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距离感! 脚底踩着的地面,似乎还是按照原来的水泥材质铺成。
按照 记忆,这远离路灯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死角了。
虽然并不是说完全无路可走,但是因为最前面通往的就是废置的大楼,而且被围墙隔住,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准备那边的照明了。印象里,那段距离,也就三、五十米左右。
我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了,对于一个正常的学生的步距而言,这已经是不短的距离了。
可是前面却好像还是有路一样,根本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围墙。
然后,在发现了一个异常点后,我注意到另一件事了——蝉鸣,刚才在耳边呱噪着的蝉叫,远去得几乎听不到了。这也在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我的方位,正在离得原本的位置越来越远。
“遇到了?”很难说是喜是忧,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备给明坂电话。
“莫西莫西……”哦,一切没有那么糟糕,电话正常的接通了,听筒里也是正常的由明坂自己来接电话,并没有完全没有信号的
况,也完全没有出现鬼怪的嘶吼呜咽啊之类的事
。
唯一的不足,就是这里的信号奇差,说话间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杂音,不过也是属于很常见的杂音,非要说是灵异吧,我觉得也挺牵强的。
一边和明坂讲述着刚才的推断,我摸了摸胸
,在那里,有着明坂同学贴上去的符咒,按明坂的说法,当遇到鬼怪的时候,应该会发热起来,并且可以弹开
邪的攻击。而且是随着对方的强度,发热的程度也不一样。
现在感觉起来,好像是有些微微的发热,就好像是手机用久了之后,产生的发热一样。手臂上被明坂绘制出来的“刻印”好像也很稳定的样子……
我轻舒
气,虽然说是带着最坏的打算来的,但是如果可以平平安安的渡过,那可真是太好了。
五分钟之后……
十分钟之后……
我还是站在原地, 一个
都没碰到。
胸
的符纸,一如既往地散着微热,大概还是象征着安全的意思吧。
手机铃响了,是明坂的号码。
我满怀期待地接起来,听到的是明坂的第一句话是,“手机的电量,还够吗?”
“嗯,可以。”我看了看,为了这次的行动,预先按照明坂的指示,把手机充满电。虽然现在身处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确确实实是很遵守科学规律的满格,除了莫名无限延伸的道路,并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那么,不要挂手机,始终保持通话畅通。我已经到了你所在的位置了。”明坂的语气有点凝重。
哦,对了,在联系明坂的时候,我已经通过软件把即时的定位分享给了明坂。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我,只是要我遵照她的判断进行。
“你那边是什么
况?”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嗯。”明坂的语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老实说,我的眼前是一堵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堵。至于你的位置,在软件上显示得离我非常近。但是无论怎么走,都靠不到一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然后声音停顿了,应该是明坂正在找寻
局的办法。
老实说,这种
况怪碜
的。个
处在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内,眼睛姑且是看不见什么了。脚下踩着的,是看似“熟悉”的道路。但是耳朵听到的,已经离
常渐渐远去了。
有五感。视觉在这种时候算是失去了。
听觉因为周围完全没有声音,现在是处于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我努力的嗅了嗅,鼻
里只能嗅到正常的青
味,换句话说,和绿化带里行走的味道一致。
而味觉的话,总不能叫我随手在地上抹一层灰来尝尝吧。
至于触感,唯一和周围最直接接触的脚下的感觉并无特殊。
照理来说,平常的时候,哪怕我是男
,在孤身一
被抛到一个黑
的地方也会恐慌。
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面,反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起准备行动的那
紧张感,来得还要镇定。
因为我知道,到来的并非是我 一个
,假如孤身置于渺然无
的荒原,无
能见,毫无
音,那么我恐怕早就恍然失措了。但是明坂还在外面,她知道着我,也惦记着我。
也感谢现代的科技,手中握着的手机,仿佛无形的栓绳般,将我们两个身在 不同位置的两
连接起来。
身隔两处,心却是用着名为“信任”的缰绳牵在一起。
这可比迷路后只能望星星的古
要来得强上太多了。
说起星星,我急忙抬
,
顶依旧一切黑暗,不知道是进
神隐后,是模拟着在绿化带被大树隔绝的场景呢,还是真的就进
了其他的空间,也搞不好是真的运气不佳,目前
顶上刚好有块乌云。总之,
顶别说是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半个影子。
“明坂,我可以开手电筒吗?”想了想后,我开
问道。
“嗯……”明坂的声音拖长着,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所以我猜想,这个“嗯”只是表达她听到了 我的话,但是还处在思考的状态。现在对于我的每个问题,明坂沉默思考的时间都似乎变得很长,许久后,她才用听上去明快的声音答道:“最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微做出一些调整也没关系啦,假如河同学害怕的话,那就打开手电筒吧。”
假如是其他
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恶意的激将,但是如果是明坂的话,那应该就是直接理解成语句中的字面意思,我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摆了摆手,“哦,那就算了,我忍一下吧。”
“嗯,也好!”
