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西海鹿妖
2022/07/
二、夜窥
二
一路穿行，转过了养济院、遥参亭，红花绿树掩映中，一座极其宏伟奢
华的庄园一下子便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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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九架大宅背靠观音堂，南面临街，重堂邃宇，瓦兽屋脊，赫赫威凛，梁
栋、檐角均用朱碧绘饰，外墙高照，内宇宏
。
这便是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玄凤庄了。
玄凤庄的泰山大侠崔鸿轩威震江湖，是为江北武林第一号物。崔家本身就
是地方豪族，名下田产无数，崔鸿轩本更是武艺绝伦，上通官府，下接江湖，
黑白两道都对其敬仰有加。
六年前皇帝亲率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瓦剌，却不想在土木堡战败被俘，紧接
着瓦剌部的也先太师率兵寇。京城岌岌可危，一时心惶惶，迁都南渡之声甚
嚣尘上。
兵部尚书于谦力排众议，拥护郕王朱祁钰临危即位，声明敢言迁都者都应斩
首，这才将欲降之声压了下去。同时紧急抽调各地军队进京勤王，江湖豪杰也纷
纷北上配合官军抵御异族侵，其中便以泰山大侠崔鸿轩、妙仙观青萝仙子罗云
等为首。
官民齐心奋战，最终将瓦剌寇部队击溃，这才保得大明江山太平。
崔鸿轩率领江湖义士奋勇杀敌，青萝仙子更是差一点在
军中击杀也先太师，
居功甚伟。战后朝廷论功行赏，玄凤庄从此隐隐已成武林领袖，即便是官府也要
卖崔鸿轩几分面子。
雌雄双狮当年亦曾追随崔鸿轩参与过京城保卫战，崔鸿轩念在同乡、同袍之
谊，平时对双狮镖局多有照拂，有这一层关系在，镖局生意这才
渐红火。由于
两家都在泰安居住，曲进有意
结高攀，时常带着家前往玄凤庄拜会，关系
渐亲密。
曲若松自幼便时常跟随曲进夫
出玄凤庄，崔庄主待其视若子侄，庄上的
也都认得这双狮镖局的少镖
。而且近来两家准备结亲的事仆役间都有耳闻，
所以投拜贴、递名刺这等俗礼其实也就可有可无了。
当下门前便有几个仆役迎上，笑意盈盈地将曲若松迎进了大门，一路恭维阿
谀不断，争先恐后，都想要在这未来的新姑爷面前露个脸。
曲若松含笑一一点致意。玄凤庄大管家崔震听闻是双狮镖局的少镖到来，
也忙到二门外相迎。白二将寿礼
付于崔府仆役，诸自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
崔府诸在前房内摆下茶果接待。略饮了几杯，谈一番后，却得知此刻泰
安知府刘府尊已亲自前来拜会，崔鸿轩正在大厅相陪。有官面上的客在，曲若
松也就不便前往叨扰。
不过好在他此行主要目的便是要与梦中仙子崔瑶相会，至于见不见崔庄主，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有长辈在侧，难免总有些拘束，崔庄主既然有贵客要陪，
分身无术，曲若松心中更觉轻松自在，只恨不得立马飞抵佳身畔。
崔震七巧心肝，眼瞧见曲若松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已知其意，心中不禁暗觉好笑。
当下笑咛咛拱手道：「府尊刘大也是前脚刚到，一会儿便要准备开宴，老
庄主要陪着刘府尊，也不知什么时候方能得空。曲 公子，到了咱们玄凤庄，也就
不需太多拘束啦。嘿，这些天来曲 公子京师走镖，咱们小姐可是问了好几回啦，
今儿个听闻少镖得胜 归来，小姐可不知该有多欢喜。」
曲若松俊脸一红，略有些害羞尴尬，忸怩道：「是了，崔小姐可好？在下亦
备有薄礼一份送与小姐......」
崔震摆摆手，笑道：「小姐现在花园，少镖自往便是了。老庄主已有吩咐，
少镖若至，一切随意。」
曲若松大喜过望，又寒暄几句，便告别了崔府诸，打发了白二先行返回双
狮镖局，自往花园行去。
若按照当时世俗礼法，青年男
若是谈婚论嫁，在小聘之前是不可以相见的，
甚至于有许 多直到
房花烛之夜方才得知对方模样，个中悲欢，不一而足。不
过崔、曲两家都是江湖世家，泰山大侠与雌雄双狮更不是世俗迂腐酸儒，这些俗
礼自然不避。
＊＊＊ ＊＊＊ ＊＊＊
花园中碧树参差，亭榭错落，溪水淙淙环绕，叮当作响。穿过鳞峋假山，沿
着细石小径蜿蜒而行，一路之上花香阵阵，鸟鸣啾啾，直如 间仙境。
曲若松本来还稍微有点紧张忸怩，到了这一方雅致所在，也不免心旷神怡，
