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道：“那时候我对他们说了妖界的事，这个村里的红蚌族
一开始先是惊讶愕然，然后震惊，越来越多的围了过来。他们开始问我，问了越来越多的事，我就一一回答他们了。你不用那样看我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添油加醋，都是事实啊。我这个，从来不骗的。”
“后来呢，这些红蚌妖族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个个群
激奋起来，唔……这么说也不对，大概激动的都是年轻吧，村子里还有些上了年纪的老
老太太比较稳重，他们拼命地安抚劝慰其他，告诉他们不要
来。可是禁不住啊，那些年轻听到自己的同族在妖界里，被一族一族屠灭，弃尸荒野的时候，他们就都红了眼，看起来恨不得要杀了我泄愤呢。”
百里绝淡淡地笑了一下，看着面色
沉的沈石，平静地道：“沈师弟，你看，其实所有的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族还是妖族，大家都喜欢迁怒，哪怕在妖界中做下那些事的不是我，但是那些妖族却还是恨不得想杀了我啊。”他冷冷地笑着，那一
寒意似乎渗
了肌肤血
，道，
“说白了，不还是欺软怕硬么？你让这些废物丢到妖界，你觉得这些弱不禁风打渔为生的家伙，有那个胆子去冲击平妖城，冲向族的元丹境真拼命么？他们只是觉得我一个站在这里，特别好欺负而已的。这样的妖族，莫非你还觉得他们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么？”
沈石有些痛苦地咬了咬牙，涩声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红蚌族妖界的消息，如果你们不说，他们就不会……”
“不会怎样？”百里绝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沈石的眼睛，冷笑道，“他们不知道那些事，所以就可以永远躲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知晓这世事的真相？就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百里绝盯着他，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着一个个如刀锋般尖锐的词语，道，“凭什么要给这一支妖族这样的待遇？为何一定要如此善待他们？他们是为族立下了什么大功么，还是给了我们凌霄宗极大的回报？如今在妖界中死掉的并非只有妖族，族的修士同样也在出生死中不断丢弃着
命。那么我问你，凭什么，这支红蚌族可以远离纷争，平安幸福悠闲自在地生活在这里，安然度
？”
沈石默然不能言语，身上原有的几分杀气缓缓褪了几分，过了一会之后，他面无表地道：“百里师兄，你与这支部族有仇？”
百里绝摇了摇，道：“无仇。我只是想看看在我们宗门之侧，有这样一支妖族到底是不是真的可靠。”
沈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道：“那他们……”
“他们要杀我！”百里绝道，“到了最后，至少有十几个红蚌族冲了过来，他们想要杀我，而除了那个老村长和他孙
拼命想要拦阻之外，其他的红蚌族虽然没有动手，但都只是冷冷看着我，似乎
不得我被剁成酱。”
沈石的脸扭曲了一下，目光低垂下去，看到就在自己的脚边，就有一大块黑色的血迹。他盯着那片
涸的黑血，涩声道：“那些……”
“都死了，被我杀光了啊。”百里绝笑了笑，平静地对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