既然明坂还在外面拼命的努力,对于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和明坂约定——扮演好故事中的“主角”,直到她和我汇合为止。
好奇的学生们满怀着猎奇的心思讲述着怪谈的逸闻。而由虚妄被套上了故事牢笼的怪谈,亦追逐着惦念着故事的活
。
还在如同所有怪谈故事里,被陷
到莫名绝境的角色的 挣扎,就是在故事中构筑怪谈的必备条件。当然,这种恐惧和 挣扎,也是维系着真实存在的活
,和化作了真实的虚假故事之间的因缘。
假如一切都处在光天化
,一切 邪魅都无所遁形。怪谈也就没有了存在的空间。
但是我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
假如是为了安全,那就一开始就不该来。而既然已经身处此地,那也就不必首尾两顾了,好好地配合曦月,将这个“故事”
解了,才是正理。
在 记忆中,最初的版本里,失踪的少年是在行走了几天几夜后,几近累倒时,碰上了一个在故事里没有形容过面目的
/“
”,在对方的指引下才走回正途。而最近的版本,似乎就变成在发现陷
迷障后,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好半天后,又在心里频临崩溃的时候,发现前方正是熟悉的地方。
无论是哪个版本,这个怪谈都似乎非常的安全。
就好像……当体力耗尽,心理极度消极的时候,就一定能开启回归的通道一样。
所以,明坂当时和我讨论过之后,共同选择了这个作为初始攻略的对象。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束手待毙的。明坂的守护,还留在我的手臂上呢。
在下午后,明坂向活动室借了针线,然后挑
双手的中指,那冒出的米粒大小的血珠乍看之下,好似血色的珍珠般圆亮,在将血珠放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后俯下脑袋,像是在轻轻地亲吻着我的手臂一样,用那软软的小舌
,舔舐亲吻着我的手臂上血珠所在的位置。
让那接触的地方直感到痒痒的,又有种温温的舒服感,等到明坂抬起
后,我就看到,手臂上赫然地出现了三枚红色的小痣,以三角形的形状呈现出来。
接着,明坂笑着对我解释道,她使用了家族的秘法,将指尖和舌尖的连心的血滴弄出来,然后凝在我的手臂上。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我的血气也和她的身体连接了,虽然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
,但是一些必要的守护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在
陷常识修改的结界内,不记得带上除魔道具的她,所能使用的最好手段了。
曦月的血,也是好端端的留在我的胳膊上,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是真正的痣一样。
没有升温,也没有作痛,就那样根本感觉不到存在的样子——这在曦月的解释中是,她的退魔之血并没有觉醒,换句话说,这个方位,很安全。
然后就是不断地行走,不断地试图找到这仿佛无止境延伸的道路,是否有所谓的尽
。
其间,也按照曦月的指示转了几次方向,但是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脚底下,都是踏到坚硬的石面感。
我不禁开始烦躁起来,手机上象征着电量的格子,在不断的缩减。与其同时,虽然没有明确的血条样的信息来提示,但我也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下降。
双腿的肌
变得疲劳,迈步的节奏开始变得缓慢,而且每一步,都开始以可以感知得到的速度积累着疲累。真是太糟糕了。
一路上,并无任何异样。没有恐怖片里始终鬼鬼祟祟躲在身后随时准备择
而噬的怪兽,也没有黑发白衣的虚无鬼影在眼前晃悠。简而言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
道路仿佛是从脚底下无限蔓延出去的般,永远走不到尽
。简直就好像是陷
了传说中的无间炼狱般,在那里只有一片的“虚无”。哪怕对于无形无质的鬼魂们而言,那里也是更加无法逃逸的“无”之监狱,空虚将吞噬掉一切,直到再也找不到自己。
据说这是比普通的火刑、刀剑的地狱还要可畏的最底层。
我感觉,我就要变成这怪谈故事中的一份子了。
腿脚开始变得疼痛起来,脚底和鞋子摩擦,似乎已经有磨
的伤痕了,里面痛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是否是怪谈故事的影响,脚步却停不下来了。
“抱歉呢。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对方的本体始终都未能找到。”和明坂的通话一直都在保持着,这已经是她又一次的道歉了。
“尽快一点吧。”我有些没好气的回复道。这已经是第多少次的聊天了?
