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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9

第二九四章.鸳鸯莲花落阵

……这就是传说中的莲花落阵?

白夜飞想起相关故事,颇感好奇,但仔细看去,这里的乞丐们不像故事了描述的那样统一用竹,而是各种兵器兼备,有长有短,杂之中更见法度。<>http://www?ltxsdz.cōm?;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a href="mailto:sba@gmail.com">sba@gmail.com</a> 获取最新地址

群丐当中有两个修为突出,身强力壮的,一手拿着熟铜棍猛砸,一手却拿着门板直晃,乍看颇为可笑,但将门板当成大盾来使,效果无比实用。

管你什么妙剑招,有多少变化有多杀机,门板一横,只要威力未足,刺在上,就是白费功夫,甚至还要担心被这么夺去长剑,被提前收招,再加上熟铜棍重重砸下,擦着、挨着都会受创,三水剑派的弟子委实受制。

若是一对一的单挑,还能凭着速度,绕着对手出招,那门板和铜棍就成了拖累,但如今丐帮是倚多为胜,两个大力汉子在前当坦,持长短兵器的后方员伺机进攻,一下就让三水弟子们了手脚。

如此况,就是那些没登元的喽啰们,也有施展空间,扰敌不休。

他们自知实力低微,挨得近了就要被一剑斩杀,压根就不上去,就躲在后,哪怕没有弩箭、长弓之类的真家伙,也能找机会丢泥砖石扰,或时不时将马豆料扬抛,遮挡三水剑派诸视线。

有些龌蹉的,从随身布袋里抓出些蟑螂、老鼠之类的恶心活物扔去,甚至还有直接拉开裤裆,出尿柱,下流且恶心

重重手段,不堪目,但就是有用!

三水弟子都是初江湖,几曾见过这种阵仗?砖石泥可以挥剑扫开,但蟑螂、老鼠,乃至尿可没法处理。

他们一个个露出嫌恶之色,不愿碰触,在闪避间迭见绽,更因此心浮气躁,哪怕明知是对手挑衅、扰,却也手足无措,只想赶紧掉这些恶心东西,出招越来越急,章.法越来越,愈发处境不妙。

蓦地,三水剑派一名男弟子,一剑斩在门板上,门三分,陷在里,被熟铜棍当砸下,勉强拔剑躲过,身形已经踉跄。

忽然一只老鼠朝面门飞来,他神色更慌,足下一蹬,倒跌向另一边,连退十数步,与同门脱节。

一名没登元的恶丐,见男弟子靠过来,抖起手中布袋,往上套去,他没费平的修练,危急间反手一剑,刺穿布袋,直指恶丐眉心,却差之毫厘,从其早已偏开的侧擦过,分毫未伤,自己则因此身子前扑,直撞布袋敞

袋中一大堆蜈蚣、蝎子之类的虫物狂洒而出,落在男弟子身上,他惊叫一声,神色大,勉强止住步子,本能想躲,却被一只蝎子落在眼上,不禁闭眼去抓,动作一滞。

恶丐趁机将布袋往下一拉,将男弟子连带上半身一齐套住,里装满的毒虫直接爬满脸身躯,他手中长剑坠地,拼命去扯布袋,想要摆脱这可怖的东西,浑然忘记自身处境。

早就等在旁边几名恶丐一拥而上,手里大多拿着短刀、匕首,或刺或捅,连声惨呼响起,等到声音惨极而衰,渐渐低落,丐群散开,又去支援他处,只留下一个染血的布袋,摇摇晃晃倒下。

“贾铭师兄!”徐乐乐大惊,急呼一声,想要去救,一个壮汉手持门板,拦在身前,

“滚开!”

徐乐乐厉喝一声,一剑刺出,悲愤中剑上力道大增,竟然一举穿了那扇门板,刺壮汉的手臂,鲜血横流。

这妹子,看起来呆呆的,实力倒过得去……白夜飞惊讶徐乐乐实力在同门中还算强了,能刺出这一剑,离四元不远,资质不输那个黄志强,随即又皱眉。

一剑刺穿门板伤敌,却终究太浅,后的壮汉闷哼一声,面不改色,反手一扭门板,徐乐乐长剑握持不住,直接脱手。

熟铜棍朝美貌侠砸去,她后退,同时旁边一个大布袋也朝她罩去,要重演刚才一幕,配合得毫无绽,是心设计的战术。

“该死!”

方才的惨嚎,不止三水剑派弟子听着,陆云樵也受影响,他本来正被两名道攻得心浮气躁,又见战友遭难,心下焦急,双掌轰出,熊熊烈焰如涌出,想要退对手。

偏偏两名道得术法加持,不惧火焰,挥动拂尘打散大半,剩下那些落在他俩身上,与五色光华一触即灭。

陆云樵一招未能奏效,又见徐乐乐先胜后败,也落陷阱,更是焦急,偏偏分身不得,更险些被拂尘扫中面颊,虽险险侧身躲过,却也因此被一疾风骤雨的攻击笼罩,落在下风。

不妙啊……白夜飞纵观全场,瞬息研判出势。

陆云樵那边若只是以一敌二,自保无虞,但想要取胜,恐怕就得抓住两道术式失效的间隙,花点代价,个个击

但三水剑派这边已出现伤亡,落在下风,时间拖得久了,场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化。

眼见徐乐乐虽然勉强躲过布袋,却也陷重围,其余三水剑派弟子拼命相救,无奈各有对手,帮不上忙,白夜飞考虑要不要介?又要怎么介

忽然,一名满脸污迹,看不清面目,发虬结的恶丐窜出来,用脏兮兮竹棍指来喝道:“你是什么?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白夜飞动念要出手杀,云幽魅一下窜出,抢在他前面冲向恶丐。

恶丐举起竹要打,却打了个空,本在眼前的云幽魅刹那不见,他还一脸迷茫,不知什么况,云幽魅一下已经来到他身后,纤手一挥,五指上暗色覆盖。

如遭利刃斩过,恶丐一条血线自天灵延伸,出顺着眉心鼻梁向下,双目圆瞪着分离,竟从顶连皮带骨,被一分为二,连惨嚎都不见,就化作两片尸骸,分别倒下。

云幽魅的身影就此露出,面色森严,冷冷道:“谁也不可以这样和哥哥说话。”

看着地上的残尸,白夜飞顿了一顿,面色讪讪,“其实……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眼前敌已除,白夜飞评估形势,陆云樵那边的战斗很稳,只是一时胶着,却不会有什么危险,反倒是三水剑派的弟子已经溃不成军,险象环生,若是搭档因此分心,甚至可能遇险。

况,自己想不出手恐怕不成,但怎么出手就是个问题。

虽然如今已转变思路,要站在聚光灯下,自己的实力没法一直藏着,但现在就露实在有些不值。

特别是上次与这帮三水弟子打道时,还立着武功低微的设,现在忽然就展露身手,有信任崩塌的隐患,要是作不好,就要从乐武双绝的风流才子,变成险狡诈的小子了。

正自迟疑,余光瞥到旁边的云幽魅,白夜飞生出一个主意,想让她帮忙出手,但念一转即逝,想这根本是放猛兽出闸,到时候场地内处处碎尸,血流成河,自己的形象太也不好,至少仁两字是沾不上了。

思索间,场内况更险,已没多少时间耽搁,白夜飞脑中灵光一闪,自己和云幽魅有主仆契约,灵魂相牵,通常小说里这类契约都有共享功能,虚的那本电话簿似乎也只有自己能用,同样是一种灵魂绑定,那会否……云幽魅也能使用?