颇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正自沿途漫步观赏景致，转过碎石小径尽时，假山后蓦地闪出一个黑影，
曲若松心不在焉，险些一撞在那身上。
「呀！」曲若松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凝神观瞧。
来正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墨衣劲装，腰悬长剑，气宇轩昂，颇为
英武
练，只是眉眼斜吊，令他的一张面容显得稍有些凶厉。
这个曲若松倒是认得，此名叫钱文宜，是崔鸿轩的亲传室大弟子，被
崔庄主视为左膀右臂，极为信任重用。
钱文宜比曲若松大了差不多有四五岁，自小孤苦无依，被崔鸿轩收养后就住
在玄凤庄内学艺，平里与崔瑶以师兄妹相称，也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崔瑶样貌美若天仙，
格又是文雅恬淡，就如同月宫仙子一般，相处久了，
钱文宜自然而然生出了
慕之心。
小的时候两还能有说有笑，可自从师妹认识了曲若松之后，一颗芳心便全
部萦系在这俊秀潇洒的少镖身上，对钱文宜的态度便逐渐有些疏远。
每次瞧见曲若松与崔瑶谈天说地、亲密无间的模样，听见小师妹 甜甜的笑声
传耳际，都令他妒火中烧，心尖绞痛。
曲若松不是傻子，当然也能察觉出个中微妙。然而他素来心高气傲，与佳
游竟浑然不避，心中还颇为得意洋洋，自以为胜出。
这讨嫌的模样更让钱文宜又妒又恨。是以他二虽然相识多年，但并没有什
么，相反还互相隐有敌意。
只听钱文宜哼了一声，冷冷道：「我说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喔，没苍蝇一般
在花园里窜，原来是曲少镖，这就难怪了。少镖与旁相比，自然总是不
同的。」
曲若松心火起，此刻也懒得与他起争执，只是拱了拱手，淡淡道：「原来
是钱师兄，倒是一向少见。」不愿再与他多做谈，径自绕过他而去。
行不两步，又听钱文宜
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听说曲少镖刚从京
师押镖 归来，那真是威风神气的很呀。一路之上顺利不顺利，有没有歹袭扰？」
曲若松愈发不耐烦，眉一皱，敷衍道：「有劳钱师兄过问。在下倚仗双狮
镖局些许微名，倒也算一路顺畅，不过是有几个宵小跳梁罢了，不值一提。」
钱文宜嘿的一声，皮笑
不笑道：「那倒也是，曲 公子功夫过，小小蟊贼
哪里会是少镖的对手......」眼角斜斜乜视，哂道：「......自然是被少镖扭住
胳膊，跪在地上叩求饶啦！」
这番言辞话中有话，暗含讥讽，曲若松哪里会听不出来？登时大怒，冷声道：
「钱师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文宜道：「没什么意思，就是称赞曲 公子神功过罢了......」
忽在额轻拍一下，故作犹疑道：「只不过在下最近忙于家师寿宴事宜，
神着实有些不振，听师弟们说了半天也没太清楚——好像说是刚刚在闹市中，
那燕赵胡铁掌被曲 公子痛打了一顿，姓胡的最后还是喊来了他的老娘救命，这才
得以脱身......嘿嘿，少镖，请问事
是不是这样哪？」
「你......」
这几句话直如尖刀利剑一般，直戳曲若松心肺。一时间又羞又恼，俊脸瞬
间涨红至猪肝色，狂怒羞愤之在心中轰然震
，就连手臂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原来适才庙会一战，玄凤庄也有弟子在旁围观。这些平里与大师兄好，
自然而然也跟着瞧曲若松不顺眼，乐得见他出丑。眼见曲若松狼狈不堪，这些玄
凤庄弟子一个个都大为幸灾乐祸，忙不迭飞奔回府回报钱文宜。
钱文宜这会儿正醋海扬波，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极为解气，不由拍手称快，连
呼过瘾。
其实他原非如此刻薄之，但这会儿正处在在气上，一想到自幼倾慕的佳
即将嫁作他，又瞧见这小子一脸得意讨嫌的表，狂妒之瞬间上涌，便
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几句，以解心中怒气。
瞧见曲若松这副羞愤难堪的模样，钱文宜心中更是大觉舒畅，眉一扬，又
道：「......其实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咱们行走江湖，动起手来偶有失利，那也算
不得什么。可是如果打不过别，就跑到父母面前哭哭啼啼，还搬出老娘来助阵，
