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刚打得就是这个如意算盘，但是如何取悦澳洲
，他们的胃
有多大，能允许他做到什么程度，还得去摸个底。
他关照周七把自己的几个徒弟和县里的粮差都叫来到自家的别院里――也就是秋红的家里。上次老婆大闹之后，陈明刚
脆过了明路，堂而皇之的住到了秋红的宅里，还和县里的快班班
打了招呼，要他们有所照应。老婆和娘家虽然气不过，也无可奈何。张五几次想闹事，都被班压了下去，张十顾忌同道的议论，也不便再支持兄弟妹子闹下去。双方陷
冷战的状态。
等了几天，各处的粮差到齐了。临高全县的粮差有原来有将近三十个，这里面分两拨，一拨是包揽户，大体上是乡村小地主，因为和陈民刚有勾结或者在乡下子弟众多能够横行乡里，得了这个差使；另外一拨则是城乡里的青皮混混
落户，也有流配到此地的流犯，专门在征粮的时候充当打手。
这次来聚会商议，已经少了一半。原来这些平素多半和土匪有勾结，这次剿匪活动开展了大规模的群众
“挖匪根”的运动，处死抓走了好几个，也有原本和土匪不相，只是以往催粮的时候积累下的民愤极大，也被群众乘机戴了了勾结土匪的帽子一并处死了。工作队也乐得如此，正好名正言顺的掉几个地方土霸势力。
来得这些粮差，一个个对农村搞的运动还心有余悸，对澳洲简直是畏惧如虎。特别是一个叫杜雯的
髡贼，简直让大家闻风丧胆。据说有几个尝过的她的铁腿的，下辈子基本上就只能当太监了。
原来正惴惴不安，不知道今后的
子如何。现在忽然接到陈书办的通知来聚会谈征粮的事
，不由得一个个
神复振。
的换上体面的衣服来议事了。
这伙聚在一起，蝇蝇聚聚，都在诉说最近一年身边发生的变化，谁谁谁死了，谁谁谁被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这次能重新聚会，听说又能继续经办征粮的事了，颇有拨云见的感觉。
陈明刚见都来齐了，咳嗽了一声，便进了正题。
他谈的就是今年澳洲要包揽粮赋的事。这件事，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所风闻，众听说自己是为澳洲当差，不但没有当“明
”的羞愤，一个个还很是雀跃――这下可以和澳洲搭上关系了！自己的差使不但继续可以下去，还能借机大捞一把。
“……只是这澳洲的脾气，我们还不摸透，这次叫大家来就是要好好的议一个章程，才能和他们的目去谈。”
大家议论了一番，既然这次是由澳洲总包揽，原来的各家包揽户就不再经手――虽然二层分包也未尝不可，但是大伙一致认为，第一次替澳洲活，还是小心为好。与其在转包“戴帽子”上动脑筋还不如是全力以赴的以催征为主。结结实实的替澳洲征一笔粮饷上来才是。
“不过多少才好？”有发问了。
“听熊首长的意思，是要把合理负担的部分放在里面一并征收。这就是三千‘公石’。”周七介绍道。
“这个少了。”要是只有这些，澳洲还何必费事来包揽粮赋？显然他们是有极大期望的。
“没错，得翻个倍，澳洲老爷才会觉得我们爷们的本事。”
“这就得加耗米的数量，原来一石正额加收三斗肯定是不够用了。”内中颇有几个善于心算的，马上就把数字算了出来。
内中一个叫“伞店小胡”的粮差道：“八爷！我看这事如果只是一切照旧年的例的话，怕是捞不到什么大油水。”
给县太爷的一份好处要出在里面，澳洲的“合理负担”也是一笔大数目，他们这伙自然也想借着机会发笔小财。如果还是萧规曹随的按照往的惯例办理，无外乎加多耗米上去。
加耗米固然不是大事，但是没门路的小户已经被加得喘不过气来，再勒
也挤不出多少油水来，说不定还会找澳洲去叫冤。大户自然是加得起的，不要说他们本身耗米缴的就少，还有许多私下开垦的隐田和帮荫蔽的田地――只是平里已经收了他们不少的好处，无缘无故的加上去，对方心里必然不服气，以后相处就难了……
周七道：“怕甚？有不肯加的，让澳洲出马，就得和苟家庄一个下场，看谁的脖子还敢梗――”
“事不可做绝了。”陈明刚摇，“要挑唆起来固然不难，将来大伙还要在临高混下去，澳洲走了，你们怎么办？”
“伞店小胡”道：“必须得想出一个什么由来才好，这样才能向大户们开，要他们无话可说。将来我们也有转圜的余地。”
陈明刚点点，小胡这个的悟不错，比自己的几个徒弟高明多了。可惜此是个瘸子，上不得台面。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周七，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厌烦的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