……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白夜飞取出百役谱,翻给云幽魅看,“妹,这上面的字你能不能看懂?”

云幽魅点点,白夜飞感受到术力波动,确认她也能召唤出里的异物,但似乎扣的还是自己的金叶,心暗叹,果然没得便宜占!

计划可行,不光眼下的况有解,连带后续的调教计划也有了方向,白夜飞凝视云幽魅双眼,正色叮嘱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真本事出来杀,不能随便挖眼睛,也不可以随便把切成两半。”

“啊?不行吗?”

云幽魅低呼一声,一脸吃惊,好像感困扰,嗫嚅道:“那很难的。”

纯以表而论,少眼中的强烈抵触,活像是被要求献上处子贞,或是亲手弑亲,这着实让白夜飞感到荒唐,自己还是首次在她身上踢到这么大的铁板。

“不行!”白夜飞板着脸,严词拒绝,顺手将百役谱递过去,温言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用这里的东西,千万别露真本事了。”

云幽魅接过百役谱,仔细翻看,不自觉翻了几页,眼神也逐渐亮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很的玩具,美目中流光彩溢,很快把书捧在胸,认真点,“谢谢哥哥。”

白夜飞从怀中取出一只笛子,拿在手中把玩,“我们出去看看。”

火光渐盛,照亮激斗的战场。

缠斗至今,陆云樵一直游刃有余,想要借两个道的手,试试自己的进展,始终未有出全力,没想到临时同伴那边却遭了灾,他心中懊悔,再不打算留手。

见三水弟子遭遇危机,想要援手,陆云樵神色骤冷,厉声道:“你们死缠不退,就别怪我了。”

第二九五章.吹笛踏步

两名道虽然将陆云樵死死缠住,表面看似还占了上风,实则心里早已经叫苦不迭,不知这是打哪来的青年高手?

光看陆云樵的手下功夫,是货真价实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已练上五元,甚至还不是初,已到中期,进境之速可说是天资横溢,放在哪一家大派,都有资格受重点培养,该是大力投资源培育出来的菁英。

但其拳掌之间,内力雄浑,火光闪耀,威能不俗,招式却普普通通,无甚妙,内功特征明显,亦只是烂大街的易筋经,看起来只是寻常散修,但散修怎么可能出这种才?

两相差异,更让两疑惑陆云樵身份,忧虑重重,早就生出退意。

只是,收钱财,与消灾,如今职责在身,听到陆云樵威吓,一名道心中稍动,手上动作慢了几分,显得迟疑;另一却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就少废话!”

两名道对视一眼,终究是后面那意见占了上风,再度一起攻上。

陆云樵目光一凛,正要封拔剑,一下清亮的笛音响起,如清泉响流,如风过林间,回在周边,将兵声、嘶吼声、悲鸣声都压下,冲淡了满场的杀伐之气。

一个年轻公子吹着竹笛,大步走出。

公子白衣翩翩,温婉如玉,行走在着昏暗脏的仓库中,却不显突兀,皆因为其身上似乎有别样魅力,天生便该是一切焦点,所在之处,蓬荜生辉,陋室亦成殿堂。

竹笛中流露的妙声,轻快明朗,俨然浊世中一清流,反复冲刷着周遭,不只是唯我独清,更让生出一种被净化之感,将浊世留下的重重污秽洗净,褪去后天侵染,还复先天,神清气爽。

场中所有明明正在死斗不休,一个疏忽,就可能没了命,却都被吓了一跳,险些忘了手里的战斗。

群丐被莫名的清新舒适弄得走神一刹,随即醒悟,知晓这肯定不是自己一路,是敌非友,恼怒之余,又觉得莫名其妙,尽是一般念

……这傻是谁?也太装了吧?

徐乐乐半身染血,既有自己的,更多的则是敌,刚刚她险出一剑,杀了要套布袋的恶丐,随即被群丐围住,本已经险象环生,只凭一气强撑,现在看见那名年轻公子吹笛,像是看了救星,挥手喊道:“白大侠,救命!”

话方出,徐乐乐懊悔不迭,白小先生又不会武功,身边护卫已帮己方挡下最大麻烦,自己还向他求救,不是摆明要害吗?

“哪来的小白脸,跑来这里装模作样,找死!”

群丐本已快要将三水剑派一行绝路,却被白夜飞扰,看他潇洒的姿态更是恼怒,领的壮汉一挥熟铜棍,厉喝出声,众立即变阵,要将他也圈杀死,又或者……

“长得倒是细皮,说不定挺值钱,我听说壶的王寡最好这一。”

家的老太太也喜欢,泡制好了送过去,肯定能赚一笔。”

“哈哈,大三,抱金砖,那大个三十六十,不是得了金山银山?小子,大爷们这就送你一场大机缘!”

秽言秽语,接连响起,徐乐乐的心都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想喊“小心”,却在变阵一瞬,看见白夜飞身后忽然有火光闪耀,异物自其中窜出。

一团烈焰熊熊,宛如绽放的花朵,长腿似竹,其声如吼的火鸟,自其中腾空而起,绕着满场飞舞。

火鸟周身热力迫出,所过之处,温度不断提升,身上长羽介乎火焰与实体之间,为整只鸟蒙上一层神秘色彩,似幻似真,双翅一振,便有无数羽毛飘落,半空还复一团团火焰,遍洒火雨。

无论是马豆料,各色贼赃,还是地面,被火羽

一触,就燃起一团烈火,便是身亦是如此。

“什么鬼!”

“啊,好烫,烧死我了!”

“该……啊啊啊啊!”

火鸟飞舞的轨迹,巧妙避开了三水剑派诸弟子和他们护着的孺,只在群丐上绕着圈子。

群丐四周都烧了起来,热力催迫,苦不堪言,有就地翻滚,想要躲避天上火光,却被地上的火焰烧到;还有挥舞布袋,想要打灭落下的火焰,却反过来被点燃,放手不及,火焰顺着手掌蔓延身上;更有直接被火羽加身,瞬间全身燃起。

瞬息之间,四个成了火柱,哀嚎惨叫不停,剩下见带的壮汉朝空掷出的门板,直接被火鸟双翅一拍,化作一团火焰开,知晓根本无法对付,登时大

另一边,三只利刃土而出,高速从陆云樵身边擦过,冲向攻上来的两名道

“什么东西?”

“杀!”

两名道被横里杀出的土蜘蛛弄得手忙脚,一挥舞拂尘,削断两刃,却被另一刃斩断长柄,眼看连手臂也要挨上一刀,被同伴向旁边一推,险险避过。

另一一脚踹地,四元之力踢土中,溅起无数尘土,将土蜘蛛轰,周身五颜六色的光芒却随之黯淡。

一声清响,陆云樵趁机拔剑,剑出一瞬,响起了风声似的妙音,风声中剑气延伸,锋锐倍增,一剑贯穿道胸膛,绞碎心房,倒在地上,瞬间没了声息,

白夜飞看着陆云樵的剑,将刚刚一切尽收眼底,确认剑出之后有那么几秒,剑气从刃上延伸了出去,拉大了杀伤范围近两米,所以道明明已借蹬地之力后跃躲闪,却没能闪过,就这么被一剑击杀。

另一名道刚狼狈落地,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甚至也狠话都不敢来撂,也不回就往外逃。

陆云樵也不去追,转身回援,此时火鸟虽然已化作火花消散,但群丐亦损失了小半,又见驻场的护法一死一逃,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战意,只能分逃窜。

三水弟子趁隙反攻,与陆云樵联手,痛打落水狗,一会功夫,将剩下恶丐杀伤大半,只有两三个见机不妙跑得早,逃了出去,战事就此底定。

此时仓库中火焰蔓延,陆云樵喊了声:“出去再说!”领着众离开,来到外巷中说话。

徐乐乐看着救出的孺,还有被烈火吞没的仓库,满心欢喜,第一个跑来,拱手行礼:“白大侠,这次又……”

说话一半,注意到站在白夜飞身后的云幽魅,惊艳其美貌,徐乐乐连话都说出来,愣在原地。

白夜飞笑道:“这是我妹妹。”

“哦,啊!”徐乐乐低呼一声,恢复了笑容与开朗,想了想问道:“刚刚的火鸟,是你妹妹召唤的?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召唤师,这类异士非常少见,是道门非常冷僻的偏职,还以为失传了,不知……令妹师承哪家?”

