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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你拿好这个。”

宋清廉不知白夜飞的担忧,说完又取出一块铁牌递给陆云樵,“六元修练所需的月光,散修手不易,但你杀了鹰鬼,又是心系百姓的我辈中,就由我太乙真宗一路供应,以后凭此腰牌,可以在各地浮萍居申领。”

陆云樵接过铁牌,感激拱手,“谢过五哥。”

白夜飞暗忖这下发达了,黑白通吃就是爽,当卧底也有当卧底的好处,以后不光可以在寄语斋领密侦司的月例,浮萍居还有另一套可以领……

见宋清廉只拿出一块铁牌,好像没自己份,白夜飞连忙伸手:“五哥,我我我我,我的呢。”

宋清廉转哂道:“你又没六元,要这些啥?身为门,你修练要用的那些,自己上浮萍居去领,你不用啥铁牌,靠脸就行了。”

白夜飞一怔,哭笑不得,暗道这下糟糕,藏实力藏出祸来了,扮猪也不是总能吃到虎,弄得不好,本来好好的免费大餐,都给弄成猪食。

去浮萍居领补给,照表面的二元假象标准,能领到的东西,对如今的自己来说,这和打发叫花子有啥不同?

或者,自己还是别装了,回找个借上报师门,就说半道路见不平,遇到神传功,又或者摔落悬崖不死,还吃了千年灵芝或是异蛇宝血,一夜六元?

天底下奇遇那么多,自己瞎编一个别也未必弄得清,而且还能要求师门帮忙保密,不妨碍回继续在大众眼中装文弱。

白夜飞暗自思考,宋清廉又取出一个小盒,“麻烦你跑个腿。离开庐江前去趟云隐阁驻地,转给金明雀姑娘。这是师伯给她师父治伤用的药,我刚刚去了一趟没见到,又走得急,就由你们替我转吧。”

“好,那我就走一遭。”

听说是给金明雀,想起那双大长腿和如柳纤腰,白夜飞当即点,义不容辞接下,慨然承诺:“一定送到金姑娘手上,绝不让别染指。”

这种雪中送炭的事做起来,家肯定承,说不定就有机会,……往一下。

“嘿,这些药挺珍贵的。”宋清廉看了眼小盒,神色古怪,“不过,其实用不到这么好的药……估计金姑娘也分辨不出好坏。真有些费了,说不定……有染指才是好事。”

这话颇为奇怪,白夜飞对阮英梅和金明雀的事也略知一二,知道她们境况不好,在门中受到不公待遇,所以宋清廉才没有直接把药留下,而是让自己转,自己也才说绝不让别染指,就是担心云隐阁的把东西扣下。

但宋清廉现在的说法,分明是在暗示这药给金明雀也没用,不如让自己偷换些普通货色送过去,把东西留下来自肥。

这做派,不像是太乙真宗的风格,更没有必要贪这些小利,白夜飞颇为奇怪,讶然问道:“还能这样?”

“唉……”宋清廉叹了气,欲言又止,最终看了看两,忍不住说了李东壁的诊断。

陆云樵听完问道:“阮侠的伤,要极乐佛宗的独门解药才能治,这盒药就只是拖时间?但……阮侠替中土出战有功,纵是能替她多争取些时间,也不能说是费。”

“如果能争取些时间,自然是好的,我们也不会舍不得。”宋清廉摇叹道:“但天煞的神之刀,根本无法可治,并不存在真正的解药。”

“啊?”

“无药可治?”

白陆二闻言俱惊,宋清廉这才解释:“一切都要从当年的老龙之战说起……”

当年,太乙真宗与中土群雄驰援边关,在老龙与兽蛮大军打得天昏地暗。

战争后期,兽族用起焦土策略。极乐佛宗开发出来的武功、咒术,不直接取命,而是大力致伤、致残。一个重伤者,起码能拖住周围两三去照顾,对敌力量的消耗更甚于直接杀死。

将士重残,后期拖住与消耗得更多。这条毒计令中土伤亡惨重,贯彻此计的,正是本代活佛!天煞是他大弟子,在这上青出于蓝,神之刀若无法在当下挡住,那便几乎无法可解。

阮英梅虽活着归来,神却完全溃散,已然无救,别说是李东壁束手,就是送回给天煞,他也无策以对。

“……话直说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宋清廉道:“如今阮英梅金石无治,珍贵药给她,确实费,横竖你们是自家,肥水不落外田,这东西我给你们,后怎么样我就当不知道了。”

白夜飞听得心里直冒凉气,庆幸这鬼刀还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更下定决心要跑远点,送完药就走,不然万一搂着醉月快乐到一半,前忽然杀出来一座黄金马车,就只能跟阮英梅同住神病院,成为那什么鬼刀的同房病友了……

第五二七章.吃的江湖

陆云樵表凝重,先前只感到天煞强大无匹,战斗激烈的程度超越江湖厮杀,甚至超过两军锋的层级,现在却刻感受这是两个种族、两个物种之间的斗争,对敌宽容一分都是残忍,退一步就是亡族灭种的严苛,至少……对方是这么信的。

