝去长辈的。
时宜起先不觉得,经过下午的事
,倒是觉得他真是个矛盾体。也难怪他会直接对自己表示,最终不会生活在这个家族里。
因为梅行和周文幸到来,晚上的生活总算有些
气。
梅行坐着陪周文幸和时宜闲聊,周生辰也陪坐着,不过是对着电脑翻看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资料。她靠在他身边,周生辰自然就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半搂着她,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她也不想打扰他,就这么当听众,听另外两个说话。
梅行是个很会讲话的
,偏也很会吓
,话题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各种灵异鬼怪的故事,还非常“体贴”地联系着周家这座老宅的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