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本来愠怒地看着门
,忽然想起了什么低
一笑,然后就把所有的灯都关了……
房间再次回归黑暗,咚—咚—咚—咚,这次不是高跟鞋的声音,是我不安的心跳……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黑暗中那个窈窕的影子,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传来, 妈妈竟然在脱衣服!和上次不一样, 妈妈竟然当着我的面在脱衣服……我不敢想下去了。
月光静谧又迷蒙,我的心颤抖又紧张,我努力动了动双手想直起上身说些什么,一只温柔的 小手却按在了我的胸
,柔软、清凉、温润,可这不但没有缓解我的燥热,反而火上浇油一般,让升腾的大火烧到了我的嗓子眼!接着一个光滑的身子就爬进了我的被我,紧紧贴着我的身侧,满
青丝寸寸和我纠缠在了一起。
“妈……”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夜我第几次这样开
。
“欢欢听话,你看你,眼睛里的野火都快把黑暗烧着了,可是 妈妈不能给你,你的身体好没好呢……”
月光下我看到 妈妈眨着狡黠的眸子,嘟着小嘴好似委屈
地控诉……她是怎么做到这么无辜的?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而且还故意说这些 大逆不道的引诱之话,这都是是谁
的阿?真的是我吗?我简直快哭了。
“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问,乖乖睡觉……”我好想说这样我怎么睡得的着阿。这时候 妈妈覆在我胸
的 小手慢慢上下移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抚平,抚平我的伤
,抚平我的 欲望,抚平我的心灵……感受着胸
妈妈的脸颊,被子里全是清香,如果能永远这样平静幸福该多好,渐渐地睡意袭来,我昏昏睡去,一夜无梦,安稳异常。
江南区,天星医院,这里是本市著名企业七星集团旗下的私
医院。赵东就住在这里,他是十八罗汉里宋三哥的马仔,十几天前的那次行动中,数他最惨,全身不知道多少关节骨折
碎,身上被玻璃划了无数
浅不一的
子,这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他被那个恶魔一样的
在清醒的时候生生挖掉了眼睛那种痛苦那种折磨无
可以体会;虽然侥幸没有死,被抢救了过来。但是自从在医院清醒之后赵东每一天都在做噩梦,那 梦魇般的 画面夜夜在他的心
挥之不去。
他已经想好了,去他妈的公司,去他妈的的宋三,去他妈的社会大哥!眼睛已经没了、碎了,化成了血水,绝不能把命也丢了。出院
期一到,拿了公司的补偿金他就退出组织换个城市从
开始,再也不混社会了!别
嘲笑?谁要是试过被
在清醒的状况下活挖眼睛,还能继续混社会,那才有资格嘲笑他,他发现自己终究只是个普通
,心不够强也不够硬,不是大反派也不是大恶
,大恶
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他只是芸芸众生里一个混饭吃的小角色罢了……
嗒、嗒、嗒,寂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谁!恐惧瞬间爬满了赵东的心房,他最近太敏感了,敏感的有些神经质,很多时候连虫鸣鸟叫都会让他害怕,但这次他不会听错……真的有 一个
,在午夜的走廊里一步步走来,冷汗顷刻间缀满了额
,无数思绪纷纷而来,七星还算有 
,给了他这样的烈士一个单
病房,可现在却不见得是好事,但这里毕竟是七星的私
医院,安全问题毋庸置疑,谁敢来这里搞事?是不是值班巡夜的护士?
赵东不敢大意,他快速起身打开了屋子里的所有开关(其实身体早就好的七七八八),虽然只剩独眼但好在视力没被影响仍然好用,他反锁了病房的大门,独眼死死的盯着门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不断响起,一下一下又一下,彷佛砸在他的心里,他不敢去开门,往常的夜里护士从未在这个时间来过。
“喂张大姐,刚才有值班护士上来吗?”
“哦,是王护士她们,今晚医院监控出了点问题,莫名奇妙花了屏,好像设备故障了,可也不能一起故障阿,所以我让她们去检查一下,没什么事,你别害怕。”
得到值班护士站里的答复,赵东放下病房紧急呼叫松了一
气。
砰砰砰、砰砰砰……
“敲敲敲,敲敲敲,大半夜你tm瞎
敲,吓死个
!”
