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门生哪个都不服他管了,哪个都让
不省心了。
那
封着聂明玦和金光瑶的棺材不光异常沉重,还须千万小心对待,因此自告奋勇来搬运它的是几名家主。一名家主看到了观音像的面貌,先是一怔,随即像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儿,指引旁
来看:“你们看这脸!像不像金光瑶?”
旁
瞧了,皆是啧啧称:“果真是他的脸!金光瑶做这样一个玩意儿
什么?”
姚宗主道:“自封为,狂妄自大呗。”
“那还真是够狂妄自大的。呵呵呵。”
魏无羡心道,那可不一定。
金光瑶的母亲被
视为最下贱的娼
,他就偏要照着母亲的模样雕一座观音像,受万
跪拜,香火供奉。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没
比魏无羡更清楚了,不会有
关心的,也不会有
相信的。和金光瑶有关的一切,都会被予以恶意最大的猜测,在众
中广为流传。
再过不久,这
棺材就会被封进一
更大、更牢固的棺椁,被钉上七十二颗桃木钉,
埋地下,立起警戒碑,镇压在某座山下。
被封在里面的东西,也将在重重禁制和万千唾骂中永世不得超生。
聂怀桑倚在门边,看着几名家主把这
棺材抬出了观音庙的门槛,低
拍拍衣襟下摆肮脏的泥土,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定了一定,魏无羡也望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是金光瑶的帽子。
聂怀桑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才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仙子在外边等主
等得心急,嗷嗷叫了两声。听到这声音,金凌忽然记起,当仙子还是一只不到他膝盖高的笨拙幼犬时,就是金光瑶把它抱过来的。
那时他才几岁,和金麟台上的其他小孩子打架,打赢了却也不痛快,在房间里边疯摔东西边嚎啕大哭,侍
家仆都不敢靠近他,怕被他丢中。他的小叔叔笑眯眯地钻出来问,阿凌,怎么回事啊?他立刻把五六个花瓶砸裂在金光瑶脚边。金光瑶说:“啊哟,好凶,吓死了。”边摇
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走了。
第二天,金凌赌气不出门不吃饭,金光瑶就在他房门
晃来晃去,金凌背靠着门大喊道别烦我,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小
狗的嗷嗷叫声。
他打开门,金光瑶半蹲在房门前,怀里抱着一只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黑毛小狗,抬
对他笑道:“我找来这么小玩意儿,不知道该叫什么,阿凌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那笑容温柔真切,金凌不能相信金光瑶是假装的。
忽然之间,又有泪水从他眼眶中滚滚落下。
金凌一向觉得哭泣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对此嗤之以鼻,但除了汹涌地落泪,没有别的方式能宣泄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怒。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不能怪任何
,也不能恨任何
。魏无羡,金光瑶,温宁,每一个都或对或少该对他父母的死亡负责任,每一个他都有理由
恶痛绝,但又好像每一个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恨不起来。可是不恨他们,他还能恨谁?难道他就活该从小失去双亲吗?难道他不光报不了仇下不了手,连恨都不能恨得纯粹彻底、肆无忌惮吗?
总觉得不甘心。总觉得委屈。恨不得一起死了一了百了才好。
姚宗主见他盯着棺材无声哭泣,道:“金小公子,你哭什么?为金光瑶哭?”
见金凌不说话,姚宗主用长辈数落自家小辈的责备
气道:“哭什么?收起眼泪吧。你叔叔这样的
,不值得
为他哭。小公子,不是我说,你可不能这般软弱?这是
之仁,你得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该正正你的……”
若是在以往兰陵金氏家主还是一统百家的仙督之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这些别宗家主都绝对不敢以长辈自居,教训金家子弟。此时金光瑶已死,兰陵金氏无
可撑大梁,名声也差不多坏透了,估计今后也起不来了,敢的就来了。金凌心中原本已是千
万绪,五味杂陈,听姚宗主指手画脚,一阵怒火涌上心
,大吼道:“我就是想哭怎么样!你是谁?你算什么?连我哭都要管吗?!”
姚宗主没想到教训不成反被吼,登时拉下了脸,旁
低声劝道:“算了,别跟小孩子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