从第一次出击,就如同计划里的一样,成为怪谈里的“角色”。这种按照计划进行的发展的确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以及参与到神秘故事中的亢奋感。可是当计划进行到第二步的时候,明坂那边却反映,无论如何也解析不了怪谈的存在。
作为虚妄的怪谈,在和我们建立上了联系后,依旧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无法探究无法探索,这样一来,只能还是按照“故事剧
”的内部逻辑做下去才行。
然后,当我在行走中开始觉得疲累后,我不幸地发现,“怪异”出现了偏差。
迈开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了!
可以改变步伐的节奏,可以改变行走的方向,也可以减缓行走的速度……这些那些都是可以的,唯独一点,那就是必须始终保持在行走的状态。每当想要停下来后,就总有种莫名的强烈冲动驱使着我不受控制地迈开脚步。
这种
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经过了几个小时了。这是怪谈故事里不存在的说明,假如明坂告诉我要从放学开始要连续走到接近凌晨,我一定一开始多想想的。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现在的每一步,都好像是磨伤了脚底然后肿起了水泡般的难受。而且水泡似乎也正在被又一次的压
的阶段,两条腿好像灌上了铅砂的酸麻得厉害,似乎逐渐地被什么东西替换,一点点的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一样。
只是现在,已经是想停,都停不下来的地步了。明明就想要不顾仪表的径直一
坐到地上休息,可是双腿却能走着,向着永无止境的前方。
大概是身体的浮躁已经开始影响大脑了,脑子里也开始焦躁起来。
我有点后悔了,假如……假如我没有答应明坂的话,现在应该都已经好好的躺在家里凉快的床上睡大觉吧。
可是……现在只能不断地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走到什么地方。
“还要多久啊……”我又一次对着手机有气无力的说着。
这种行为,大概是非常失礼,而且给
添麻烦的吧。
当然,我指的不是手机通话这种非常寻常的沟通方式,而是……几乎每隔三分钟,我都忍不住对着曦月哭诉的行为。
心里的理
告诉我,应该要给明坂一点时间。要对她有信心,信任自己的朋友,不要打扰到她的解析。
然而,不断行走而且作痛的双脚,则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一台运转过热,而且是没有添加润滑剂和机油的机器了,而且下午吃过的晚饭能提供也快要耗尽了。整个
都要濒临失灵,缺乏理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还在电话那
牵挂着我的曦月的声音能够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所以……虽然承认起来很难堪,很难为
。但是我似乎像是
神上对年龄上都小于我的曦月上瘾起来一般,拼命地每隔几分钟的骚扰她。
就好像是哪次著名的毒瘾科学实验中,染上毒瘾的小白鼠那般,拼命的摁下代表着冰毒出
的按钮,苦苦的等待着那能够无限刺激脑袋的冲击。
“嗯……对不起了呢。”曦月的声音还是带着淡淡的歉意,初听起来也许会让
觉得是冷漠得无
,但是和明坂接触的时间久一点,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强自压抑自己的
绪的倔强,理由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毕竟,假如是身为
魔师的她都陷
绪崩溃的阶段的话,那么,那些被保护的
又该怎么办呢。
“抱歉呢,河同学。”曦月她再度对着我道歉,“让你 一个
作为饵料呆在“怪谈”的故事里面,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呢。作为计划的决定者,没能预料到“怪谈”的变异,这也都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起责任来的。你等我一下!”
