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霸道声音颤抖地道：“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这算什么，你且忍一忍！”
纥
承基弓着背，夹着
，揪着脸道：“脑袋掉……了，我……能忍。这……不能忍……，我们……我们马上找机会溜出去！”
车
忽地辗上一段颠簸不平的路，轱辘辘辘声中隐隐夹着些噗哧声，罗霸道一脸销魂的表
，呻吟宛转地道：“没事了，解决了，我们……不用溜出去了。”
纥承基捂住了
鼻，嫌弃地道：“大哥，你也太不讲究了，这什么味儿！”
纥承基勉强扒开一道缝隙，贪婪地呼吸了两新鲜空气，刚想探
出去，看看到了哪里，就见一群
提着棍
，杀气腾腾地追上来，左顾右盼，似在找。纥承基此时腹中如绞，站都站不稳，哪有
战之力，赶紧又把
堆放下。
外边，那群凶恶大汉中一看了看前边的柴车，以及坐在柴车上的姑娘，又往左右看了看，吼道：“他们吃了九哥的
豆羊酪，跑不远的，散开了搜！一俟有了消息，马上召集兄弟！”
众轰喏一声，立即四下散开了去。
车顶上，
姑娘一见来，急忙扭过去，生怕其中有认得出她。她认得这些，这些胸襟上都绣了一个常字，一看就是西市之虎常剑南的，而她却是常剑南要抓的，岂能不心虚。
好在常剑南手下众多，这一队并不是昨夜奉命去道德坊勾栏院抓她的那些，并不认得她的模样。
李鱼坐在车，眼见这些气势汹汹散去，倒也并不在意。
车子往前，拐进了坊间一条路，这路可不比朱雀大街道路平坦，一阵颠簸中，风向忽然一逆，李鱼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臭？”
赶车老汉有些心虚地陪笑道：“老汉这车，拉过牛粪。”
他吸溜吸溜地嗅了两，道：“气味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小郎君还请担待些。”
李鱼听了颇为无奈，不过对这居于社会底层的小民，他还真凶不起来，只好忍了，再往前一段，风向转了，这才长长地呼了大气。至于坐在柴堆顶上的姑娘，家坐在高处，却是一无所觉。
柴堆下面，纥承基趴在那儿，一脸的痛心疾首：“我……堂堂利州果毅都尉，先是沦落为盗，继而沦落为匪，如今竟然落得这般田地，竟然被下了豆，竟然失禁，真是颜面扫地，愧为男儿啊……”
说到伤心处，从不落泪的纥承基两行清泪缓缓滚落。
柴堆处，罗霸道咬牙切齿地道：“你这算甚么！韩信胯下之辱，勾践尝粪之恨，老子今儿，全试过了！这笔债，早晚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向那该死的常剑南讨回来。”
纥承基颤抖地道：“不行了，我……我又要忍不住了！”
罗霸道大惊失色道：“快把你的挪开！”
就在这时，柴车忽地停了，二只道这一番对答被听见，立即屏气收声，小心戒备。
车外面，赶车老汉勒着缰绳，变声变色地道：“这……这怎么说的？怎么鄂国公跟打起来啦，那是呀，好大的胆子！”
顺着柴从柴堆上滑下来，正好挤落在李鱼和砍柴大爷中间，睁大双眼，惊奇地道：“哇！郎君你快看，褚大将军跟那黑大个儿打得好凶！那是谁啊，好不厉害！”
李鱼惊诧地抻着脖子看着前方，就见几十名军士，一半站在一座府邸前，一半站在街这边，似乎是在为各自的将军观敌掠阵。至于长街两边，则是因为大战而被阻断的密集的行。
由此，长街中间被群隔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场，两条大汉正在场上杀得难解难分。看他二模样，俱都是魁梧的彪形大汉，褚龙骧皮肤够黑，与他手的大汉肤色更黑，简直跟黑炭一般。
褚龙骧手中持着一对镔铁宣铧斧，对方大汉拎着一根黑沉沉十三节的乌铁鞭，二用的俱都是重兵刃，砸在一起铿锵作响，火花四溅。
李鱼联想到褚龙骧出门时所言，不禁恍然大悟：“这门神般的大汉，莫非就是尉迟敬德？”
赶车老汉奇怪地道：“老汉刚才不就对你说了么，没错，这就是鄂国公，尉迟大将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