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沃尔斯十分享受现在的生活，除去各种宣传工作（以前的话还只需要上节目接受访问，现在却必须进行不同形式的看似无意的宣传，他还不确定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好事）以及聚会，他得以频繁地与棕发
见面，在单身公寓的不同房间做
，吃各种各样的食物（两最近尤其喜墨西哥菜），他说不清自己是喜欢和她做，还是更喜欢与她一面吃塞满了牛
和蔬菜的墨西哥卷饼一面聊天，所幸的是，这是他不用去取舍的。
只是上东区再也没有因道路施工造成的停电事故，她也就再没有留下过夜。
“沃尔斯先生，”那是一个
天的下午，天气又恢复了暖和，总是一副无法下雨的委屈模样，令毫无斗志，简喝了一
海鲜
油汤（盛在面包做的碗里），“你学过弹钢琴吗？”
“嗯？为什么问这个？”他有点意外，虽然已经习惯她总是提起不同话题，但是刚刚还在讨论炸鱼薯条，现在又说起钢琴，到底还是太突然了。
她今天总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有在吃东西时心才好起来。
“因为你的手指啊，”她理所当然地说着，掰下一小块面包，漫不经心地在汤的表面划着，“长长的，像钢琴家的手。”
科林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不住发笑。
“很小的时候学过一点，因为妈妈会弹，所以就教了我一点。”他喝了一小汤，往沙拉里撒了一些芝士，“她没有耐心，又不会教孩子，而且我实在喜欢不起来，就主动放弃了。”
“音乐当然很美好，我也喜欢。”他补充道，“可是音乐的学习复杂繁琐，极度枯燥，又必须循规蹈矩。不过……说白了还是我没有天赋，一点也没有，所以千万不要让我演钢琴家之类的角色，绝对是大灾难。”
“这么说来，还是喜欢演戏。”
“的确是这样，比钢琴演奏更容易上手，几乎谁都可以做到，对我来说也更有趣。”
”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她伸手拿了两个有点软的炸蛤蜊，沾上辣塔塔酱吃了起来。
炸的东西还是新鲜的才好，她在心里默默抱怨了一下。
“说起来，你喜欢什么？”他看到她的嘴角沾了
色的酱。
“食物之类的吗？”
“好之类的。”
“这个嘛，”她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抬起眼看他，“我喜欢写关于素食者吸血鬼的长诗。”
“什么？”
“素食者吸血鬼，”她极其认真地一字一句重复了这个词。
“素食者吸血鬼躺在浴缸里大声歌唱。废旧的水管敲着浴缸，哐当哐当。他像银色月光下的杉树一样寂寞。”她像唱歌一样朗诵起来，“大约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
“他真的是素食者吗？”他饶有兴味地问，勺子停留在汤的表面。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吸血鬼啊。他只是为了和山下的居民做朋友，才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他每天都要飞到大老远的地方吸山羊的血。”她皱了皱眉眉
，对他的误解表示不满。
“什么山下？”
“城堡的山下啊。就是那种在历史上根本不会被提起的默默无闻的村庄。”她的表就像在讲述常识。
一个旁无法理解的世界，邀请村民到古堡做客的寂寞吸血鬼，不知道存在于哪个世纪的乡下。
“有趣极了，“他努力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赞美，”可以的话真想读读看，关于素食者吸血鬼的故事。“
”沃尔斯先生可要为我保密，我只是在笔记本上随便写的。“她快速地看了看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心不在焉地一点一点撕着面包，”就连珍妮和艾伦都不知道我在写这个。“
就这样告诉了这个男，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两平常讨论的不过是农场，小说，怪怪的文化，好吃的东西，偶尔谈论一下电影和他的工作，几乎不会说起各自的生活。不是什么秘密的禁忌，只是自然而然地这么做而已。
不过像”素食者吸血鬼“这样的故事，大概告诉谁都无所谓吧。
”一言为定。“他的语气坚决，很令信任。
那天的傍晚，他不胜怜地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肌肤，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好像从她的体里得到了一些慰藉。
”我想要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素食者吸血鬼后来怎么了。“他玩弄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不知道呢……大概会有朋友，也许会一直寂寞下去，我还没有想好。“她伸手握住他的茎，缓慢地抚弄着。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双手握紧了她的棕发。
”今晚还有工作吗？“她把身体往下滑，含住他满怀的欲火。
”私聚会……也算是工作……对吧。“他断断续续地回答着，想把她抱起。
”今天不行。“她抬起制止了他，”下次吧。“
她用嘴
和手抚慰着他，直到他把欲望发泄在她的
房上。
”还是第一次这样。“他用毛巾给她擦拭，心里已经念想着再见她的
期，”我得记下来。“
”累坏了。“她的吻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所以我才想……用别的方式。”即使她的技巧很好，他还是更喜欢进
到她的身体内与她缠绵。
她没有说话，而是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上星球形状的吊灯，手指拨动着睫毛，全然没有发现他的注视。
在布鲁克林的公寓居住的三当中，最受欢迎的是珍妮，简和艾伦的“受欢迎”程度不相上下——艾伦总是避开社
，简看上去总是高高在上视男为玩物，反而珍妮热美丽，身材高挑金发耀眼，就像每个男求之不得的trophywfe.