紧绷的神经放松后赵东胆气大了、怒气也来了,隔着病房的门果然看到一个护士低着
站在外面,猛的一把拉开房门,抬
刚想发泄怒火,一截雪亮的刺刀迎面而来,他张大了嘴
想要表达惊恐,声音还未发出,那越来越大的刺刀直接扎进了他的唯一的眼睛,“哧~”如刀穿纸箱,那雪亮的刺刀从前到后将赵东的
颅贯穿,巨大的力道带动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一片滚烫的鲜血在赵东脑后的地板上蔓延扩张……
嗒、嗒、嗒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巨大的午夜钟声回
在城市的上空,据说那座钟楼始建于二百年前,至今仍在发挥效用。凌晨一点的夜已经很
了,但对于辉煌 都市里的
来说,
彩的夜生活仍在继续。
宋三儿最近春风得意,他本来是七星集团黑暗面里无足轻重的棋子,十八罗汉?听起来威风,可假如那个
刚好排行第十八呢?但没关系,自从近半个月前,做下那件大事,他的地位待遇都明显提高,大哥甚至暗示将来他也是天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明
。各路小弟们的恭维声不绝于耳,数钱数到手软。宋三哥,宋三哥,大家再也不叫他宋三儿了!“宋三哥你都不知道吗?就是差点打死了本州首富儿子的那位!”瞧瞧,这话说出去倍儿有面子,跟绑架了嘉诚儿子的子强哥有一比。混黑道的
都无比的好面子,毕竟里子都是烂的,重要的就是面子阿,有了面子,一切都会有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云华的老总根本没有报案,七星在警界的关系本来已经蓄势待发……但对方竟然毫无动静,最后警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当此事没有发生。一时间七星士气大涨,所有兄弟们都传言是云华自身难保,沈君被子弹吓
了胆,不敢和七星做对了。只有七星四天王里的大哥陈峰警告过他一定要小心,事
没那么简单。宋三儿很认真的听了,别
的话可以不听,大哥的话一定得听。所以即使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也整
都前呼后拥,身边至少跟着二十个兄弟才会出门。
一行
浩浩
从幽兰轩出来,个个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宋三儿一马当先,他满面红光浑身酒气步履蹒跚,往
里他只是个小
目,现在终于也有了大哥风范,喝多了酒也饮尽了豪
,他觉得自己反而更清醒了,世上根本没有天生的领袖,
靠衣装马靠鞍,谁也不比谁差!一个智障
后面天天跟着几十
也会有大哥风范的。于是他越发觉得以往高高在上的
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终有一
他宋三儿也能爬到那个位置。
虽然 这里离他家不远,但这么 多
按理说还是乘车方便,可惜
太多了他没有那么多好车,两辆面包车倒是可以解决,但宋三儿 不同意阿,那也太跌份了。面包车那是上个世纪黑道的标配,这都什么年代了,与其跟土包子一样,他宁可带着一群
走路,正好招摇过市
生巅峰嘛,每个曾有过巅峰的
都会飘飘然,别说他这样的小
物,英雄豪杰帝王将相也难以避免。
穿过长林街就能看到自家的小区,可这条街与其说是街还不如说是胡同:窄小、
仄,区区几百米长,白天到处都是地摊,搞得这里肮脏不堪,他觉得像极了自己这个吊车尾的罗汉,等年底的福利下来,他一定要光速搬离那个
旧的小区,就像跟自己从前下层的
生告别那样决绝。
一阵风暖风吹过,宋三儿醉意上涌又跟大家讲起了自己不知讲了多少遍的光荣事迹:“嘿嘿,小子们,你们不知道那沈欢有多猛多能打,三十多个
呐!被他 一个
打的血流成河~不过那又怎么样?老子上去两枪就让他跪了!”
“扑通”
“扑通”
“扑通”
“哈哈老徐你怎么真的跪了,太配合了吧!”
“什么声音?”
“谁在那里?”
“老姜、老姜你怎么睡地上了?”
“鬼阿,三哥有鬼!”
“
,哪来的孙子找死吗?”