“……所以,阮侠是残废定了?师父给的这药是顾全同道谊,并没有实际作用?”白夜飞道:“怪不得五哥暗示我们私吞掉包,反正就是放些甘桂皮进去,吃了都不会更坏。”

“嘿。”宋清廉忽然冷笑,“她不是残废定了,是死定了,没剩几天了!不然,这药帮她补补身子,其实也不算费。ht\tp://www?ltxsdz?com.com”

死定了……白夜飞整个都糊涂了。刚刚说,极乐佛宗开发的这些战技咒法,是为了制造伤残,消耗力,怎么阮英梅就要死了?这才几天啊?这也能算重在伤残,不取命?

就算这回况不同,天煞意在夺命,下了狠手,阮英梅已经命在旦夕,那又给什么药?若真是死定,为何不直说,省得金明雀每着急,云隐阁离心离德。难道这也是顾全同道颜面?江湖儿,竟如此迂腐?

越想越觉得不对,白夜飞回细想,又品味出宋清廉刚刚说话时候怪腔怪调,状似讥讽,难道……事并不单纯,阮英梅并非是因伤而命危?

白夜飞思来想去,总觉得事好像缺失了一环,拼不起来,旁边同样一脸懵的陆云樵,却似想起了什么,面色煞白,喃喃道:“难道……那是真的?”

“啥是真的?”

面对白夜飞的问题,陆云樵看了宋清廉一眼,有些迟疑,还是开:“我听过一些关于大派的传闻,不知真假……”

“别磨磨蹭蹭,有八卦快讲。”

白夜飞催促,陆云樵这才解释:元阶段最后两元,吸收华月华,已经难以靠勤修达成,需要借助天材地宝,而踏地元之后,更是如此,消耗只有成倍叠增。

武者每一步晋级,都需要吸收很多资源,来强化身与神魂,方能易筋洗髓通天地,完成由而神的蜕变。

这些修练资源,大多是用一份就少一份的珍稀之物,价值连城是平述句,绝不是形容,更非夸饰。所以,到了地元层次,强者中罕见散修,哪怕是得了奇遇,幸运晋级上来,也多往往要找一家宗派做靠山,再不然就是自己开宗立派,成立组织,才好获取修练材料。

反过来说,每一位地元强者,都要耗费自家宗派大量资源来培养,这也等同是一笔巨额风险投资,平常时候,强者的存在维持宗派地位,保证可持续收,而强者一旦陨落,便是投资打了水漂,堪比仓,是足令一个大派衰弱的严重损失。

然而,这些损失却未必没有回收机会……

“据说……那些大门派里有秘术流传。”陆云樵神色凝重,“能在自家地元强者陨落后,将消耗的资源回收!类似的传闻江湖上不少,但地元存在与散修差距太远,各大派也从不提此事,传言并未得到证实。”

“……都死了怎么回收?你们也吃唐僧的吗?”

白夜飞脱而出,却陡然想起佛门舍利、兽族血丹,这两件东西自己亲眼见过,是确实存在于这世界的,都是当事虽然身死,仍能传功于的技巧,甚至隔上几百年的时空,都可以照传不误,这无疑是极致的血提取技术!

如果……这法门提取的不只是能量,还能将那些耗去的资源也提取出来呢?

白夜飞刹时只觉一寒意直冲天灵,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彻底的世界了,有这种技术在,所有强者都别想死有葬身之地。

他们的尸身,就是天底下最珍惜之物,岂能费?当然要回收提取资源,留待后用,甚至……考虑到资源的抢手程度,可能这个强者还没断气,其他的强者就眼在一旁等着,恨不得他早点去世,好接收“遗产”。

若是强者寿终正寝也就罢了,自己前半生的世界也不是没有遗体捐赠这种事,虽然强迫捐助素来被禁止,但死万事空,身后的事看开了也就那样。

但这样事之所以被抵制,就在于……一旦开了,那些需要器官的会做出什么,那就不好说了,无论是哪个世界,被自杀的有得是。

天洲这边,强者为尊,显然不讲什么天赋权,平等,纵然是平高高在上的地元强者,一旦保不住实力,照样没地位。

普通受伤、残疾的地元强者,就像刘辩机这样的,一来是仍能出手,仍有价值,二来太乙真宗家大业大,资源不缺,自然被高高供起,当成荣誉象征。

可换做是那些竞争激烈、资源紧缺的中小门派,哪有这仁善心来养不能出力的伤残?

地元强者是名门大派的顶梁柱、守护神,一个不够强力的守护神,会令门派的未来风雨飘摇,为了门派,资源必须要正确运用……

“这……”陆云樵也同时想到,普通地元只是身残,犹保有一定战力,都已经如此不受待见,何况是全无贡献可能的严重脑残……

醒悟为何宋清廉会说阮侠离死不远,陆云樵勃然大怒,声音陡然抬高,“我们是,不是禽兽啊!他们这种事,还能算吗?”