云幽魅浅浅笑着,并不发声,白夜飞笑着摇手,“一点小技艺,山野小道,哪能名门之眼?”

徐乐乐听这么说,知是隐私忌讳,也不再问,白夜飞暗自点,知晓这临时想到的主意奏效了。

把百役谱给云幽魅,既掩饰了她的真正力量,多一张底牌,同时也是替自己多留张牌,这是很好的布局,就是可惜……

……如果扣的金叶不是从我上出,那就更理想了。

徐乐乐一脸后怕,“这次居然遇上了华阳双盗,这群乞丐又如此凶狠,没有你帮忙,我们这次可能都要死在这里。”

白夜飞讶异道:“华阳双道?”

陆云樵刚好过来,知白夜飞对这些江湖典故压根不知,开解释。

“这两本是华阳宗的弟子,道门旁支出身,也算得了真法,偏偏心术不正,混在一起狼狈为,后来犯戒事发,一同门而出。”

陆云樵道:“他们之后便无恶不作,曾在清远府一连作案十三起,劫掠钱财无数,更顺手造下许多杀戮,算有数的大盗凶贼,被称为华阳双盗,是官府有名的通缉犯,这些年低调很多,没想到是被丐帮收容。”

原来是双盗啊……白夜飞点点,“通缉犯杀了就好,可惜走了一个。”他面上颇为遗憾,似为没能除恶务尽,实则却是扼腕跑了一笔赏金。

……唉,这下悬赏要少拿一份。

……说起来,通缉犯脑袋值钱,身上不知道有没有啥值钱的?抢了那么多土豪,也不知道钱藏在哪里?要是能抢过来,就又发了!

白夜飞想到这里,更为叹息,自己现在是文化,不好当众搜尸,而死的那个,尸体还在火场里,有什么估计都要烧光光,真是可惜。

刚起,本来安静待在后的云幽魅忽然转身,跑仓库,没多时将道尸身拖了出来,不顾他目光,直接搜捡起来。

“哈,哈哈……”白夜飞一脸尴尬,“我这妹妹之前在山野修行,没规没矩,有欠教养,回我会教训她的。”

陆云樵不以为意,摆摆手,“还是你妹机智,我都忘记这事,回正好拿去官府领奖。也算是罪证,不仅拐卖,还勾结通缉犯,这些乞丐该死。”

徐乐乐也没见怪,道:“天真烂漫,行事随心,令妹原来是归真派?”

“算……算是吧。”白夜飞笑两声。

第二九六章.告官

“贾师兄,贾师兄。「请记住/\邮箱:ltxsbǎ/@\Gmail.com \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另一边,三水剑派弟子正在救治同门。

徐乐乐撕了一截袖,抱住左臂伤就来道谢,行事倒是净利落,不像之前表现得那般迷糊。

相形之下,她那些师兄弟就要差劲许多,大多只是皮伤,只是自我包扎,就弄得手忙脚,好不容处理好自己伤势,才想起去检查那名被布袋套的贾师兄。

卸下布袋,看见师兄满身是血,气息奄奄,他们顿时慌张,尝试替他包扎,血却止不住地流,更加惊惶,一个个手足无措,一名年轻弟子带着哭音,握着贾铭手腕,无助嚎道:“贾师兄快死了。”

徐乐乐急忙赶去,白夜飞看这些三水弟子哭丧着脸,围在一旁,想要做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办,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不禁摇

这些连预备的方案都拿不出,现在完全是慌的状态,似乎从没有想过事会到这一步,估计在他们心里,行侠仗义就该是水到渠成,邪注定不能胜正,名门弟子哪会奈何不了一群乞丐?

报出身份,对面就该纳便拜,老实认错,就算有冥顽不化者,随手斩了就是,只需将剑招使得英俊帅气,出足风,连血都不会沾到,完全没想过会遇到这些抵抗,甚至伤损,真是一群未识江湖险恶的愣青……

徐乐乐才动身,陆云樵两步抢上去,排开无助的群,直起伤者上身,连点数下,点止血,又双掌抵在其背心,度真气。

五元的易筋经真气在体内游走,迫起生机,伤者血流渐止,微弱的呼吸转强,甚至隐隐发出呻吟之声,有醒转迹象,况瞬息好了很多。

“多谢侠士。”

徐乐乐连忙出声感谢,其余也大喜过旺,围着陆云樵称赞。

“不愧是白小先生的护卫。”

“这位侠士,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救了贾师兄,后必有回报。”

“鄙不足为道,要谢就谢公子吧。”陆云樵摆摆手,指了指白夜飞,又正色道:“现在也不是说谢的时候,我只能救急,暂时保住他命,接下来还得赶快找大夫,不然……”

“对对,先找大夫!”

“可是去哪里找?”

“先离开这里再说啊!”

三水剑派众又是一阵慌,两名刚被救出的靠了上来,一道:“恩公,不如我们来带路?附近的李大夫颇有手段,离此不远。”

迟疑,徐乐乐果断道:“张师兄,王师弟,麻烦你俩带着贾师兄随这两位去,我们留下收拾完手尾去寻你们。”

“好!”

这边救出的孺,只有少数神志清醒,剩下或是被迷了神,至今昏昏沉沉,或是本来身子就弱,连受惊吓,又见了刚刚血战,此刻惊惶未定,气力全无,都只能坐在地上休息,还需保护。

行侠仗义,不是救了就行,还得把送回家才好,三水弟子商议之后,分成两拨,留下几帮着看护。

白夜飞靠过来,目送离去,正想说话,发现陆云樵脸色凝重,盯着剩下那些孺。发布页Ltxsdz…℃〇M

“该死的东西。”

陆云樵察觉他的目光,骂了一声,冷冷道:“连带小孩,足足快三十,这还只是一次出货的数量,还只是一个城市……嘿,丐帮的这个站点,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不晓得整了多少家亡。”

说话的时候,陆云樵眼中恨意,白夜飞一看就知他又被勾起了恨火,摇了摇,“这些站点又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往来的商路集汇点,不光在官方眼皮底下,知道的也多了去,中土又不乏大侠,怎么就你一个来主持正义?”

