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们登门,我怕再惹出什么事来。再者你们身处宪职,我也不好与你们来往,免得平白惹
闲话。事
已经做出来了,我也不为已甚,这样吧,你们上表自责,也好证明我的清白,免得不知
的
说三说四。”
蒋堂道:“副使如此咄咄相
,未免过了。我们行事确实有不妥之处,但终究为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朝廷大事。为了昨夜的事,今天台谏长官远贬地方,所有台谏官员一律罚铜,在这个时候,副使又何必抓住此事不放?岂不闻得饶
处且饶
?”
徐平上下打量了蒋堂一番,
中道:“说得好,满
都是国家大义,朝廷政事,一嘴的大道理。怎么做起事
来如此猥琐不堪!你也知道得饶
处且饶
,怎么昨天夜里已经告诉了你们我不在家里,你们还是逗留不去,把门拍得山响!宽于律己,严于律
,你这种
怎么合适呆在御史台里!”
蒋堂被徐平说得脸上青白
加,双目圆睁,再也说不出话来。
段少连清了清嗓子,对徐平道:“台谏风闻奏事,言行确实有些过激,不过如今非常时期,望郡侯这次高抬贵手,就此罢了吧。
后我必带宪台官员登门道歉,绝不食言!”
徐平摇了摇
:“我不要你们道什么歉,既然你们错了,那就认错便是。对了,为再避免闲话,我昨夜出城的记录,还有监门官吏写的书状,都给你们带了过来。你们只要上书把事
说明白,自请罪责,我便不再追究。”
这个时候台谏动
,段少连哪里敢答应这个条件?本来把孔道辅和范仲淹两个
贬出京城,京城哗然,众官纷纷上书表明自己的立场,舆论是在台谏官员这一边的。如果这样一道自责的表章出来,让
看见台谏官员如此不堪,舆论风向就不会如此一致了。
言官的威力,一个在于帝王的有意扶持,用以牵制朝中的大臣,再一个就是靠天下公议,形成巨大的舆论压力。徐平此举,废了言官的一半功力,段少连如何答应?
实际上言官们真正可以依靠的是第一项,就是紧靠皇权,牵制相权,这也是帝王政治给台谏的真正定位。可到了这个年代,台谏渐渐合流,言官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对上监督君主,对下弹劾宰执,并携天下舆论为自己奥援。一旦受到打击,就全天下喊冤,上骂昏君,下骂
臣,不附和自己的一律为小
,渐渐把自己
绝路。
台谏要想真做成什么事
,实际只靠一张嘴是不行的,相权和皇权之间必须选择一个进行合作,否则的话必然会被压制。直当自己代表了天下正义,
含天宪,帝王宰相统统要在自己这些正
君子面前改过自新,显然是天真了。
此次废后,明明是皇上和宰相一条心,铁了心要做成的事。言官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要阻止,实际上是把皇上和宰相一起反对。而且章疏不
,直接选择了最激烈的伏閤请对。最激烈的手段都已经用出来了,其他手段就更加没用了,实际上把皇上和宰相
上了绝路,只有强势镇压一条路子。
如果他们委婉一点,按照正常步骤办事,章疏不
就选择第二天留班,在百官面前与宰相廷辨,可能就不会败得如此窝囊。结果事
一不顺利就全体伏閤请对,跟宰相在政事堂闹过才商量着第二天留班,吕夷简也是当过知杂御史,做过御史台二把手的
,哪里还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谏院宪台长官一起被贬,台谏全体被罚,依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无论如何也要争一
气,与小
臣斗争到底。
徐平本来与此事无关,要求也算合
合理,奈何台谏官员已是无路可退,连公开认错都不能做。不然的话,毁了自己形象,那就连最后的倚仗也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