“嘿。”宋清廉冷笑一声,“两个小子,给你们一个建议,这个世界……天天都在。”

若没有千灯舫那晚的教训,面对这几近讥嘲的建议,陆云樵会极为愤慨,但经过那晚的挫折,他刹时冷静,听明白宋清廉没说出的半句话。

现实就是如此,江湖……就是的江湖,自己可以不跟着吃,是洁身自好,这没问题,但若想要不让别吃……那可不是光大义凛然喊上几句就行的。

财路,如杀父母,而地元强者一身的价值,想让别不吃,说等于杀

全家,毫不过分。想要做到这种事,必须有强大的实力,直接将那些觊觎者压服,真能一言不合,灭满门,说话才够力。

以当前的事来说,就算自己不忿阮侠为中土出力,却要被同门“杀害分食”,难道能为此杀上云隐阁,主持公道吗?哪怕自己心中确实有这种念,又怎么能?凭那份实力?凭什么身份与立场?

天底下不是只有云隐阁这么,听五哥的语气,恐怕除开太乙真宗,在各大派中类似的况,并不罕见。

别说自己现在只是六元,就算已证地元,成为地元中的佼佼强者,能够压服云隐阁这大派中的末流,但这种事,等若捅了马蜂窝,非但不会被认为仗义,更可能犯了各家大忌,转眼就被他们联手打成江湖公敌……

变革就是这么艰难!有时候,只是想路见不平,仗义而鸣,可事总是互相牵扯,织起来,如同繁密的蛛网,哪怕只想动小小一件事,结果就可能与整个世界为敌……

陆云樵陷沉默,旁边白夜飞心也不免了。

千灯舫上,看见扁舟孤影之后,自己对金明雀的事略有关心,知道她近来不易,曾经的天之骄子受到牵连,一下跌落泥泞,还依然全心忙着各方奔走,想凭一己之力救师。

自己当时就感叹这世道,这么有孝心的徒弟真不易,估计两相依为命感好,哪知她是真在为师父的命奔走,这段时承受的身心压力,可想而知。

千灯舫上所见的画面涌出,那孤舟之上独立的倩影,她彷徨无依的感觉,让生怜,很想帮上一把。

奈何这件事牵扯太大,自己可帮不起,就算想要找靠山……太乙真宗明显不愿手,不然药神师父也不会只送药做个姿态,至于找皇帝老板……要怎么开?跟他讲自己又看上个,问他能不能帮忙手江湖纷争?

总拿的事去烦老板,这和找死没有两样,更何况眼下还有别等着自己去帮,资源不能费在这边。

想到团的事,白夜飞摇摇,直接压下心中那缕怜惜,对宋清廉道:“对了,五哥你来得正好,我这边倒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哦,何事?”宋清廉闻言也是好奇,这便宜师弟才离开多久,看起来直接回了旅店就没离开,能遇到什么事

“五哥你知道的,我是希望乐坊出来。刚刚收到信,她们巡回演出,遇到了当地官府为难,向我求助。信里说得不太清楚,隔着老远,我也不知道具体况,想问问你有没有报?”

白夜飞说了团的事,宋清廉眉一挑,讶然道:“不至于啊,谁会和她们为难?这是怎么回事?”

郢都之事后,宋清廉一直在暗中照拂希望团,在她们刚离开郢都的时候,还不露痕迹地替她们解决了几个麻烦,但后来白夜飞声名鹤起,团事业一帆风顺,他便省了不少心,近来因为狼王之事,无暇旁顾,竟不知那边的状况。

第五二八章.造访赠药

面对白夜飞的询问,宋清廉摇摇示意不知。

“这样的话,我就自己走一遭好了。”

白夜飞说完,宋清廉神色一肃。

本来白夜飞既然了门,团的事就更该当作自家事,他既然开,那自己怎么也该陪着走上一遭,看看什么这么不长眼?但当下为了龙池之变,必须立刻赶回去,无暇分身。

“你要去的话,这样,七八……”

想了想,宋清廉匆匆说了一串数字,喊道:“我必须回返龙阙山,暂时顾不上,你先加我的叩叩号,然后帮忙把药送去云隐阁再动身,之后随时联系,有什么状况发讯通知,既然是太乙真宗的,可不能让小师弟给欺负了。”

“好。”白夜飞点,旁边陆云樵也掏出通识符开始加好友,加完一瞪眼,满面愕然,“五哥,你这网名榜一大哥,什么意思?”