“你就像典型的美国甜心，”三围坐在咖啡桌边喝着热可可，讨论珍妮最近遇到的追求者，艾伦正在发言，“几乎每个男都会把自己当成肯尼来找你要电话。”
“可是我一旦开始谈论自己的话，”珍妮盯着杯子边缘的热气，叹了气，“男大多都会逃跑。”
“那是他们肤浅至极。”简不以为然地说，“总以为金发
是白痴，你说出点有脑子的话他们就受不了。”
“这方面我得为我的同
辩护几句，”艾伦举起手，“他们也不全是肤浅的笨蛋，只不过珍妮一开就说些怪怪的话题，拉着对方去什么志愿者集会，男的说不定会觉得你是邪教的狂热份子。”
“查尔斯·曼森那种。”简补充道。
“完全正确。”艾伦满意地喝了热可可。
“那这次的事，我是应该拒绝吗？”珍妮无
打采地倒在沙发上，扯过一条针织毯盖在身上。
“去约会总是好的啊，那个男的长得还不错，好像很为你着迷呢。”简捋起了毯子边上的流苏。
”如果说长相的话，“艾伦捧着印有”我纽约“字样的马克杯，对着简坏笑了起来，”你的沃尔斯先生更胜一筹不是吗？“
”他可不是我的。“简挑了挑眉毛，也不抬。
”但是看样子你还挺喜欢他的，“珍妮毫不犹豫地加了艾伦的阵容，探下故意逗弄简，”我不记得你曾经和哪个男的保持过这么久的关系。“
”而且还过夜了。“艾伦故意拖长声调。
”你们俩都太久没有和别睡过觉了，所以才说出这样
漫主义的话。“简冷笑了一声，语气变得尖刻，”我当然喜欢他，就像我喜欢这个杯子一样，换了哪个杯子都一样。男之间的好感？这种话说出会被大明星耻笑的。我这辈子已经被耻笑够了。“
客厅里蔓延了一阵苦涩的沉默，珍妮和艾伦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毕竟当天早上简接到家里电话时愤怒咆哮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打算去刺激她。
五分钟之后，她似乎放弃了与这种绪的抵抗，把往后一仰，拿起手机飞快地打起字来。
只听见她不断地骂着脏话，使劲按着屏幕，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她的母亲在早上的来电中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说她”可怜的乔“在酒吧喝醉了，打坏了玻璃和其他东西，现在要赔偿好几千美金。另外还听到她哭哭啼啼地说着家里的暖气没修好。”我们都要死了，活不下去了，你们都去死好了。“——她母亲总是这样说，自她八岁起就这样说。
三分钟之后，简叹了气，软弱无力地向两道歉，说自己的脾气太糟糕了，她说艾伦和珍妮不需要和别睡觉，又说他们都会找到如意郎君白偕老。
两拥抱了她，为她的处境感到抱歉。
”你给她钱了吗？“珍妮小声地问。
”给了一点。就说是我打工存下来的。“简把脑袋靠在珍妮的手臂上，发现客厅的顶灯已经有点暗了。
艾伦看着她的侧脸，心想以前的许多男都极度地误解了她。
科林·沃尔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这类私聚会到最后都会谈论起来。
一名导演说着他如何在一位高级应召郎身上花了好几万美金。
几万美金吗？科林呷了一威士忌。
”也就一晚的事，又是又是香槟，导致到最后我到底有没有和她睡，我都不是很记得。“他喝了一大白兰地，和众一道捧腹大笑。
”当然，演员和模特都很好，“他继续侃侃而谈，”但是应召郎总有点了不起的魅力。“
另一名制片也在半炫耀笑半抱怨地谈论自己的
——”似乎只有在收到珠宝时才会高
“，”也不知道自己在支票上写了多少个零，但是这种生物天生如此，男也同样无可救药“。
这样小型的私聚会几乎毫无羞耻可言，男不仅高声谈论，炫耀金钱与权力，又对自己的身材和尺寸大开玩笑。
他很清楚自己被邀请而来，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少数的定居曼哈顿并且最近名气火
的男演员，说白了谁也不会在意他是否感到不适或不同意。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喝威士忌，不时附和对方的议论，偶尔提出些让乐于回答的问题。
”是的是的，身材非常好，比现在的许多演员都要好，”喝得醉醺醺的导演与他流了起来，”笑起来甜甜的，还是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说要还学费的贷款。“
他的心跳加重了一下。
”是个……金发吗？“他假装感兴趣地问。
”那当然了！“导演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个子就比你矮一点，胸部都是真的。你需要的话下回我给你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