“诶!”这次
到我呆住了。这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就好像是明坂那经常刻意维持的平静的表
一样,可是里面的内容,怎么听上去满满的下定决心的意味。
虽然是在一遍遍的催促着明坂,但是,我的本意并非是要因为我而让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
啊。
“喂喂喂……”我对着话筒大声的说话,不过那
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明坂拒绝回话,还是已经
脆地陷
到无法回应的状态了。
嗯!
我想停下脚步,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于是只好转过身,在这早就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距离的地方向着我自认为的反方向走回去,可能只是心里面觉得这样做,能够距离明坂更近一点吧。
“河同学,我来了!”就在不远处,少
清脆好听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我愣住了,在这个
郁虚无的无间行走地狱,她就好像是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希望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一刻,坚定的拿起手机,手电筒里绽放出光来,
向说话的那个方向。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忐忑的内心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之前制定好的捕捉计划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好像一切都变得
七八糟起来,就算说不定这是“异变的怪谈”捏造出来的幻象,打开手电筒只能看到可以吓死
的鬼脸,我也想用我的眼睛亲眼看清楚。
幸好,在灯光中的,是明坂的身影。
明坂换下了那身美丽洁白,但是不那么方便行动的连衣裙,穿上的是方便行动的运动便装。
一身长袖长裤,背着书包,及肩的秀发扎成
练的单马尾。在灯光照过来后,明坂眯了眯眼睛,像是也在确定我的“真伪”。
然后,扬了扬她手中的手机,将话筒靠向嘴边,对着里面讲了句话。
声音不大,正好是这个距离难以直接听到的。我于是也本能的将手机靠向耳边,“让你久等了,我来了!”
轻轻的声音,却仿佛带着种绝对可以依赖的感觉。
一时间,我竟然有种非常感动的感觉。
然后等她跑到我的身前后,我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安,赶紧问道:“不是说好了你作为观察者在外面策应吗,现在连你也进来了,那……”
“嗯,没关系了。”明坂白皙的手指指了下自己,接着转到我的身上。“最理想的
况下,本来是 一个

到“怪异”的内部,作为里面的“角色”行动。然后另 一个
在外观测,里应外合的攻略这个故事。但是,既然是我这边始终无法解析,那么对于计划本身来说,就一开始就难以开展下去了。所以,只能采用另一套方案了。“
“是什么?”我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那就是我也一起进来。然后,被“怪异”攻击,这样一来,就算是无法理解的虚无缥缈的事务,在被攻击的时候,用身体和
神来承受的话,那么,怪异对我而言也就真实的定型。”
“什……”我倒退了一步。
“是的,只能这样了。”明坂接着点了点
,纯澈的目光里,露出下定了决心,“不必阻止”的决意。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身旁的
孩子被攻击,然后用她的血
和无辜的生命,来作为击败怪异的代价,让我用这种方式来获救……这是……她打算成为我的牺牲品。
‘“不……别这样……”我感觉到开
的时候,嘴
里
涩得厉害。
苦涩的语气,
哑的腔调。我竭尽全力住
绪,“不是说好了,这个“怪谈”是比较安全的吗,假如是以
疲力尽作为脱离的条件的话,只要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从里面解放出来了。”
迎向我的,是明坂断然的回绝,“不可以。”
此时,我们两个
正在小道上并肩而行,互相地聊着天。
假如不看说话的内容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偷偷摸摸的学生
侣在秘密的幽会一样。
但是,明坂的话却越来越让我难过。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啊。”用着有些遗憾又带有悲伤的语气,明坂开
说着。
“常识修改的结界的力量,每一天都在增强。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 扭曲了多少常识。但是就连我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地被改变。不能任由这种
况继续下去了。留给我们的安全时间不多了,至多两周,不,我们根本就没有两周的时间,说不定还可以把握住自己清醒的时间,只有寥寥几天了,这种
况下,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是可以用来
费的了。”
我沉默了,对我们而言,几天的时间的确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期限时间,是怎么确定的?”