陆云樵面色一下难看起来,沉默片刻,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唉,这世道……”

官府默许是一回事,但这天下并不全是官府说了算的。

朝廷的触手,无法延伸到各地,华阳双盗这样的匪类尚敢为非作歹,那些侠客同样可以不在乎很多潜规则。

尽皆知的恶事,除了自己和三水剑派的愣青,却没有大侠来行侠仗义,就代表这些恶行背后的力量极端强大,不是个能相抗的。

丐帮,就是这样的存在。

“可恶!”陆云樵拳攥得发白,恨恨道:“若我他朝出地,必不让这帮贩子好过!我要普天下再没有拐卖孺,再没有因此妻离子散。”

白夜飞笑笑,拍着搭档肩膀道:“要真有那天,格局得大点,别只顾孺,那些被卖去北方挖矿的大叔,你也记得顺手拯救一下。”

徐乐乐在旁边默默看着一幕,圆脸上浮现一抹红,眼中闪耀着光,满脑子都是白夜飞刚刚吹笛踏行的潇洒蹁跹。

自己在门中从不缺围着献殷,这次黄师兄和骆师姐不在,其他都是跟着自己来的,想在自己面前表现一番。

但这些师兄弟没出事的时候,一个个看起来英雄侠义,只恨师长迂腐,不给机会出山,不然剑试天下,扬名立万何等快哉!

可真遇上了事,一个个手忙脚,像黄毛小儿一样靠不住,哪里有半点英雄风采?还不如自己。

而白小先生虽然武艺低微,却一身是胆,在战之中信步吹笛,何等潇洒?身边一个妹妹,一个护卫,都实力坚强,打得那群恶丐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是真正的行侠仗义,真正了不起的英雄物,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同门,不知有多好?

想到这里,徐乐乐双颊滚烫,连忙侧身捂脸,用余光扫向白夜飞,见他正看着那些受害孺,更觉得心一热:他这目光,充满恋与哀伤,真是悲天悯的奇男子……

白夜飞看着那些孺,一一打量过去,倒是对那群恶丐提高了几分评价,虽然伤天害理,但眼光却还挺不错,拐来的这些,一个个都算小有姿色,不是随便抓来凑数的。

当中有一个,正跪坐在地上休息,约莫三十好几,别有风,桃腮杏眼,胸丰圆,此刻恰好扭成s型,将身姿凸显,虽然蓬垢面,但着实是一名充满熟风韵的美

这倒真是好货……白夜飞微微扬眉,这身段容貌都不在丹娘之下,让心里发痒,就这么被救下,委实是可惜了。

“贼,休跑!”

“府衙办案,闲回避!”

忽然传来官差的喝斥之声,一阵急促脚步,两名刚刚先出求医的三水弟子,带着伤员匆匆跑回,带路的已经不见。

“不好了!”

“师妹,官差说要抓我们!”

急声呼唤,徐乐乐又惊又怒,“要抓我们?还有没有天理?我们救出来,官差不抓坏,要抓我们?”

白夜飞闻言笑道:“你们给过这里官差孝敬?”

徐乐乐茫然摇,“怎么可能有?”

白夜飞耸肩道:“那他怎么可能不抓你们?”

徐乐乐直接僵住,三水剑派的弟子神色惶惶,还清醒的孺都惊慌哀叫起来,喊着天理何在,哭叫官匪一家。

“这,这该怎么办?”

“官老爷跟他们是一伙的,这下完了。”

“我好命苦啊!老天爷,你怎么这么对我啊!”

陆云樵

面色难看,猛地拔剑道:“别怕,我带着大家杀出去!”

“住手!”

白夜飞一把将友拽住,摇道:“想社死也不用那么急,对面是官差,不是丐帮,力抗法,你后是想落上山吗?”

陆云樵急问:“那该怎么办?你有什么打算?”

“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力救济。”白夜飞微微一笑:“我们去告官!”

陆云樵闻言一怔,莫名生出一颤栗感,看着白夜飞灿烂的笑,总感觉有什么很不好的事要发生,天空布满乌云。

说话之间,大批官兵赶到,守住巷,一路进,将众团团围住,锣声直响,吼声不绝。

“前听好了,衙门办差,还不束手就擒!”

“放下刀兵,抱蹲下!”

“胆敢犯上作,格杀勿论!”

被官府当贼来办,三水弟子如何能忍,群激奋,不解自家明明做的是行侠仗义之事,为何要被官兵捉拿?又如何肯就范?他们挡在孺之前,各自手按剑柄,扬声喝骂。

“颠倒是非,不分黑白!”

“拐卖孺,你们这些官差不闻不问,我们出力救,反要被抓?”

“呸!一群贼子,还说什么行侠?”

一名武官骑马排众而出,其貌虽然不扬,但自有威严,见三水弟子护在孺之前,不肯就范,手按腰刀,一声喝:“本官是庐江北岸守备万云澈,协防本地治安,缉拿盗匪,尔等恃武行凶,打劫合法商户,杀伤命,见了本官,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合法商户?”

徐乐乐闻言大怒,“这里都是受害者,丐帮贩卖,伤天害理,什么法容得下这些恶徒?你这官怎么颠倒是非?”

“笑话!”

万云澈冷笑道:“隶买卖写在天龙律里,本就是朝廷许可的生意。他们合法经营,按时税,是本府纳税大户,我等拿着朝廷俸禄,守一方太平,自然要保护这些守法良民。你们这些小辈,仗着平练武,整天寻衅滋事,目无法纪,讲什么行侠仗义,真是笑话!还不放下刀剑,束手就擒!”

第二九七章.尚方宝剑

徐乐乐想不到这武官如此颠倒黑白,绝不提丐帮拐卖之事,还说是合法生意,她想要反驳,却看见官军队伍里有个,依稀就是刚刚逃掉的华阳双盗之一。

那道拿布巾包了,又换掉了道袍,连脸都不蒙,就这么大摇大摆跟着回来,混在官兵之中。

徐乐乐瞬间明白,这是赤的官匪勾结,对方不止放任丐帮拐卖,连朝廷悬赏的通缉犯都奉为上宾,绝无可能讲什么理,猛地拔剑,怒道:“你才目无法纪,胆大包天!既然你一定要颠倒黑白,那我们唯有用剑讨公道!”

三水剑派众弟子也跟着拔剑,万云澈怒吼道:“你们想恃武抗法吗?三水剑派想造反?”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无论徐乐乐,还是一众师兄弟都僵在当场,这不是江湖纠纷,也不是暗中行动,可以事了拂衣去,半点不留痕迹,对面并非绿林匪徒,也不是江湖败类,是真正的官身,代表朝廷。

到时候要真是被朝廷当作造反,天龙一族借机发难,连师门都要被牵连,这么大的后果,谁也担不住。

一时间手足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般念:行侠仗义,不该是恩仇快哉?都救出了,怎么还会弄到这么复杂?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徐乐乐本能回,想找白夜飞的身影,想要看他有什么主意,心内不知不觉已将他当成了唯一救星、定海神针,却发现不知何时,白小先生连同他的护卫、妹妹都已不见。

……难道他已走了?

一时间,徐乐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后悔、迷茫还是失望。

“一群贼子,冥顽不化,小的们,给我拿下!”

万云澈一声喝,两边官兵纷纷拔刀进,三水剑派诸不敢出手,也不愿就这么束手就擒,节节后退。

蓦地,一声清亮笛音响起,动心弦,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陡然缓和,所有都朝着声源看去。

巷子更里,一众孺身后,白夜飞踩在一个石台上,吹着竹笛,全神贯注,潇洒自若,仿佛分毫不知外界发生的一切。

云幽魅静静站在另一,姿容似仙,趁着所有都被白夜飞吸引注意,无声拍了拍手,一道金光绽放,高速直往官兵那边飙去。

徐乐乐隐约看到一抹金黄色的光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侧高速掠过,却又不敢相信,因为那东西的形影……很像超大号的蟑螂。

“什么东西……”

万云澈看到白夜飞吹笛,勃然大怒,刚想要斥骂,就见金光袭来,拔刀的手未及动,身侧忽然有水声涌来,似被照脸泼了一盆水,温热而腥臭,划过眼帘时,一片血红。

……这是……血?