那可真是叫笑掉大牙了......」
眼角斜斜一撇，又笑咛咛问道：「......曲 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哈
哈，哈哈！」话未说完，放声大笑。
曲若松羞怒已极，怒火升腾之下，再也不管不顾，蓦地大喝一声，一招「帝
斩白蛇」，右拳变掌，向钱文宜横扫过去。更多小说 ltxsba.top
钱文宜早有防备，冷笑一声，喝道：「来得好！」身形晃动早闪在一旁，五
指如钩，就势扣向曲若松手腕脉门。
曲若松不慌不忙，右臂真气灌注，蓦地手掌一翻格开袭来招数，悬于腰际的
左掌运足真气，轰然击向钱文宜。
这一招变化迅捷，乃是混元掌中极厉害的一式，就连那身经百战的成名高手
胡自谦，在骤然之下也是难以防备。
钱文宜心下暗凛，此时再躲已然不及，冷哼一声，亦是调集周身真气运于掌
心，
喝一声，以强对强，朝着曲若松击来之掌直直对撞攻去！
「轰」的一声闷响，真气迸，尘土飞扬，两侧花
纷纷摇曳晃动。两旗
鼓相当，皆是身体一震，各自退后数步。
这一番对掌，虽非生死相搏，却也是震的二手臂酸麻、胸中烦恶。曲若松
与钱文宜互相上下打量对方，心中同时暗道：「原来他的功夫倒也不在我之下。」
一掌拍出之后，曲若松倒是冷静了不少。忽然略觉有些懊悔——自己身为玄
凤庄之客，实在不该这般冒冒失失动手。
可被如此当面嘲讽，这
气又实在难以下咽，难不成还由着他尽侮辱不
可么？
双目如电，恨恨地盯着钱文宜。钱文宜针锋相对，冷目斜视，亦不再继续还
手。
二目光叠，眼神中刀光剑影，冷冷相望，彼此凝神戒备，气氛犹为紧张
诡异，似乎只要有任何一个风吹动，便会重新相斗起来。
正自僵持间，忽听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自不远处幽幽传来：「大师兄，曲公
子，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一阵香风倏然飘过，清雅疏淡，宛若空谷幽兰。
只见万花丛中倏然转过一名素雅端庄的妙龄郎，一袭雪白罗裙，肤光莹白，
容姿绝色，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气质容貌秀丽清雅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
书卷
之气，如出水芙蓉，淡雅绝俗。
那郎妙目盈盈，正冷冷地看着二。
「瑶儿！」
「师妹！」
曲若松与钱文宜皆是一惊。原来这个郎正是素有江北武林第一美之称的
玄凤庄千金——崔瑶！
崔瑶先是斜斜地瞥了曲若松一眼，又看向钱文宜，嗔道：「师兄，好端端的，
你们俩为什么要动手打架？」
语音轻柔，虽神有些恼怒，但声音依旧悦耳清雅、不疾不徐，宛如清泉漱
石，仪态翩翩，直如天界的九天仙子，令不禁暗生自惭形秽之念。
钱文宜心道：「明明是这小子先动的手，你却对我发火。」
嘴上却微微一笑，道：「师妹误会了，哪里谈得上动手。只是恰好碰到了少
镖， 一时兴起，互相切磋一番罢了。」
崔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淡淡道：「那就好。不过师兄刚才说的那句话
倒是极好的，『胜败乃兵家常事』——记得去年追剿『瀚社』余党，师兄因受伤
让那逃脱，还是我瞒过了爹爹......」
钱文宜面色忽的一变。当那件事算得上他平生之耻，个中景复杂难堪，
远非一言可以形容表述。
本来那件事极为隐秘，极少有知晓，但这时候被崔瑶忽然点
，登时既
羞且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怔在原地不再多语。
这一下可真是眼前报来的快，钱文宜本来拿话语讥讽曲若松，结果自己也闹
了个大红脸。
见崔瑶明里暗里都帮自己说话，曲若松不由心花怒放。好在他还算知晓分寸，
也就没有再继续出言相讥。
崔瑶又是轻叹一声，俏脸柔和了许多，温言道：「师兄，其实我并不是在埋
怨你......咱们三个都是自幼相识，从小一起长大的，总要和睦一些才是，么
你们两个每次见面都要夹枪带
的喔？——是了，师兄，你到花园来有什么事吗？」
钱文宜一楞，迟疑道：「我......我......哦，对了，是师父让我来找祁师弟......」
崔瑶柳眉微蹙，疑道：「祁师兄？刘府尊适才来庄，祁师兄不是一直陪着爹
爹在旁接待吗，怎会到这里？」
「这个......」钱文宜额冒汗，忙摆了摆手，道：「......是了，最近忙昏了
，都忘了这回事了，我......我这就去找他......」语无伦次，也不知自己说的什
么，匆匆与二告别，快步而去。