陆云樵抬想问,却发现宋清廉已经离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搭档,我去送药,你帮忙去雇车。”事多繁,白夜飞吩咐云幽魅留下来收拾,自己与陆云樵分行动。

叫了辆公共马车,一路来到云隐阁在庐江的分部,乃是一所绣庄,白夜飞道明来意,门把守的弟子摇表示金明雀不在,自己也不知道去向。

“金师姐还没回来,呃,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绣庄颇具规模,占地不小,门前两名云隐阁弟子负剑把守,看起来是一处颇为重要的产业。

因为前来参与追捕狼王的队伍尚未返程,庄中此时颇为热闹,不少就在门后空地闲聊际,听说白小先生到访,都起了兴趣,纷纷跑到门,张探脑。

白夜飞看过去,只见里年轻子很多,莺莺燕燕,虽然没有金明雀那般绝色,但因为常年习武,身材大多不错,加上青春年华,也算一道靓丽风景。

这些弟子的目光,一个个都朝自己身上飘,似乎很感兴趣,更不时接耳,窃窃私语,估计有不少自己的歌迷。

可说到让自己进去等,立刻遭到守卫严词拒绝,半分都没得谈,那些看来的弟子也不乏摇的,显然……这就是艺的江湖地位。

若是平时,眼前一堆青春少看着养眼,哪怕在门外多等等也不算什么,但如今白夜飞心系团安危,等了片刻,等不到,又连进去坐着歇歇都不行,心中不免火起,正要发作,一声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可是白夜飞白少侠当面?”

自己自从出道以来,走到哪礼遇不缺,但从来都是被叫小先生,少侠还是一回。

白夜飞心中好奇,抬眼看去,一队马匆匆赶来,为首者是一名中年子,黑衣黑裙,不施黛,不着饰物,打扮保守庄重,面容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也是美胚子,只是似乎不重保养,被风霜浸染厉害,眉眼间皱纹已老。

武功修到高处,不说朱颜不改,青春永驻,却也能极大延缓衰老,中年才是鼎盛的时候,往往只比年轻时多了成熟气息,光看这面貌,照说就不会是什么厉害物。

白夜飞见子身后,跟着七八剑客,个个气度不凡,不乏四元五元好手,紧紧跟着,一步不敢逾越,一步也不敢落下,又见她一现身,之前在门前围观自己的那些年轻弟子纷纷噤声,一个个连忙站好行礼,顿时对来身份有了猜测,肯定是云隐阁的本地负责,而自己既然看不出她的虚实,那估计就是地元。

这段时间,白夜飞狠补一些江湖八卦,特别是各大派那些,不复之前一无所知。

云隐阁总共也没几位地元,子声音沙哑,又用高领将颈部遮的严严实实,白夜飞顿时心中有数,拱手道:“可是北风剑赵前辈?小子白夜飞,不过一音乐尔,不敢称什么侠。”

北风剑赵紫晴,是阮英梅师姐,当年两共列星榜前五时,被誉为云隐双星,名满江湖,论起来,当时她的前程广阔更在阮英梅之上。

只可惜她行侠江湖时,遇到一名左道高手,受了重伤,根基受损,晚了十年才晋地元,之后再无寸进,渐渐被琼宵天剑拉下,这些年只在云隐阁中坐镇,处理内务,据说她当年受的一处伤就在颈上,从此声音沙哑。

“白少侠客气。”江湖传说,这位自从受伤上大变,待颇为严苛,但对白夜飞,却颇为客气:“你在郢都为百姓请命,之后有多次仗义行侠,怎么当不得一个侠字?再说如今你拜在李教御门下,更是我辈中。”

赵紫晴说着,嘴角微扬,挤出一个善意微笑,“说起来,我当年在衡安,还受了李教御不小恩惠。贤侄此来,不知所为何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

说话间,已经将称呼从少侠换做了贤侄,明显要拉近关系,不等白夜飞说话,又呵斥门前守卫几句,责怪她们不懂事,转又笑着请白夜飞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对面堂堂地元强者,如此客气,白夜飞也笑着表示这是尽忠职守,足见云隐阁门风端正,赵前辈治派有方。

赵紫晴面上笑容着,更有仆役端上香茗点心招待,与刚刚待遇天壤之别。

又聊了几句,赵紫晴话里话外不离李东壁,充满了对药神弟子的尊重,着意笼络,却只字不提状元,甚至有意忽视白夜飞音乐才子的身份。

原来如此……白夜飞也是,很快恍然,不同地方看不同的门卡,在江湖上,药神弟子的脸面,要远远大过曲中状元,旁就算不在乎师父德高望重,也要怕太乙真宗势大,和伤病时求不来药神救命。

寒暄一阵,白夜飞察觉云隐阁这位北风剑,虽然有笼络自己的意思,却给不出什么实惠,更不似要分弟子给自己睡,不由暗自摇

……到底是名门正派,花架子不少,半天也不碰实际,要换了是张海端,连串实惠早就送上来了。

本来正派如此行事,理所当然,自己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走哪都会被送礼结,大派有失便有得,能坚持如此,端正门风,亦有好处,问题是……的时候耍正派,关起门来却,这就让质疑做事的效果和效率了。

