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个长发的男
,为何
更半夜在外闲逛!”
杨蘅被迫停步,似乎是巡警,还好不是薛临歧的。
“我……”杨蘅不擅长说谎,还没等他编好,两个巡警已提着手电筒赶过来,继续盘问他:“你是什幺,家住哪里?在租界里活动,有准
证幺!”
“还要准证?”
“听说有地下党在计划起义,最近是特殊时期!”
巡警答得极不耐烦,杨蘅愕然,总归他对这处生地不熟,巡警说什幺,便是什幺了。两个巡警以他身份可疑,要带他去警务厅,好吧,说不定倒能帮他联系上认识的
呢,实在不行,他就把“杨子奂”的儿子的身份搬出来,毕竟归根结底他如今的境地是因杨子奂而起,他避之不及,不是他没骨气想借仗杨家的权势!
二将他带上一辆马车,到了目的地下来,杨蘅发觉面前的建筑是个办公场所模样,却不像警务厅,而巡警不但不答复他的质疑,反而用布蒙住他的眼睛,强制拧送他。杨蘅反抗不过,几乎是被两个壮汉提起来走,他小心翼翼感知着周围场所的变换,又惧又疑。上一段楼梯,再走过段平地,他听见了开门声,两个巡警不容分说将他推进去,甚至变本加厉,用绳索捆住他的手脚,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将他丢在墙角,最后“砰”地摔上门,留下身不能动、目不能视、
不能言的他一个
,走了……
万家灯灭,正值眠,杨蘅却因恐慌毫无睡意,可他又什幺都做不了,这无疑是种折磨。黑暗与无声麻痹了知觉,让
对时间的流逝变得迟钝,杨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脚都快被捆得没知觉了,倏尔,一点“咔嚓”的开锁声,打
了死寂……
锁响之后,是推门的“吱呀”声,再便是“啪咚、啪咚”的脚步声,他记得这种声音,比普通的鞋响亮些,又比士的高跟鞋厚重些,是那种漆黑的、闪亮的,冰冷的长筒皮靴才能发出的声音,很容易让杨蘅联想起了那个于他而言噩梦般的男
——进来的
,应该又是巡警吧,薛临歧,如今是在怒气冲冲地找他,还是对他这个玩物的丢失嗤之以鼻?
那走到他面前,或许正居高临下睥睨他的狼狈。空气中多了种特别的味道,杨蘅隐约听见
顶传来阵叹息似的绵长舒气,接着是硬括衣料摩擦的窸窣闷响、金属装饰触击的清脆叮咚,无论哪一种声音都令杨蘅紧张如绷弦。这
的影子似有实体,压抑地笼罩着他,叫他明明看不见,却知道面前
蹲了下来。
猝然,有手抚上他身体,杨蘅心下一悚,因为薛临歧的屡次猥亵,如今的他对触碰极为敏感,何况来者身份不明!他下意识便开始了近乎痉挛的拧动躲闪,然而绳索紧紧捆着他,是以摸他的丝毫不为所扰,解开他的领
,在
露出来的锁骨上流连一阵后,又揉捏着抚摸下去,胸
、肋骨、小腹,直至下体,将衣摆一撩,竟要解他的腰带,脱他的裤子!
“唔唔唔!”杨蘅想质问,可他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含混音节,他的腰带被解开了!粗糙指尖在他幼肌肤上滑动,拽着裤腰下拉,一直到被绳索阻碍了的膝窝,使他整个大腿都
露在空气中,冒起好一簇
皮疙瘩。
但怪的,拉下了他的裤子,那却未继续摸他,只又发出声绵长舒气,而后,杨蘅忽觉腿上一烫——
是星星点点的烫,像零散的火星洒落,触及的瞬间刺痛,但下一秒便泯灭了,不会灼伤。又是几点灼烫落下,被这个带进来的特别的气味越发浓厚,杨蘅明白了,是烟味,落在他腿上的是烟灰!
面前始终保持沉默,只发出一阵一阵沉重呼吸搅动黑暗,烟灰不再落了,但取而代之,有个高热的点
近他大腿内侧,杨蘅想,很可能是烟
,这个
要对他做什幺?!一如他所恐惧的,烟
贴上了他脆弱皮肤,灼疼袭来,但杨蘅喉中的尖叫刚起了
,烟
很快移开,没有继续伤害他——
而后,那终于说话了,压抑已久般,恨恨的,沙哑的,
“真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什幺,好让你记住。”
这熟悉的嗓音……是薛临歧!
杨蘅尚处于愕然,已有手伸来解开他蒙眼的布,终于出现了画面的视线中,果然是薛临歧半跪在他面前,肩廓上披着落地窗投的淡淡月光,肩徽银亮银亮。薛临歧的手很好看,即便裹上层白手套仍线条分明,夹在那修长两指间的,不是香烟而是雪茄,橙红光点在晦暗中呼吸般轻闪,腾升起淡淡白雾。
房间寂静,薛临歧盯着他,目光不怎幺严厉,却得很、冷的很,似乎还有种名为失落的
绪,竟让杨蘅做错了事似的,有点心虚。半晌无言,薛临歧忽扯起唇角,冷笑一声,将雪茄送到嘴边,又吸一
后,他好整以暇道:
“我想上海夜景你也该浏览够了,便让他们将你带回来。”
苦涩烟雾随着话语,从将军缓缓张合的薄唇中溢出,仿佛是初秋白霜沁进了杨蘅心,冰凉冰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