崔瑶略有狐疑，望着钱文宜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轻声自语道：「奇怪，
大师兄这几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是怎么了。」
曲若松心知肚明，暗自好笑：钱文宜这小子，定是因为自己与崔瑶即将定亲
的事而感到不快，以至于说话行事颠三倒四、七八糟。
自觉得意，当下也不说。
待钱文宜远去后，四下一望无，便偷偷拉了拉崔瑶柔若无骨的白
小手，
歉然道：「瑶儿，多谢你啦！」
郎纤掌滑腻，柔若无骨，那冰冰凉凉的柔软触感令曲若松心中不禁一。
崔瑶俏脸倏地一红，蓦地将柔荑抽回，红着脸嗔道：「谢什么，还有你也是！
刚刚才回来，就和大师兄动手，显的你好能耐么？」
她俏脸晕红，眉叶弯弯，秋波盈盈似水。弯弯的嘴角中流露出三分羞意，又
带有三分促狭，樱唇饱满欲滴，显得极为诱。
曲若松哈哈一笑，装模作样地连连作揖，低笑道：「瑶儿教训的是，是我
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啦！」
中虽然认错，脸上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
崔瑶白了他一眼，抿嘴道：「呸，一点正形都没有。刚刚曲叔叔和关侠还
在爹爹面前夸你喔。不过么......唉，我可没瞧出你哪里像是将来能做总镖的模
样，世上可有这般油嘴滑舌的总镖么？」
一面低声浅笑，一面背着手弯下腰，歪着笑咛咛地上下打量，似乎当真在
观察他是不是有总镖的气质。
淡淡幽香萦绕鼻息，佳双靥如画，近在咫尺，曲若松一颗心直如飘在九天
云外，扑通狂跳。
眼前番场景正是他这两个月来无数次所期盼的，再加上二既有婚约之实，
更是无形中凭增几分甜蜜。心如涟漪，随着郎一颦一笑轻轻漾。
二漫步花圃，曲若松给崔瑶讲述了自己这次的走镖经历，虽不免眉飞色舞，
但因为有了闹市中这一番教训，倒也没好意思添油加醋。但饶是如此，说到个中
惊险曲折之处，还是令崔瑶娇呼连连，不住询问。
有佳相伴，曲若松这一路飘飘然如在云端，此时此刻，只觉世间至乐，无
过于此。
忽然探手怀，摸出了一方小小的木匣，笑道：「这回去京城，就想着给你
买点什么东西，不过我不会挑，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打开一看，匣内正是一根温润莹白的玉簪，通体由一整块上等 白玉雕就，簪
尾镶以金饰，雕工极尽华美巧，显然是名家所制，价值不菲。
崔瑶颇为欢喜，笑道：「还亏你想着给我买礼物，那可真是多谢啦！」忽然
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听曲叔叔说，真真今天要回来，是吗？」
曲若松点道：「嗯，我也是才听爹爹说的，估摸着今晚应该就能见上面了。
唉，上回这 丫回家都是两年前了，也不知她现如今长高了没有，变没变模样。」
崔瑶秋波横斜，道：「那你这做哥哥的，就没给真真准备什么礼物吗？」
「这个......」曲若松一楞，挠了挠：「这倒还真没有。我先前不知道她今
天回来。」
崔瑶叹道：「有你这么做哥哥的么？真真 一个在外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 丫喔。走，咱们这就去给真真买点东西。」
崔瑶如此温柔体贴，又想得这般周到，曲若松顿感一阵暖流涌动，又是欢愉，
又是甜蜜，又是 温暖。微微一笑，欣然应允。
＊＊＊ ＊＊＊ ＊＊＊
午后的阳光灿烂耀眼，道路两旁绿杨垂柳，荫荫如盖。微风徐来，吹动着树
桠枝条簌簌摇动，伴随着空中鸟鸣啾啾，春意盎然。
玄凤庄位于观音堂后，此处背靠泰山，离闹市尚有一定的距离，泰安城的达
官贵户喜这一处环境清幽雅致，多聚居于此。是以这一带沿街的店铺虽不如岱
庙那边繁多热闹，但所售物品之美华贵，就远远胜过彼处了。
泰安州在明代隶属于济南府管辖，地处南北通要道，往来客商云集，是北
方除京师以外最为繁华的地方。
不仅南来北往的商贩在此驻足，也有客商自登州贩运来朝鲜、本国的纸扇、
刀剑，甚至还有从南洋转卖来的昏目镜、八宝机关匣等泰西奇物......琳琅满目，
各色珍奇异宝应有尽有。
曲若松、崔瑶二沿街漫步，一路观赏各家店铺陈列物什。
崔瑶问起曲真真的喜好，曲若松一怔，道：「这倒可真把我问住了，真真这
丫古怪的很，我也说不清她到底喜欢什么。反正从小到大，好像都只抢我的
东西......」
崔瑶「扑哧」一笑，嫣然道：「哎哟，好啊，原来你是这般小气，小时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