按宋清廉代,师父要求东西必须亲自给金明雀,白夜飞估计就是怕云隐阁的趁机下毒或掉包,算是他老家最后一些善意。

但这点善意……哪救得了阮梅英的命?不管之前多么声名赫赫,如今一个脑残,寄篱下,家想要她命,需要费什么手脚?无非如今还稍微要些脸面,又顾忌金明雀,没急着动手罢了。

横竖五哥都建议掉包,自己无意也没空手云隐阁的事,那也就别在这边费时间,搞什么没意义的亲手送了。

见金明雀依然没影,白夜飞打算告辞,东西直接留下,他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将药留下,门外传来一声:“金师姐,你回来了。有找你。”

金明雀一夜煎熬,又花费了不少力气救,匆匆赶回来,风尘仆仆,鬓发散,满脸憔悴,本拟先看看师父,然后好好休息,明便去登门求见白小先生,试试这意外的希望。

没想到,才回来就听说有找自己,心中讶异,这段时间,自己简直成了瘟神,登门求见避之不及,居然有主动自己。

等听说是白夜飞来访,神一下恍惚,惊喜加,想不到没等自己找理由登门,家就主动来了,虽然不知道缘由,但……难道这就是命运?或许,真是天无绝之路?

金明雀径自走向白夜飞,见正主回来,白夜飞刚要出声,还没来得及开,就被金明雀贴到身前,一把握住手,喃喃道:“太好了。”

……好……什么?

白夜飞满脸愕然,本来亲眼见到大美憔悴的样子,对她的遭遇体悟更甚,还稍微有些心疼,却不意她见了自己会是这番样子……

明面上,并没有打过道吧?为何她见了自己会如此眉飞色舞,还完全不顾礼节,上来就摸手?虽说江湖儿不重小节,但陌生男上来就如此,未免亲昵。

莫非……她其实是自己的重度歌迷?看不出来啊……还以为像她这种资优生,不听流行乐的,还有,她那眼神怎么那怪?见偶像却像是看到救世主,这肯定是疯狂乐迷!

白夜飞心中疑惑,却不排斥被抓着手,还趁机感受金明雀柔荑触感,旁边的赵紫晴却猛地起身,严词怒斥,“明雀,你在做什么?”

“啊,是我孟了,对不起。”金明雀连忙松手道歉。

“无妨,些许小事罢了。”

白夜飞微笑摆手,示意无事,取出药盒递去,“金姑娘,这是恩师给阮侠备的药。”

第五二九章.不惹疯婆子

“李教御的药?”金明雀一愣,想说难道李药神求得了极乐佛宗的秘药,神色振奋。

“嗯,解铃还需系铃,阮侠的伤,恩师难治,但这盒药可以安神凝魄,或许有些作用。他老家有事匆忙返龙池,却仍牵挂阮侠,让我送药来。”

听说这药只是稳固状态,金明雀不免失落,倒是赵紫晴在一旁神色有异,嘴含蓄问道:“李教御这就回返龙池了,如此匆忙,难道是因为道场内那场意外,才急急返回?不知道那发生了什么?”

“这个……”白夜飞摇,“我奉命来送药,别的事未得宗门许可,不可擅言。”

赵紫晴见状不再追问,只笑着收声。

白夜飞故作惊奇,“贵阁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阮前辈受伤的事,你们怎么还有心管别的事?”

“贤侄说得是,我顺问问。当前最重要的当然是阮师妹的伤势,我本来还想着几登门见一次李教御,既然李教御已经回返,

只能另寻他法了。”

赵紫晴一时语塞,面色陡然沉,但当着他的面却不好发作,只能强挤笑容,搪塞两句,分外觉得郁闷。

金明雀在旁边看着,一时迷惘,不知这白公子会否不晓世事,一本正经说出这种看似理所当然,却直戳心窝的尴尬话?

抬眼看去,白夜飞别有意朝这边眨了眨眼,金明雀陡然醒悟,他是故意在挤兑师伯,是他看不过眼云隐阁的作法,以这样的方式表示,而云隐阁绝不敢和他为难。

真……真好……金明雀满心感激,师父和自己的事,在江湖上不是什么秘密,明眼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连来自己东奔西走,别说没伸出援手,就连来问候一声的都没半个,唯一上门牵线搭桥的,却最后差点推自己火坑,似乎……谁都默认了这个的江湖,都无能从这残酷的规矩中挣脱……却在自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的心死之刻,看到有个这么开了

刹那间,金明雀仿佛看到了一道光,像是冬里升起的太阳,挥洒阳光,格外的温暖,整颗心都热了起来,若不是长辈当面,恨不得直接出声,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对了,恩师嘱托,这些药有些用处代。”

白夜飞微笑出声,将金明雀领到一旁,避开耳目,看着眼神亮起来,带着期盼的金明雀,暗自叹了气,低声道:“这话并非我师父吩咐的,谁也不愿意直说,但我觉得该有个对你说。”

“是……”金明雀感到不祥,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什么?”