万云澈错愕难当,侧看去,刚跟上来的那名道,已在刹那间被杀,上半身整个碎,只余下半身摇摇晃晃,伤极为古怪,像是被千百虫蚁啃噬了血,又仿佛被上百利刃瞬息高速切割。

“啊……”

万云澈才反应过来,惊声惨嚎,想要呼喝手下护卫,一把剑悄悄搭在他脖子上。

陆云樵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一手按住万云澈肩膀,另一手横剑他颈前,冷冷道:“动一下你就落地。”

万云澈不是八旗勋贵,能一路做到守备,也是登元好手,当年也号称五元有望,本不至于被一招制住,只是当官后疏于修练,刚刚又被道的死状吓得失了方寸,十成本事去了七成,陆云樵按照白夜飞嘱咐,悄然潜到周遭,等声东击西发动后,有心算无意,轻易就将制住。

长剑加颈,万云澈反而略微醒神,又用起来老套路,强装镇定,厉声喝道:“你们胆敢胁持朝廷命官,难道不怕……”

二话不说,陆云樵手中发力,劲剑刃,万云澈颈上立刻见血,知道这家伙确实是凶,忽悠不过,连忙大喊:“好汉饶命!”

陆云樵恨恨道:“像你这样的狗官,颠倒黑白,勾结匪徒,杀你十次都不嫌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错了!”万云澈哭丧着脸,连声求饶:“好汉你是哪路的?师承何门?我和大江盟、丐帮都有些关系,说不定……”

“不用拉关系。”白夜飞走上来,拱手笑道:“我们都是守法良民,只是路见不平,想找本地长官提告。眼下只是有些误会,怕这趟路不好走,想请阁下送我们一程。”

良民、提告……武官忍不住向前伸了伸脖子,又急忙缩回来,满脸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心只有一个念:哪有这样的良民?

只是,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万云澈可不敢多问要去告什么官,堆笑道:“那好,那好,我这就给好汉带路。”

白夜飞再拱手,陆云樵稍微将剑挪开,手依然按住他肩膀,“他们呢?”

万云澈连忙挥手,招呼围在一旁的手下,“看什么!还不刀收起来,随老爷我一起去衙门。”

官差、兵卫互看一阵,似在迟疑,万云澈又喝一声:“快啊!”

“是!”

连忙收刀。

陆云樵与白夜飞压着万云澈在前,云幽魅默默相随,其余官差、三水剑派弟子,与他们救出的孺跟在后,一路浩浩,去往本地府衙。

虽是夜晚,但这边是车站所在,素来繁华,方才官差出动已经是好大动静,如今返程,更是招摇过市,很快引来大批群众围观。

“这是什么况?”

“那不是河营的守备老爷,怎么被拿剑压着?”

“那两个年轻居然劫持老爷,真是胆大包天!”

很快有认出万云澈的身份,八卦瞬间传开,百姓啧啧称奇。

“后面跟着那些又是什么?”

“那不是王家的婆娘,前两天不见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了,肯定那群乞丐……那两位是行侠仗义救了?”

百姓不敢靠近,但都跟在后。这些本地本就有各种消息流传,对附近发生的事不是一无所知,说着说着,就渐渐猜到了真相。

徐乐乐与同门领着孺,跟在队伍最后,听见身后传来的各种议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不知这件事会如何收尾?

本地官府跟丐帮勾结,绝不是只有一个万云澈,说不定连知府也牵涉其中,往上更不晓得会牵连得多高,不知白小先生算没算到这层,提告又是为了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送死吗?

想要靠过去提醒,徐乐乐又觉得白小先生谈笑用兵,好像什么场面都能掌控,想必心有成竹,自己不好过去打他的行动,不如就这么跟着,与他一起,并肩作战,远胜面对那些无趣的同门。

“师妹。”

才想着,身边的师兄弟眼见事越搞越大,心觉不妙,加上那些官兵心神都在最前,根本没注意这边,动了悄然抽身的主意,也要拉她一起,“这事不妙,本地知府可能也跟他们一伙,这岂不是上门送菜?不如我们……先走了吧?”

“胡说什么!”徐乐乐冷冷拒绝,“事因我们而起,这时候要走,还算是吗?”

看见徐乐乐这神,三水弟子们无言以对,趁着队伍一路前行,他们悄悄脱了队,不继续参与这次行动。

府衙门前,本地知府徐渭尘,早就得到了讯息,急招附近绿营官兵,设下重兵埋伏。

白夜飞等才刚到,周围杀声骤起,几百官兵重重围上,前排用的不是平的长刀,而取了红缨枪,布下长枪阵,专门对付寻常元好手。

此外,除了几名军中将领,还有知府自聘的护卫、庐江本地江湖门派的好手混在其中,算起来是十余位登元好手,来势汹汹。最新地址Www.ltxsba.me

徐乐乐看了一圈,紧张得拔了剑,心神惶惶,暗道这下糟糕了!白小先生怕是失了算,这阵仗就算师父来了也不行,到时刀之下,什么道理也没用,是非黑白都由对方说,自己真要成逆贼了。

这般想着,徐乐乐见云幽魅异常冷静,默默守在白夜飞身边,视肃杀若等闲,又心生羞愧,觉得自己镇定功夫太差,白小先生既然敢来,肯定有局之法,只要相信他,绝不动摇,这就可以了。

徐知府左右各站着一位三元护卫,举着火把照明,身着云鹤补,戴小蓝宝石顶饰朝冠,衔青晶石,威风凛凛,身后师爷撑着红伞,前官兵持盾层层护卫,确保万无一失,安全有了保障,这才现身出来,要和匪徒对话。

“废物。”瞥了一眼被陆云樵持剑劫持的万云澈,徐渭尘低骂一声,扬声喊道:“大胆贼寇,你们威胁朝廷命……”

话没说完,白夜飞大笑喝断,伸手指着陆云樵手中长剑,仿佛那是什么天大的宝贝,声音远远传了出去,震动四方。

“大胆狗官,既见御赐尚方宝剑,为何不跪?是何居心?”

第二九八章.斩将、

一言出,四方惊。

“尚方宝剑?”

“怎么可能?”

“尚方宝剑是什么?”

“蠢东西,那是天子赐的,持剑的都是钦差大臣,见剑如见天子……”

不光徐知府、万云澈和一众官兵被吓到,周围大片百姓哗然一片,就连持剑者陆云樵也魂飞天外,满脑子想不通。

……这剑明明是我刚才掏钱买的,怎么变成尚方宝剑了?难道……我意外买到了珍品?哪一朝的?

“尚方宝剑?”

徐知府喃喃出声,遥遥看向陆云樵手中宝剑,只是目力不济,既看不起样式,也不敢确认。

毕竟,尚方宝剑这种高级货色,自己这种三甲进士,连翰林院都没进去,直接外放知县,在地方上苦哈哈打拼起来的,这辈子都没见过,就算真摆在眼前也认不得。

正想问是那位钦差大当面,官居何职,对面的青年已主动开:“我是白夜飞。”

听到白夜飞三字,徐知府只觉得耳熟,一时却没想起来。满朝文武,有资格拿尚方宝剑行走的,照理怎么也得是个三品大员,没听说有谁叫这名?难道是个新出的御使,位卑权重,被天子看上?

“白小先生?”

“原来是白小先生!白小先生来我们庐江了?”

