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十几分钟,方志诚突然意识到为何卢宝娟今早与自己打电话,这对于自己是个很好的信号,说明现在的常委会,自己已经形成了一定的
脉关系。尽管自己只是挂职常委,但在曹尧最近这段时间作出的成绩,已经让大家能够认同,同时,在所有
的心中,都将自己视作王国岳潜在的竞争对手,尤其当曲康慢慢淡出之后,方志诚的作用
更强。
卢宝娟之前在常委会上摆过王国岳一道,与曲康联合,在增补常委会的票选上,让王国岳很难堪,时过境迁,王国岳开始给卢宝娟“穿小鞋”了。
方志诚慢跑至一个树荫下,掏出手机给王国岳拨通了电话。
王国岳有点意外,道:“真是难得啊,你竟然早上给我打电话,看来昨晚让我们彼此亲近不少。”
方志诚淡淡地笑了一声,旋即语气凝重地说道:“对于信访问题,我认为还是得从源
找起,不能单靠舆论引导,那是治标不治本,没有实际地解决百姓遇到的问题,只是通过营造良好环境的表象,这并不长久。”
王国岳淡淡一笑,他正在阅读报纸,每天早上《曹尧
报》会在四点半左右放在他的案
,这是他的习惯,确保比所有市民都能看到当
的新闻,同时做出一些决策。今天在社会百态板块看到了一条在高速公路上发现一名信访
员的新闻,所以王国岳才会给卢宝娟打电话,反应此事的严重
。
王国岳的本意,只是希望宣传部门意识到每条新闻的政治立场及影响力,如果这条新闻被市民看到,不仅仅觉得此信访
员可怜,对其产生同
,同时还会对政府的形象大打折扣。
王国岳道:“你说的道理没错。但还是要顾全大局,作为党报,必须要讲政治,作为宣传部门,必须要打通舆论关系网,为政府执政提供更加有利的环境。我们应该多宣传积极向上的事
,不能总用个
立场简单看待问题。否则的话,会让市民产生误解,在群众中带来许多消极的影响。”
方志诚摇了摇
,道:“媒体太过
净,现实就会变得肮脏。连我们自己都不肯说真话,那么老百姓更缺少通道,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不愿意说真话的
,那是个
的懦弱,若是媒体不敢说真话,那则是媒体的耻辱。当然,不敢听真话,对一些真相很敏感,则是我们公务
员的失职。”
“你说的没错,但也要区别对待,现在国家对信访工作抓得这么紧,但我们地方媒体没有一点敏感
,主动曝出问题,这不是制造混
吗?”王国岳站起身,略有些紧绷地说道,“现在曹尧看似平稳,但事实上有
依旧不怀好意……有些
蠢蠢欲动,见不得大好的局面,故意营造恐慌感,唯恐天下不
。”
方志诚知道王国岳的意思,恐怕是有
故意想要媒体的力量给王国岳制造麻烦。
方志诚语气缓和下来,道:“凡事得两面看待,只希望曹尧的媒体环境足够宽松,因为这是一个现代社会,藏着掖着已经无用,政府需要灭火,而不是藏火。”
王国岳点了点
,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想建一个负责对外宣传的部门,负责各种危机公关的解决。”
方志诚暗忖王国岳在此事上有足够的研究,道:“现在国外政府各级部门都设有新闻发言
制度,一旦出现什么公众事件,新闻发言
会进行公开解释,有任何恐慌,都由官方进行解释。在信息
炸的社会,当群众知道更多的真实信息,就不会有恐慌感,可以杜绝恶意地散播谣言。”
王国岳沉默片刻,淡淡笑道:“看来我今天批评宝娟同志,这是批评对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主动找到你,而你也不会与我说这么多。”
方志诚道:“我还是多劝你,变得更加真实一点,硬邦邦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很酷,但接触久了之后,就觉得不够可
。”
王国岳听方志诚不带
绪的这么说,笑出了声,道:“你怎么把我说得与机器
一样?”
方志诚叹道:“一个
如果丢掉了感
,那与机器
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国岳想要反驳方志诚,只觉得有点语塞,君子不争,但每次与方志诚
流的过程中,他总觉得胸腔有
浊气想要吐出来,与方志诚争个高低。
挂断了方志诚的电话,王国岳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渐亮的天际,轻轻地叹了一
气。方志诚对自己的评价和提醒很到位,
骨髓的克制,让他外表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足以让别
尊重自己,却难以让别
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