“阿,有
砍我。”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宋三儿迎风打了个激灵,他挤了挤眼睛看到月光下七八个黑色的影子跟在他们身后,自己的兄弟们也都是好手,今天却好像迎风就倒的木偶。
“都他妈清醒点!这是敌
不是鬼!”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个黑衣
正在迅速的靠近他,他飞快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枪,他自信这次掏枪比自己最快的时候还快了三分,可是他的手还没伸直,手腕就一阵剧痛,抬眼一看那个黑衣
竟然近在咫尺,手里正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刀,一
巨力撞击在他的双膝,这时他才感觉到疼痛撕心裂肺的从手腕传来。
“阿!”
“鬼阿!”
“呜呜呜放过我,放过我!”
“求求你们我第一天加
七星,我还有父母要养!”
“我只是路过,我跟他们不是一伙阿。”
然而影子不会说话,也没有
回答,回答他们的是一阵阵令
皮发麻的刀切骨
的声音,这种刀绝对和砍刀不一样,那是杀
的利刃。
宋三儿跪在地上,惊恐地看到自己的的手掌,和断手处那光滑齐整的截面,鲜血正像水泵般
涌,比这更可怕的是惨白月光下的一片
间炼狱,所有的黑影都拿着一样的长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往
那些
的兄弟没一个能做出像样的反抗,这绝不只是因为他们今
喝了酒就能解释。满目所见,只有残肢、断臂、鲜血和尸体。
所有的声音语言、惨叫哀嚎都是自己的兄弟发出的,那些黑衣
没有 一个
发出一点声响,他们快的像风,静的像鬼,
确的像机器,不断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兄弟像稻
一般倒地、像待宰的牲畜般流血……这诡异的 画面让宋三儿喉咙发堵,只能发出一震“嗬嗬”声。
好半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夜风吹过寂静的街道,宋三儿不知这里到底是
间还是地狱,所有
、所有
都在这短短时间里没了生息,鲜血汇成了小溪流淌,倒下的每个
脖子上都有一道冒血的伤痕。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
?你们这群恶鬼………呜呜呜”无边的恐惧 无尽的绝望击垮了宋三儿,他终于知道自己还是那个卑微的小
物,他平
的生活里只能看到这个世界渺小的一角,他失去了理智也不想明白原因,只有大哭能发泄如山如海的恐惧,哭着哭着绝望的海底又给了他 挣扎的勇气。
“你们疯了吗?就算七星也不敢做这么大的案子,你们早晚都得下来陪我哈哈哈……来陪我吧……”
“阿!阿!”面前那个影子忽然一刀又砍断了宋三儿的右手。
“
你妈,我
你妈!老大会给我报仇的,七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得死!”
回答他的是胯下一刀,那一刀不但切断了他的子孙根,还沿着伤
进了他的肚子不断地旋转,宋三儿立刻汗如雨下,涕泪横流,裤子后面也臭味熏天。
“我错了我嘴贱、我该死、我该死……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回答他的是双脚脚腕传来的疼痛……
“我
你妈,你这个婊子,你这个哑
、疯狗、变态、你们不得好死!”
回答他的是那把尖刀,他的
发被狠狠揪住,那长刀直接粗
穿开他的嘴唇牙齿……在他的
腔一通
搅……
“嗬嗬……嗬嗬……”,宋三儿被摆成大字型挂在一个广告牌上,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涂满了广告牌上的玻璃,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生命一点点流逝,绝望无限地降临,时间仿佛停止,一分一秒,漫长如年。最后他只能死死的睁大眼睛,用世上最怨毒的目光盯着正在远走的那个黑色
影,他要用最恶毒的诅咒,诅咒她下地狱!可惜他不甘心,不甘心阿……连 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忽然那个影子回
看着他充满善意的笑了起来,那个笑容竟然如此的温暖和煦。
“云青青,你记得跟阎王告状,我叫云青青!”
宋三儿的眼神再次回复了惊恐……他连祈求她下地狱都不敢了,这样的魔鬼下了地狱,也会继续把地狱掀翻,将他挂在刀山上折磨……宋三儿在恐惧和绝望的中闭上了眼睛,他连仇恨的勇气也丧失了。
长风呜咽,掠过炼狱般的长街,奏响一支送别亡魂的哀悼曲。云青青却心
愉悦,她放松地伸展四肢,感受着夜风里洋流的温暖,嘴边哼着不知名的歌,地狱般的杀戮于她不过吃饭喝水,鲜血淋漓的酷刑,于她不过平淡
常。她更关心的是,那个愚蠢的小子,见到她时会是怎样一种表
?不论什么表
,那一定都
彩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