“当断则断!注定握不住的沙,强握在手上,害你也害了她……”白夜飞沉稳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握……握不住……”

金明雀低吟一声,整个直接呆住,她何等聪明,一听就醒悟过来,这等于宣判了师父的死刑,自己的所有努力,终归无用。

药神不肯直说,但……或许所谓的解药并不存在……

奔波,几近绝望,但到了真正绝望之刻,感受却又不一样。

金明雀好像变成了泥雕木塑,怔怔不动,眼泪却不自觉留下来,如晶莹珍珠,心中五味杂陈,既悲伤,又好像有种如释重负……

“金师姐?”

“师妹?”

金明雀好好的忽然泪如泉涌,周围况不对,纷纷簇拥上来,一个个惊疑不定看着白夜飞,赵紫晴虽未开,神色也陡然凝重。

面对众视线,白夜飞镇定自若,朝金明雀一拱手:“是我孟。失言了,这肺腑之言本不该我说,但……总该有个来说。”说罢,转身离去。

赵紫晴不出声,其余纷纷让开,任白夜飞离开,几名与金明雀亲自的弟子则围上去问话。

“师姐,你没事吧?”

“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我……没事的。”

金明雀回过神,这才想起徐乐乐说的话,看向白夜飞的背影,心道自己刚才竟然把这事忘记了。

想追上去问,却又想白夜飞若是有办法,刚才就不会是那般言语,肯定他自己也束手无策,自己就是追上去,又有何用?

转念一向,既然已经绝望,为何不试一试?或许,是亲疏有别,他不愿露自身隐藏的东西,对自己虽然有同,却只能直言劝慰?

无论如何,问一问总不会损失什么……

感上还抱着期望,理智上却觉得不行,金明雀心复杂,身边又,特别是察觉师伯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她终究没有迈步,只说自己累了,要先休息,撇开同门独自往里走去,心中决定,或许明天再找机会,私下去跟白夜飞问清楚,别错失了机会。

白夜飞离开云隐阁,叫了一辆马车,在车上回想刚才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

……奇怪,这里不对。

金明雀看自己的神色古怪,并不像是追星的样子,但她从未和自己真实身份打过道,为何看来的眼神会异常亲厚?这不合常理!

难道……她认出了什么?

“还是算了。”

马车缓缓向前,车厢里白夜飞结束思忖,低声呢喃。

前半生自己骗财骗色,一半时间周旋在身边,一半时间则在各路大亨和他们的身边,见多了美

现在看,更多是看特殊韵味,只要有韵味,就是不那么美,看来也是赏心悦目。

但若是毫无特色,纯粹外形美的花瓶……前半生难道还少看了网红脸?最多礼节欣赏一下,过眼也就忘记,不存在留恋。

以美来说,金明雀无疑非常有韵味,修长高挑的身段更是美形,特别那一双长腿,哪怕放到上一世也是瑰宝,又是为数不多的六元,前途看好,江湖上是个男就会对她有兴趣,所差者只是事后想不想负责任而已。

白夜飞对金明雀自然也感兴趣,特别是之前两次巧遇后,自己多次估算她的发展潜能与利用价值,以及将她纳事业版图后能带来的收益,若是有机会,肯定不吝对她下手,哪怕是布一着闲棋都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以为,以金明雀的身份地位,自己想跟她打道还需要机会,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没想到冬城山一战,阮梅英败于天煞,神沦丧,连带金明雀也一落千丈,陷困境,反而自己拜太乙真宗,多了个药神师父,声势扶摇直上。

再加上阮梅英求医问药之事,机会送到了自己这里,这时只要稍微使些话术手段,不怕走投无路的金明雀不自己掌中。

只可惜,已经送到门前,自己却多了两大阻碍。

一者是自己身边多了醉月,在把她彻底摆平之前,很不适合节外生枝。

老妹看似把压得死死,可这小绿茶就像一条毒蛇,绝不会轻易放弃,稍有机会就将蹿出来咬,随着毒牙磨练,这一或将越来越致命,自己得全身心应付,不可托大,也就不好分心来勾搭剑痴,不然一旦翻船,说不定事态就会彻底脱轨。

另一方,自己半生游走花丛,遇到过各种不同的美,占过的便宜很多,吃过的亏也不少,对哪些好招惹,哪些不好对付很是清楚,但自己最忌惮的却非是警,而是那些疯婆子。

金明雀刚刚眼神怪异,充满执念,就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在身边带着大炸弹的况下,还是别沾碰为好。

虽然可怜她一片孝心,在这的世界着实不易,但这世上,谁又容易了呢?自己走个测谎路都要无辜被雷劈,身心受到的伤害,还想要个水滴筹咧!

