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
难尽,何事名为
尽桥。自此改名为折柳,任它离恨一条条。”
是司空曙为灞桥赋的一首离别诗,如此
夜,长安都已灯火阑珊,却有
子在河边唱着这首诗。白衣书生侧耳倾听了一会,叹了
气,回过
继续去擦拭石像。
不看不要紧,这一回
,只见雨雪霏霏,水波粼粼,然而那仕
却凭空消失了,只余一块青苔古碑!
更加突兀地,那若有若无叹息般的歌声在桥
明晰起来。那一瞬,书生的灯笼折翅坠
水中,灞水脉脉,全沉寂在子夜中。
子还在不休地吟唱。任它离恨一条条,任它离恨一条条……
那灯笼虽坠
水中,却始终未曾熄灭,与水下的倒影相映成辉。书生仓皇地弯下腰,企图捞起纸灯来打
这密不透风的黑暗。那歌声却越来越近,另一盏烛光亮起,慢慢为四周的夜空涂抹上色彩。
提灯的是一位妙龄
郎,不同于时下长安流行的玉
体丰,她有的是一副恰到好处的丰腴体态,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她穿着杏红襦裙,裙腰系到胸下,勾出纤细腰肢;乌云挽作三叠平云,桂叶眉、点绛唇,尽是前朝服色妆容。
毫无疑问,她是极美的。书生被她的容颜晃了眼,将灯笼抛到脑后,结结
地问:“娘子是
,还是石像化成的佳
?”
郎笑弯了唇:“夜已
了,郎君为何还不还家呢?这个方向,是要出长安去么?”
书生
笑道:“喝多了酒,走错了方向,我这就回去!娘子也早些归家罢。”
他转身便往长安方向折去,但刚抬了脚,就迈不出去了。
“郎君,
夜切莫独行。夜里的灞桥,你独自一
是走不出去的。”
————————————————————————————————————————
玉
:杨妃别称
“郎君,
夜切莫独行。夜里的灞桥,你这样的路痴,独自一
是走不出去的。”
第54章
这简直是八大地狱的景象!
朱桥上尽是骷髅,或持柳或执灯或凭栏,姿态各异,但都呈极目远方状。它们的
体早已腐烂殆尽,手中的柳枝却一如刚刚攀折下时一般翠绿欲滴,灯笼的绢面上花鸟图案墨迹尤新,一豆豆黄晕在长桥上闪烁着。
毛骨悚然的书生急忙向后退去,可是刚才他踩过的河岸,却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桥板。仕
莞尔微笑,对他进退维谷的窘况十分满意,莲步轻移踏上桥来,将灯笼指向前方:“请随我来罢。”
眼下他们所处之境,俨然依旧是灞桥,也不再是灞桥。桥
以外的河堤被涌动的黑雾吞没,那诡异而不详的形状,使
不敢冒险去触碰。显然此刻,只有随着
郎往前走这一种方法可行。
郎和书生并肩而行,笑意凉薄:“郎君好胆色。从前误
此处的那些男
,一看见这桥,都吓得往渡
那边的林子里跑。”
她话音刚落,那片密林中的杨柳枝叶扭曲盘旋起来,好似无数只怪手摆动着巡捕猎物。一群看不清模样的怪鸟嚎啕着从林中飞扑而出,书生只感觉夜空中一卷更浓重的黑云擦着
顶呼啸而过,几篇羽毛落到他后颈那片
露的皮肤,顿时就是一凉,随后泛上火辣辣的灼痛。他伸手一摸,竟见了血。
书生俯身捡起一片漆黑的羽毛,只见那羽绒坚硬无比,犹如吹毛断发的利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