后面跟着的百姓,本来看见官兵,都默默退开,待听到尚方宝剑,以为是钦差到了,又围

拢上来,此刻听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白小先生到了,更是惊喜,胆子大的直接挤到近处,胆小的也在后伸长脖子,都想看这位风正劲的英雄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

“相貌堂堂,真是一表才!”

“白小先生才在许家集惩治正道会,接着就赶来我们庐江,收拾那群该死的恶,真是义薄云天!”

百姓们欢呼雀跃,就连官兵里也有低声赞叹,却随即提出一个致命问题。

“但……白小先生不是被皇上流放了吗?怎么会有尚方宝剑的?”

听到百姓的叫喊,徐渭尘登时想起,原来这位是新近成名的音乐家,那几首曲子自己也颇为喜欢,但此非但没有官身,还被圣旨流放,绝不可能是什么钦差,莫非是见事不好收拾,随胡言,想要欺骗、忽悠?

“一派……”

想通一切,徐知府正要出声怒斥,白夜飞主动侧身,朝着北方行礼,悠悠开

“陛下让我游历四方,但也不希望我死在半路,便赐我此剑防身。他对我说,小白子……咳,是白小子,你功夫不成,朕将这把剑给你,遇到坏要害你,你便亮剑自卫吧!”

说着,白夜飞神色一变,飒爽回身,迎向一众官兵和知府投来的目光,肃然道:“这是万岁爷赐下的宝剑!即是御赐圣物,他让我遇到坏便亮剑自卫,剑带使命,就是尚方宝剑!谁能说不是!”

“皇上英明!”

“万岁爷也护着白小先生!”

周围百姓连声起哄,一众官兵则面面相觑,思索皇权授予过程的逻辑,虽然想起来很,但这么说来……好像就是尚方宝剑没错!

在徐知府身后撑伞的师爷,也喃喃道:“这是圣眷正浓,简在帝心?唔,圣旨写的是让白夜飞游历四方,并不是流三千里……原来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弄错了!”

“圣眷正浓,简在帝心……”徐知府听到这八字,一下愣住,默默念了一遍,到嘴边的呵斥全都咽了下去。

白夜飞笑着从陆云樵手中接过剑,高高举起,扬声道:“尚方宝剑在此!”

所有都被这个逻辑说服,全场刹时无声,唯有陆云樵默默翻了白眼,心里牢骚不停,三哥哪有送什么剑?这剑分明是自己买的,连钱他都没给报销!

牢骚归牢骚,陆云樵心下清楚,此刻仁光帝是两靠山,这件事就算传到京师,有当面询问,仁光帝也只会说确有此事,追认这就是尚方宝剑。

白夜飞拿剑指向僵在原地的万云澈,微笑中带着一寒气,“你要害我,我拿尚方宝剑把你斩了,想来是不用偿命的。你与匪徒沆瀣一气,谋害于我,现在且猜猜,我敢不敢当众斩你?”

“我……我……”

剑锋明明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比方才剑刃加颈的状态好了许多,万云澈却觉得寒气缭绕着自己脖颈,只要稍有不慎,就是一个死字,额冷汗直冒,背上发凉,张想要说话,想求饶认罪,却紧张得过了,白眼一翻,晕死过去,身子往前倒去,被白夜飞用剑脊一推,晃晃悠悠向后倒在地上。

周围百姓看不清楚,只以为白夜飞真的一剑斩了万云澈,一片哗然,连声呼喊,还鼓起掌来。

“白小先生杀赃官了!”

“姓万的狗官祸害了不知多少,还敢对白小先生出手,该!”

在场官兵相顾骇然,手足无措,担心白夜飞尚方宝剑在手,杀官无罪后,连底下小兵也不放过,心惊胆战,不知如果尚方宝剑真斩过来,自己能不能反抗?如果反抗,算不算大逆?

逆君大罪,附近这么多看着,再是胆大包天之辈,也不敢妄动,惊惶中官兵纷纷转,看向知府老爷,指望他拿个章.程,却见徐知府面色惨白,忽然转,一把推开挡路的师爷,狼狈逃跑,却踉踉跄跄,没跑几步,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徐渭尘挣扎想要爬起,身后传来一声:“大,且住。”

白夜飞将剑还给陆云樵,独自向前去追徐知府,官兵纷纷让开,就连知府的护卫和师爷都默默看着,无敢拦。

白夜飞一派从容,来到徐知府身旁,还伸手将扶了起来,低声道:“这位老爷……我们私下谈谈如何?”

半个时辰后,徐乐乐独行街上,仰看着满天星辰。最新WWw.01`BZ.c`c

此时夜色已,街上再无行,冷风袭来,让发冷,本该就此神一振,她却仍然感觉晕乎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若腾云驾雾,毫不真实。

白夜飞与知府窃窃私语一阵之后,与他联袂回来的徐大,忽然和之前判若两,一脸正气凛然。

不光对白夜飞客客气气,尊称白小先生,一一个义士,给足了面子,徐知府更分开官兵,屏退跟上来的护卫师爷,拉着白夜飞,一路来到被拐孺和百姓面前,表示要彻查这起拐卖的大案。

“居然有歹徒在本官眼皮子底下作案,如此明目张胆,目无王法,实在天理不容!”

徐知府拉着一个被拐小孩的手,痛心疾首道:“本官秘密调查,行将案,恰逢白小先生到来,出手救了你们,更把关键证据送到本官手上,此案旦夕可!”

说着,徐知府朝北方京师躬身行礼,“身为父母官,最重要的是为民做主,接下来本官将全心办案,不管案子有多大,有多少势力涉及,有多少贪官污吏充当保护伞,都要一查到底!”

这般作态,百姓们却都傻在当场,不知道知府老爷为何突然转了子,青天附身?

徐知府朝白夜飞致谢:“多亏白小先生出手,您造访庐江,是本府百姓的荣耀,想不到还没让您感受本地的好客,就遭遇了意外,是我治下不严。”

“不知者不罪。”白夜飞摆摆手,“徐大心系百姓,相信大家都会谅解您的,就算陛下,也一定会念着您的功绩。”

当众说了一通,徐知府盛邀约,要摆宴欢迎大音乐家到来,替他接风洗尘,白夜飞却之不恭,只能答应下来。

百姓们听到官府要彻查拐卖,又见有赃官伏诛,虽然不知后会怎么发展,依然欢欣鼓舞,不断叫着白夜飞的名字,目送他进府衙。

徐乐乐不知好不好跟着过去,只跟着百姓一起呐喊,为自己能亲身参与这次峰回路转的行侠壮举而狂喜,直到白夜飞的俊秀身影进府衙,再也看不到,身边的呐喊渐渐少了,才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几声尴尬的呼唤。

“师妹。”

“徐师姐。”

刚刚离开的同门凑了上来,都神尴尬,懊恼不已,明明是大家一起行侠救,却因为没参与最后关,没有能成为英雄,未能收割战果。

“师妹,贾师兄已经送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同门招呼回去,徐乐乐心中稍安,但看看一个个垂丧气的师兄弟,又看看已经关闭的府衙大门,她心中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宝贵的东西。

心绪难平,徐乐乐摇拒绝:“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再说。”

“可……”