善意自己刚刚已经表示过,其余的……都是她这岁数应该承受的了……

回到旅店,陆云樵已经找到了两辆长途马车。

自从离开郢都遭遇劫杀,又遇到雅德维嘉后,两出行都是靠脚,一路跋山涉水,确实艰辛,不过两修为渐高,体力很好,后来伙的云幽魅看起来娇弱,实际也是个能跑的,毫不拖累,旅行速度反而还要快些。

但这次带着醉月,明面上只是柔弱侍,故而还是叫了马车,省些力气,总不会如今自己左右逢源,黑白通吃,还要出门就被劫道,又连累个马伕吧?

两辆车男各一辆,陆云樵考虑周到,白夜飞本想说搭档你这样少了趣,但想像有了他这电灯泡,就算同车也就养养眼,啥也不了,反而不美,也就没开

出去功夫,云幽魅已经将行李收拾好,放上马车,见白夜飞回来,一行也不耽误,立刻启程。

云幽魅扶着醉月上车,后者提着裙摆,姿态落落大方,像是好家出身的孩。

陆云樵看了又是称赞,又是惋惜,可怜绿茶姑娘沦落,白夜飞在旁边暗自摇,心道你分不清假象与真实,将来少不得要吃的亏。

控完醉月等车,云幽魅一个纵身上去,回朝哥哥点点,让马车启动。白夜飞朝她笑笑,跟陆云樵也上车出发。

第五三十章.一辈子需要走的路

马车缓缓始动,白夜飞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个关键问题还弄清楚,团长信上也没说,连忙问:“对了,我都没问,团长他们现在在的那城市叫什么?”

陆云樵是收信的,问过信件来处,抬手指了方位:“要往北走,算是偏北的城市,叫台儿庄。”

白夜飞扬了扬眉,最终没有说什么。

陆云樵想起刚刚醉月上车那幕,愈发觉得同她的遭遇,放心不下,忍不住道:“绿茶姑娘似是好家出身,这么跟着你,也不是办法,你后得想个妥善办法,好好安置,别耽误家幸福。”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瞎心啊……白夜飞暗自好笑,看陆云樵认真的模样,当即起了玩心,正色道:“我是什么?这些还用提醒?已经早想好了,那姑娘身世可怜,又失了记忆,需得安排个妥善去处,不如……就配给你吧!”

“啊!”陆云樵大惊失色,连连摇,“怎么能给我?这从何说起?”

白夜飞一板一眼道:“你武功卓绝,名满天下,可不是前程似锦?又于她有恩,所谓美配英雄,如果能与你相伴,岂不是她最好的归宿?话本故事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你也没少看啊,事到临,不想负责不成?”

“话哪是这么说的?故事是故事啊。”陆云樵连连摇手,“不合适的,况且我心有所属的,而且……其实我这满传统的……希望能找到一个贤妻良母型的配偶。”

“传统?”白夜飞斜睨道:“你传统还会笔友猎艳?还会想脱你笔友的裤子?还不顾父母之命要逃婚?你个传统守旧的棍!”

“别胡说啊!”陆云樵被白夜飞说得招架不住,连忙一气将经过代:“就是有一次,我在寄语斋的征友墙上,看到一幅字行云流水,笔迹极美,泼墨中不失秀气,很多都去信求往,我也写了信,没想到……那个帖主给我回了信,就这么一来而二去,我们成了知。”

“这也可以?”白夜飞惊道:“你这是千里挑一缔结的缘分啊!那姑娘怎么样?”

“她很好!”说到心仪对象,陆云樵笑容满脸,“不但有一手好刺绣,还擅长书画,所绘的山水大气磅礡,工笔又极其细致,能将两种不同风格集于一身,是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家,自号墨沧山客,是本朝艺坛新起之秀。”

“这么厉害?后起之秀什么的,是公认还是只有你认啊?真有那么神,怎么不去竞争当神?怪不得你看不上凤泼,原来有文青神当后备啊。”

白夜飞哂道:“可家如果真那么牛,你确定家对你也有意思?不是随便晃点你?”

“不会的。”陆云樵连连摇,见白夜飞不信,他面色微红,?腆道:“她有个小名,叫小花,但别都不知道,只有我这么用。”

“哇……用私密闺名来彼此称呼,听起来倒真有点那么个意思。”白夜飞点点,却又摇道:“你一心想驰名武道,却选了个这样的对象,这怎么和你变成江湖侠侣啊?”

“武道我自己来就好了。”陆云樵笑道:“总不能选个武功比我还高的吧?大男打不过老婆……好丢的!”

“陆同志,你这是彻彻尾的小男思想,该受批评的!”白夜飞猥琐笑道:“真正顶天立地的大男,哪怕老婆能打?有事让老婆出去打就好啦,她天天被打伤,你还怕她伤了打不过她?真是!”

“……你对顶天立地四个字的认知,似乎有什么误解。”陆云樵摇道:“我出来,只想闯出个名号而已!能登上江湖新星榜,还晋升六元,已比我预想得好太多了……这样,我就可以带着喜欢的回家,平淡度了。”

“少来!”白夜飞笑道:“这年家姑娘看男实力,是看钱包,又不是看你的武功。没有钱,就算地阶强者,也不一定泡得到妞的!”