明坂说道,语调里满是沉重:“我猜的,但是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猜测。依据很简单,节点那就是学园祭。”
我恍然想起来,的确,再过两周,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学园祭的时间。和动漫里差不多,届时,学校将会有短暂的几天的开放时间。而学生们则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例如说开甜品店、出售家里面的旧书杂物,总之是一些互通有无的放松的活动。
明坂咬着嘴唇,神
严峻,“结界之所以是结界,那就是它封闭的特
。平常往来学校的
是固定的。而且是固定的上学,大部分固定的回家。规律的作息,固定的
员,封闭的校园,这一切都让结界的潜移默化的引导常识变成可能。就算是偶尔有
外来,多余的力量也足以压制少数外来者的思维。但是学园祭的那一天,会有大量的镇里镇外的外
前来参观,来访的
数是会超过学生
数的。这对于一个结界的负担,是不可想象的。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合理的理由认为,在那个时候,对方要么,已经可以放弃掉这个结界了。要么,就有足够的信心,将所有新进来的镇民全部洗脑。无论如何,对于我们这些本来就已经在学校里的固定
群而言,这恐怕就是一场总的清算。”
这个推理让我不寒而栗,但是只要稍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这非常有道理。
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啊!
但是,就算如此,还是太危险了啊。
这对于明坂来说,是不会有收益,也不会有好处,只会让她的局面往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就算是明知道有什么事
是必须做的,但是……
我还是尝试着劝说道:“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办法。”
很显然,我毫无专业知识而且

的话无法动摇明坂的决心。
她笑着摇了摇
,目光里满是下定决心后的坦
。少
背着手,就好像只是在普通的散步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对我诉说道:“知道吗,河同学。我家里面,在古时候可是很大的
阳师家族呢。这块地域,本来是我家负责看顾的地方。就算是如今,作为家族的分支,我也是有看守这片土地地脉的职守呢。所以说啊,这不是和我完全没关系的事
。倒是你,为了我的分内之事,陪我走到这里,我很开心呢!”
看着明坂突然露出了微笑。那绽放在她脸上的笑颜很美丽,很可
。
但是,也太傻了。
实在是傻过
了。
我还是继续着

的劝说,“可是假如连你也失败的话……那么不就……”
明坂突然拉起我的手,打断了 我的话,放在我手心中的少
柔荑,软软温温的,“我很开心哦,明明自己也身处在这种危险的
况下,可是还是要阻止我,这种想法很令我感动呢。”
然后她从我的手心里挣脱出来, 小手温柔的在我的手背拍开,“不过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哟,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是我独奏的时间了。跟过来,但是不要再阻止我了!”
明坂向前跑开几步,然后用一种肃穆的腔调开始说着话。
并非是不想再开
劝说或者反驳了,但是曦月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竟然像是被这种慷然的美丽所震撼一样,我沉默地追随着明坂的步伐,听着她仿佛戏剧独白般的开
。
内容是,这个“怪谈故事”的历史由来,和所有版本的变迁。
在少
仿佛旁白般的声音里,我们正走在这个“故事”的身体里面。
就在明坂开
的刹那,我感觉……到了风。
并非是真正的,可以带给
很清爽很舒服感觉的凉风。
而更像是在我的感觉中,是有东西在动。只是暗处里有潜伏着的东西在动,被我的感官捕捉到了,却无法理解。只能以“风”这样接近的形式来描述。
有东西,在和我一起,安安静静的听着明坂的独唱,在这
的黑暗中徘徊,而且蠢蠢欲动。
有风在吹……
"以上,就是所谓的“奇怪的迷路/台阶/仓库”的全部版本了。接下来,就是结局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仿效当初的那一任学生会长,改写这段怪谈了。以一种更加符合现代
思维,更加有趣的形式,让另一个故事流传下去。"明坂竖起手指
,对着我说道。
或者说,只是将脸对着我。她的表
充满着凝重,半眯着的眼睛,应该是在极力地捕捉怪异的方位吧。
怪异的存在,怪异的诞生,从一开始的虚无、拙劣、缺乏特色,在一个个流传者的润色中,有了形体。
它在流传中、谈论中有了生命。谈论、传播怪谈,也变成了给“怪异”添加燃料的过程。
但是,既然是故事。既然只是
耳流传,那就自然不存在所谓的独创版权了。
也就是可以被修改的!
明坂大大方方的对着唯一的听众,说出了她的野心。
不,听众除了我以外,应该还有一位。
虽然说对于非
之物,用“位”的量词不知是否准确。但是从明坂笃定的神
来看,她很确信,对方在听。
在我们谈论这个怪谈的时候,它恐怕早已潜伏在我们身旁。
假如是活
的话,听闻自己的命运
弄在他手的话,恐怕是惊惶,会忧虑,更会……怒不可遏吧!