还想再劝,徐乐乐直接转身离开,理也不理,剩下的三水弟子面面相觑,知晓受到嫌厌,更觉羞惭,最终没谁敢追上去。

徐乐乐一个走在街上,随便逛,心却一直静不下来,脑中不住闪现的,都是白夜飞吹笛踏步而出,还有手执尚方宝剑,官、斩将,种种威风凛凛的潇洒模样。

武林中,最重要的是实力,三水剑派中武功胜过白小先生的同辈师兄弟,多到数不过来,但普天下……好像再也没有他这样的风采了。

想着想着,少不由痴了……

第二九九章.不灭的心伤

府衙会客厅内,酒席正酣。

满桌杯盘狼藉,摆满珍馐。

清蒸熊掌、闷烧虎鞭、烤猪、清蒸白鱼、酱鹿尾、五彩牛柳……

仓促间弄出十几个大菜,白夜飞对府衙的大厨也很是佩服,举着酒杯,悠然品尝,感叹道:“总算好好吃完一顿,和教练一起的时候,简直都不是给吃的。”

云幽魅不在这里,稍早时候受白夜飞的委托,去打水来洗脸了,陆云樵看了看旁边空位,摇道:“那官还说要与你不醉不归,结果三杯不到就走了。”

白夜飞笑道:“当然不能待太久。他先把我们稳住,赶快去摸底,要是发现我们其实撒谎唬,才来得及调五百刀斧手啊。”

“这些当官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比一个险。”陆云樵耸耸肩道:“还好我们不怕查,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如果没想到这主意,就不用告官,一早就直接跑路了。”白夜飞笑道:“行侠仗义是好事,但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陆云樵想了想之前那阵仗,自己就算拼命也杀不出去,心里更加佩服,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你到底和那官是怎么说的?居然真把他说服,配合你打击犯罪?你收买还是恐吓了他?”

白夜飞笑道:“收买和恐吓都是下下手段,我只是和他说,我有尚方宝剑,你有权,旁边有悠悠众,想不想陞个官、发点财?白送上来的富贵,他难道会说不要?”

陆云樵呆了片刻,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待得想通,他大吃一惊,盯着白夜飞道:“你、你和那家伙串通,一切只是演戏?那他承诺打击本地拐卖的事……”

白夜飞放下酒杯,取过茶壶,倒了些凉茶抹了抹脸,身上酒气仍重,眼神却清醒过来,迎着陆云樵目光,正色道:“你认真答我,你真觉得我们这一通作,能连根拔掉这里的拐卖?”

陆云樵沉默不语,呼吸却不由加重,胸中绪起伏,难以自制。

“之前那个武官,满胡言,颠倒黑白,但他有一句说得好,隶买卖,是写在天龙律里的!”

白夜飞摇叹道:“朝廷法令都不禁止,我们能针对的只有拐骗行为。在这道界线之内,时来天地皆同力,官、民、兵乃至法条,都随我们用,有很大的作空间;但如果跨过这条线,就只能单,我们现在可以弄的资源,都会到对立面去……别说手提尚方宝剑,就算你把皇帝提来……都没用。”

陆云樵猛地握拳,不甘道:“我们练武,不是为了什么都不做的。”

白夜飞哂道:“我们今天杀掉不少了。虽然那些乞丐该死,但也是十来条命,这样都算什么没做的话,你未免太不把命当命了吧?武功一高,利器在手,你就觉得自己不一般了?”

“……我……”

陆云樵被这串话点醒,满脸愕然,看了看白夜飞,又低看了看放在膝上的长剑,拿在手中,陷迷茫。

白夜飞自顾自倒了杯茶喝,让陆云樵自己去判断,片刻后,听到他喃喃道:“小时候,我遇到过……”

声音迷惘而空,似乎陷久远的回忆,白夜飞心一动,晓得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自家搭档紧闭的心扉,或许就要打开一条缝了。

“娘亲带我去赶集,说要帮我和哥哥买新衣裳,我很开心,没穿鞋子就跟了上去,娘亲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带着我一起去……”

陆云樵的话,令白夜飞感到一丝不祥,他主动说起童年时候的回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市集上,有个肥大婶卖鞋,娘亲看那摊子的鞋好,说要给我买一双,还要给我爹、我哥也买一双,大婶让我们跟着她进屋里拿……”

回忆,陆云樵的状况古怪,目光失了焦点。

“娘和我进了屋,突然就有跳出来,关上门,把我抓住,我娘亲急了,和他们抢我,屋里其他几个就过来,割……割开她的喉咙,不让她叫……他们……一刀一刀斩在她身上……”

陆云樵眼神飘忽,白夜飞嘴角抽搐,作梦都想不到,普通一次上街赶集,画风突变,镜一转,直接变成恐怖故事了……

“……娘亲……她身上的血……波波波在流……她不会动了,那些的刀还往她身上斩,斩得一截一截的……娘亲的眼睛,瞪得好大,她一直瞪着我,我很害怕,也很想哭,那些……他们一直揪着我,我……我闪不开……娘的眼睛,一直瞪我……血……好多血……”

陆云樵声音越来越快,神也越来越惊恐,整个像是回到那一段创伤记忆,白夜飞亲眼看着,他的面容扭曲,眼中渐渐绽出野兽的光芒,气息也开始不稳。

白夜飞暗叫不好,猛地出手一击,恰到好处地拍打在陆云樵后心,一震之下,陆云樵涣散的眼神迅速宁定,但绪仍然激动,望向白夜飞,厉声道:“我……绝不会放过那

些伤天害理的贩子!”

“……明白了……怪不得……”

白夜飞苦笑道:“我说呢,你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一个,怎么看到丐帮就总是苦大仇,正义感棚……这真是血海仇了。”

相识以来,白夜飞一直看得出友心里有事,稍早更隐约猜出这事与丐帮拐卖有关,但确实是料不到,会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

母亲当着面惨亡,血腥的画面烙在记忆里,成为永不磨灭的心伤,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平复,这是永无和解可能的仇大恨,足够让平时理智的他,在碰触到相关事时绝不退让!

每个都有不能退让的底线,碰触到这些底线,就半点没得商量,此事无关利益,更不讲理智,白夜飞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开的范围,只能保持沉默,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自家搭档终于愿意把这件埋心中的伤痛说出,彼此的关系可以说更一层了……

陆云樵没有继续说下去,呼吸粗重,仿佛刚刚进行的回忆,于他而言比与强敌恶战一场还要疲惫,迄今仍是意难平。

白夜飞见友的样子,笑着又拿起酒杯,将残酒一饮尽,伸了个懒腰,“时间差不多了,现在陪我去走走吧。”

说着起身,直接往外走去,陆云樵如梦初醒,连忙跟上,担忧道:“现在出去?你不是说五百刀斧手埋伏在……”

白夜飞笑道:“放心,只要不离开府衙,不会有阻拦的。”

来到前院,看见被救出来的受害者都聚在这里,有官差看守。

府衙大门虽然紧闭,却开了侧门,同样有差役守在门前,不断引进来,都是受害者的家属,让他们来认

云幽魅与一个七品顶戴的官员也守在这里,一起查核来身份,确认之后,便让他们领走被拐的亲眷。受害者多是孺,云幽魅作为眷,和他们接触比较适当,早先说是去打水洗脸,实则是被白夜飞安排过来做监工。

“娃他娘!没事了,没事了!多亏了白小先生!”

“狗蛋,狗蛋。让你跑,还跑不跑?不哭,不哭啊,爹带你回家,咱们回家,爹不怪你了!”