“别瞎说。”陆云樵摇道:“家姑娘才不是那种只看钱的俗物,而且,家自己就有钱得很。”

“哦?多有钱,说来听听?”白夜飞摸着下,“家里有多少地?有多少楼?多少商铺?别告诉我是豪门出身啊,你这米店少东怕是高攀不上。”

陆云樵摆手道:“不是这样。我是说她有钱,不是她家有钱。而且是她自己能挣钱!”

白夜飞沉吟,“这……听起来有点意思了。”

陆云樵解释道:“小花她当初曾送了我一张十里桃林的绣画,是她亲手所制,工艺美,我爹拿出来挂在店中,一位京城来的客商惊为仙品,愿意出百金收购……这件事当初轰动附近乡里,连县太爷都亲自来看过,

称赞不绝。”

“一幅绣画值百金?这都近千万民币了……”白夜飞讶然,却发现陆云樵脸色有些古怪,便道:“怎么了?那客商不会是个托吧?”

“如果是,那也还好……”陆云樵叹了两气,沮丧道:“县太爷他侄儿看上了那幅绣画,一定要我卖给他,还只愿出一百银币。我抵死不从,家里也站在我这边,把他侄儿挡了回去。”

白夜飞一听就猜到了结局,拍桌道:“本半仙听这就知道,县太爷肯定没给你们家好果子吃。”

陆云樵点道:“嗯,县太爷后来找了名目,说我家米店违规经营,封了我家店三个月,还罚了一笔钱,害得我家亏了整年的收益,如果不是后来他贪污过,遭到刺杀,我们损失可能还会更大。”

“贪污事发不是应该被双规查办,为什么是被刺杀?肯定是收钱不办事,真正赃官!”

白夜飞果断批评了赃官懒政,又道:“但你的眼光不错,找个文青笔友,居然都能傍上摇钱树。对了,她家里有多少钱?究竟家境如何?有多少兄弟姊妹?会不会有很多一起分遗产啊?”

“你怎么这么俗气?”陆云樵骂道:“我和小花纯粹是知己,图的是心灵相通,又不是别的。我喜欢她,更不是为了钱。”

陆云樵顿了顿,道:“唔,小花说过,她是弃儿……从小就被扔在书院,是书院的讲师一齐抚养她长大,所以……就是无父无母无亲戚了。”

“……她亲生父母眼光真差,这种好儿都能扔了?”

白夜飞摇道:“这就是你的幸运了。你一举抱上了摇钱树,方会赚钱,还没有父母兄弟拖累,又是你的知己,估计连彩礼也不会要,哈,这不是等于直接发达了?陆老板以后发达,成为,千万别忘记照顾搬砖的老兄弟啊!”

陆云樵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还没告白,大家现在只是单纯的知己,神而已……说这些都太远了,还是得先提升自己,配得上她,才能提高告白成功的概率……”

看陆云樵说得认真,白夜飞连连点,自家搭档秉忠厚,对感又认真,能看他有个好姻缘,着实替他高兴,但……将整件事在脑中迅速过一遍,他灵光一闪,猛地生出一非常熟悉、非常不妙的感觉。

白夜飞打量陆云樵两眼,“你跟这个笔友的剧发展,很有趣啊!要不是家姑娘赚的钱比你多很多,我都以为是遇到诈骗了。”

陆云樵惊道:“为什么?这哪里像诈骗了啊。”

“从到尾都像啊,富婆是那么容易凭空冒出的吗?”白夜飞抓抓发,看见陆云樵一脸问号,“你和她认识这么久,究竟有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陆云樵摇道:“没有,小花说她不想露脸,我也就不问了,所以从来没见过。”

“这就是危险的第一步……”白夜飞叹气道:“搭档,不是我说你,你居然会和一个从来没露过脸的谈恋?不对,纠正一下,你还没告白,所以不算谈恋。是你居然会单恋一个从来没露过脸的?”

“都说了是知己神,为什么一定要看脸?”陆云樵气恼道:“小花她手巧心美,长相肯定也极为出色!”

“你这根本是一厢愿,谁说三百斤肥婆不能手巧心美了?富婆是肥婆的比例最高,你是不是想后半辈子夜夜猪排饭吃不尽?”

白夜飞挥挥手,“当然这也不是问题。你都说了和她是知己,心灵相通就好。管她是猪扒还是牛排,反正黑灯瞎火都一样。”

“……你别随便诋毁别。”陆云樵反驳,“就算没机会看到面目,可我相信小花定然是个美,至少……也相貌清秀吧。”

白夜飞笑道:“你还没醒悟啊?这么说吧,要是你那个小花,真说自己样貌不凡,那才危险。一个的条件样样好,还猛给自己加文艺方面的设定,偏偏不肯露脸,感觉超不真实的……”

说到一半,白夜飞忽然心一跳,表严肃,“且慢,换个问题!小花她……有没有说过她住得偏僻?或者说她有亲戚在偏远农村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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