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算
“阿贵，你如今觉得，这册子，这宁立恒……如何？”
已近黄昏，驸马府的轿子经过了江宁街
，康贤问出这句话之后，陆阿贵想了好久。龙腾小说 ltxs520.com
“若在以往，怕是难下决断，只是今
见这册子之后，小
觉得这宁立恒……或是经世之才……”
“我觉得也是啊……”康贤叹了
气，“仅此一册，涉猎门类繁多，如何管理、引导、暗示，令灾民本身发挥出应有效率，而并非盲目镇压，此乃真正的王道之学。关于这卫生的说法，也并非信开河，他以往提起那格物之时，曾言格物之学，须先确认凡是事实皆有规律，以统筹之法记录各种类似事件，以对比、归纳分析其内在缘由，找出客观的因与果来，不能想当然，也不可接受怪力
神，他今说起这卫生之事曾多次举例，或者也是他以格物之学得出的结论……”
他想了想：“今夜我还得斟酌一番，考虑这册子如何
出去，明再跟秦公商议……此时赈灾之事迫在眉睫，一旦轻松下来，阿贵，我要你召集能够召集的大夫、医官，做一次详细的统合，对比各种病
发生时周围的状况，如立恒所说的这样，了解卫生以及其它的许多条件对病的影响，严肃记录，一切皆需以事实为基，不可信开河。”
“是。”
“水患过后，灾将起了，有些事如今就可以去做，家中的生意在每一地能调拨手的，皆安排手做出观察记录。今年灾处处，秦公会将那本册子发出去，我也将递至朝堂，总有些用，有些不用的，有些敷衍塞责的。着他们记录执行况，疫
发始末，详细天数，发之后的形，把这个……立恒怎么说的来着……比例，做出来，若真能确认此等方法能阻挡疫，几万十几万啊……这可是在菩萨那里积了功德了……”
“是。”
“可惜他不愿真出手做事。”康贤摇了摇，“纸上谈兵，我是不太信的，至于那拿出这册子来仅仅是为了让秦老收那聂云竹为义
，以让其多少有个靠山，呵，文气与痴气皆有，不过，阿贵你信么？”
“属下……不信。”陆阿贵想了想，“宁公子说得虽然有几分功利，但实际上，这等章程的意义，绝不是一个商户可比得了的。以他如今与秦公、与老爷的，就算有些许小事，开拜托老爷照拂一二，也不过举手之劳，一般的商贾之事，便是与小说上一声，大概也能解决，宁公子本身也并非无能之辈。以眼下这册子的分量……小觉得，这些事他虽有想过，但恐怕也是拿出来表示不愿出仕的托辞而已。”
康贤笑起来：“哈哈，莫非他本身未将这小册子看得太重？”
“虚怀若谷之，也是有的，宁公子原本谦和，但见事极准。若要说他将这两件事对等来看，那就实在令费解，便算他承了秦公的，也该明白这本册子的用处才对，否则，小觉得他也不会那样凝重地叮嘱莫要说出他名字。”
“便是这道理，但无论如何，他仍旧只愿在这江宁为一赘婿。论语微子一篇中，子路曾言，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他有隐逸之心，可平时又有诸多事在做，其言论或有偏激，但并不激愤。此时拿出这册子来，也证明他心怀天下黎民，这想法实在令有些不解。”
“心忧黎民，却不愿
朝堂。老爷，会否他以前得罪过什么上官，被不公对待过，因此对官场心灰意冷，以小听来，宁公子年纪虽不大，但他说起那勾心斗角逢迎算计之类的事时，确似有些感触。”
康贤点点：“之前未曾细查，这次你便着仔细查查，若真是得罪了谁……那便到时候再说了。”
“是。”
夕阳已经在远处变得壮丽，轿子回到驸马府，一路进去之时，有下通报康王家的一对儿过来了，正在后方公主那边玩闹。康贤笑笑，一路进去。
公主这样的名词，说起来听起来总是让觉得很年轻，不过作为康贤的妻子，成国公主周萱今年其实已经五十四岁高龄了。这位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年轻时也颇有才华，与康贤成亲之后，感很不错，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如今这位公主虽是韬光养晦，但由于康贤与其一齐打理着大量的生意，虽不涉政界，但在皇室之中，其实影响力不小。
这对夫妻身份中立又有钱，附近同样作为富贵闲的几个皇室成员也愿意与他们亲近，例如周雍的这对儿周佩与周君武今便又来了府上玩，带着自家一帮孙子孙在花园里跑来跑去。他那雍容贵气的妻子周萱便在凉亭里笑着看着，见他过来，说一句：“官回来了。”随后伸手为他泡上一杯茶水，随后，那帮孩子也咋咋呼呼的往这边过来了。
老实说，这帮孩子当中，康贤最喜欢的是小大一般的周佩。这孩确实聪明，自家的孙子孙比不了，至于常被姐姐欺压的周君武则比较受自己的那几个孙子孙欢迎，周雍这家确实有一对好儿。这才一坐下，那边周佩首先跑过来了。
“驸马爷爷驸马爷爷。”
中喊得甜，这是有求于的征兆，当然康贤也知道她求的是什么。这孩非常厉害，前些天弄了一套计算粮
赈灾调配的方法过来，颇有发
省的地方，她知道康贤手下有些能，因此拿来让他看看，她是自信满满地要呈到“皇帝伯伯”那里去的。
“驸马爷爷，那东西……怎么样了呢？”
小姑娘笑得灿烂，康贤在这里笑了笑，夸奖一番。
“……这等调配方法，确实颇为发省，而且兼顾了开源节流之分配效率，府中几位账房还大赞佩儿真是神童，只做了几处小修改，关于州县之间的分发调配环节，有几个小细节佩儿怕是不太清楚……”
康贤拿出一份册子来细细讲解一番，果然只是几个小细节的问题，待到这些讲完，方才拿出另一本册子来：“不过，爷爷今也拿到另一份筹算记录方式规程，与佩儿你的着眼点不同，佩儿你
通此道，且看看这个能否行得通，也给爷爷拿个主意。”
“呃……”打扮漂亮的小郡主微微疑惑，片刻之后，一偏，“好啊！”
她拿起那册子翻看起来，“后面一些。”康贤指点一声，随后笑着在一旁与妻子与一众孙儿轻声说起话来。周佩坐在凉亭一边，皱着眉翻了几页，随后眉皱得更了，扑扑扑跑去旁边的书房，从窗户可以看见小少在里面找些纸笔写写画画之类的，全神贯注。周萱看了，扭问康贤：“官，你给佩儿看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