“妹子,莺儿,爸妈这几天急死了。”

惊呼,喝骂,痛哭与欢喜声起伏,亲相见之后,往往双方抱痛哭一番,才欢天喜地离开。

陆云樵似有所悟,扭看向白夜飞,“你这是……”

“我和那位徐知府讲好了,车站里的事我不多问,他自己想个法子下台阶代过去就行,左右找个背锅的,还能借民意帮自己刷一波官声。^.^地^.^址 LтxS`ba.Мe”

白夜飞笑道:“但我们救出来的这些,都得给家属领回,后续还要确保他们的安全,这是底线。做好了,后我要是去京师得到皇上召见,也会替他美言几句。”

“难怪他变脸那么快,多亏你考虑得周到。这样的话,至少这次的事解决了。其余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看到白夜飞早有安排,喝酒际的同时就是把事都办了,陆云樵佩服得无话可说,虽然整件事未尽全功,但至少把力所能及的事,全都做得漂漂亮亮,不留手尾,远胜自己的枯坐生闷气。

至于想要杜绝贩之事,或许只能有朝一,自己出地,甚至成就天元,才有可能实现……

正想着,陆云桥看见来领走被拐孺的家属中,有一个中年汉子,身形佝偻,牵着一个小男孩,来接年岁稍长的儿。

男孩搂着姐姐,甚是欢喜,汉子却愁眉苦脸,儿也摸着弟弟的,与父亲无言相对,最终汉子叹了气,转身离去,姐姐牵着弟弟,默默跟上。

另一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与一个青年,来领一个少,少略有姿色,看到两喊的是娘亲与小叔,应该是大儿子的媳,声音里隐隐带着惧色,垂着不敢看,老目光闪烁,小叔神色却有些垂涎,看着很不对劲。

心里不舒服,陆云樵低声道:“搭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被自己家卖给丐帮的?让家把他们领回去,只会被再卖一次。”

“知道啊!那边两个不就是?”白夜飞摊手道:“但你期望我能怎么样呢?这是隶买卖合法的国度,家出卖,就不是拐卖,合合法。你不如去跟三哥说,看他能不能把相关发条废了?”

“这……”陆云樵语塞,心知天龙律是祖宗祖法,即使天子有心改变,多半也是无力。

白夜飞道:“既然不违法,那你要怎么办?难道把他们都杀了吗?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很多可能是家穷病重,自愿卖身换钱的?比如那个小姑娘,你想救,他们需要你的钱,多过你的正义感!”

“可……”

陆云樵还想分辨,话道嘴边,终是无言,仰看天上黑幕,长声叹道:“……这蛋的世界!”

第三百章.不是什么都吃得到

白夜飞微微一笑,“嘿,我听过一个典故,有位贤曾说过,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陆云樵也笑了,“这是哪个说的话?”

说着,云幽魅走了过来,“已经确认过,辨明身份,找得到亲眷的都已经通知到,也几乎都被家里领回去了。”

云幽魅说完,向白夜飞举手敬礼,肃然道:“保证完成任务。”

白夜飞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轻揉秀发,一本正经地赞许:“做得很好,小同志。”

“嘻嘻。”云幽魅嘴角微扬,眼神发光,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白夜飞随问道,“有身份、有家属的都通知到了,那剩下的是什么况?家中没,还是那群乞丐绑来的外地?”

三十多名孺,只剩下三名个幼童,一个十来岁小姑娘,还有两个

两个幼童被官差看着,只有四五岁年纪,正自哭闹,估计是年岁太小,说不清来历,小姑娘和一个不知况,还剩一个,她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应该是母子。

这个母亲腰肢纤细,胸丰圆,正是之前让自己也心动的大波,没想到是跟孩子一起被拐的,更没有家

……不过,也不影响啊!

白夜飞心中热火,轻咳一声道:“她没有家来领吗?无处可去,真是太可怜了,这边夜里挺冷,在这里吹风等待多不好,不如今晚凑合一下,和我睡一张床,不,睡一间房吧!”

陆云樵没好气道:“把水擦擦!你就不怕蛋被扯到天上?”

白夜飞厚着脸皮笑道:“我这是心系受害者,要替她们找个好出路。剩下这些,总要替他们解决问题,不能什么都指着政府,那要我们什么?”

正要上前攀谈几句,弄清楚况,一名斗篷少进来,直直走向那对母子,握着美的手,唤了一声:“娘!”

双眸一下闪烁亮光,激动起来,将少怀中。

窃窃私语一阵分开,美杏眼发红,喜极而泣,更有风万种,看得白夜飞忍不住靠了过去。

取出路引和文书,与旁边官员验证了身份,要带母子俩走。

白夜飞在旁边窥见少侧颜,姿容更胜母亲,感叹道:“想不到这么美丽的夫,还有一个青春漂亮的儿,真是……咦?你很面熟啊!”

停步,面对白夜飞掀开斗篷套,青丝垂落,露出真容,朝他笑了笑,白夜飞更觉眼熟,想了一下,脱道:“你、你是凤老板身边的……”

,“我是绮萝,是伺候家主的八宝姬之一,白小先生好。”

此言一出,不止白夜飞吃了一惊,连跟在后的陆云樵都面色一变。

都记得,八宝姬不单是凤婕的亲信,更兼实力非凡,每一个据说都有五、六元的程度,联手起来,可战地元,不知替她解决了多少胆大妄为的登徒子,换句话说,这少的实力起码与陆云樵齐平,甚至犹有过之!

绮萝拱手行礼,叹道:“我离家多年,最近才得空请假回家省亲,不想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等事。幸好白小先生仗义,救了我母亲和弟弟出来,大恩大德,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凛于对方的实力,白夜飞不敢造次,脸上神格外正君子,但目光扫过绮萝和她母亲,还是颇为意动,很想说不用这么客气。

……真想报答,把你那眼高于顶的小姐送来给我睡一晚就行……要不然你自己来陪我睡一晚,或是让你妈来陪我睡一晚都好……

绮萝说话的时候,她母亲也牵着弟弟,贴了上来,与她并肩而立,应该是在府衙这边略作了梳洗,美现在更是风流露。

“小燕何归,谢过白恩公相救。”

杏眼中满是感激,似有春水如波,面上未施胭脂,却泛着桃红,朝恩们欠身行礼,感激救命之恩,纤腰弯下,丰翘起,将绢裙上撑出蜜桃之形,虽然隔着衣物,却不难判断,身材比丹娘更胜几分。

旁边儿披着斗篷,将身形遮掩大半,不露身材,但白夜飞看过她舞娘打扮,此刻脑中回忆,自然能拼合出来,同样是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虽然不如熟透的美那样夸张,但多了青春气息,此刻青丝垂落,顺着修长的玉颈直到腰间,柳眉杏眼,琼鼻樱唇,配上白皙的肤色,也是一等一的美

……在凤泼身边不起眼,但单独拎出来,实在不错……这母俩都很正点,如果是我选八宝姬的话,就打年龄限制,一起选算了!

白夜飞微微颔首,借着接受感谢的机会,打量这对母,感叹母亲确实够正,难怪有这么漂亮的儿,也难怪会被凤婕选成贴身使

……但能够混成八宝姬,也算出地,平常薪水应该不少啊?怎么会搞到久久不回家,连母亲和弟弟都被拐卖了?

透着古怪,就算家要伺候凤婕,没空归家,但凤氏那么大生意,无论托照顾,还是直接将亲眷接去身边,照理都不是问题,怎会惹出这等事来?

陆云樵看白夜飞没动作,主动轻咳一声,白夜飞回神,正想说话,怀中忽然一热,他吃了一惊,不知又闹了什么问题。

“行侠仗义,吾辈本色,不用这么客气。”

丢下一句话,白夜飞走到旁边僻静处查看,确认刚刚怀中的热源,就是那个打不开的铅盒,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异状。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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