想通了这点,在我愈发惊慌的表
里,明坂张开了唇角。
色的樱唇一翕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由于很简单,我可以读出她的唇语,“要来了!“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风,起了!
等待着!
潜伏着!
蠕动着!
缠绕着!
蓄势待发着的某个东西,仿佛被激怒一般,行动了。
也许怪异的发动,有着更为复杂难言的手段,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那就是风。
但那绝对不是源自自然界的风,就像是莫名其妙一般,没有温度差,没有地形的高低起伏。就这样在平地上,猛地像是海
般涌起了风!
平常起风时,零散杂物被卷起的劈里啪啦声、摇曳着树枝声,完全都听不到。
甚至连我的衣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吹起的感觉,整身衣服都好好地贴合在身上,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但是那阵风就好像径直地越过外衣孔
的缝隙,直接击打在皮肤上一样。
前面,后背、腰腹,异常的风从四面八方传来。
直到耳膜都开始传来飓风强袭的呼呼作响声,此刻,眼睛早就被狂风吹得睁不开了。
伴随着风而来的,是
类不可能用
眼直接看到的,狂气!
难以用言语形容,也不可能拿出什么仪器来测量,但是被吹的刹那起,我就是本能的明白了。
这就是邪质的狂气!令
作呕的狂气,浓稠得笼罩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
没由来的恐慌、惊怖、恶心、胆寒、战栗……在触碰到这
狂意后,仿佛被翻起了心底里
遗忘了的 记忆,一个个象征着负面
绪的念
在脑袋里疯狂的溢出……
明明是虚妄的风,却竟然吹得我浑身透凉,好像全身上下,都赤
在冰天雪地一般,完全失去了遮蔽,只能无助地颤抖摇摆。
但是,比起这个来,曦月那边的
况,更令我在意。
本能地抬起手臂做出遮蔽狂风的举动,我在手臂的掩护下,强行地睁开了眼。
四周,风平
静!
根本看不出半点狂风吹动的痕迹,空气中纤尘未起,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明坂那纤细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她的双手在空气中快速的舞动,翻转起合的手掌,看上去在如同动漫中的结印一般。明坂还在走着,其中的一条腿,似乎像是不太灵便,一瘸一拐地正在走出一个奇怪的幅度。
物质的世界里,没有一丝风。
因为我看到,明坂无论是衣袖还是那垂着的马尾辫,都静静的保持着正常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被吹拂的迹象。
但是明坂那边正在遭遇着远超过我十倍、百倍的烈风!
因为我看到,曦月的身姿就好像是在骤雨中被吹打的浮萍、又好像疾风下的垂柳,每踏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纤柔的少
被狂气包裹着身体,奋力地迎着这
狂念 挣扎着,向前走动着。
哪怕是我自己也看得出,明坂的结印在半空中就变得荒诞走样,被迫重复着结印的姿态,行走着的步伐,也歪歪扭扭的。狂气几乎就要禁锢住少
的动作般,就算是明坂极力地抗争,却也难以如愿地完成手里的动作。
就好像是在我的眼前上演着古里古怪的哑剧般,在场的两
,和无形的“故事”都沉默着,但是胜负的天平,似乎从一开始就倾斜了。
不知道风从何处起,不知道风将往何处去。
寒风在我的身上吹,吹打得遍体冰凉。
冷风从四面八方传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只有胸
那贴着明坂灵符的地方,还有温度。
不,是太有温度了。
在这个刹那,仿佛是满布在地上的汽油终于遇到了明火,猛然发热起来的符纸,一瞬间升温到好像要把胸
烫伤的地步。
我甚至都产生了幻觉……
双眼被穿过胳膊的缝隙,直击
神的狂气击中,不强也不弱的狂气,似乎和眼睛产生着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我前面苦苦支撑、行走的明坂突然间衣服完全不见,变得赤身
体。
纯白的
体沐浴在淡淡的白光中,就好像是一整块
雕细琢的温润美玉一般。
但是,这种幻觉,可不代表是好事。
明坂那完美无缺的,正好符合她自身气质的洁美、白皙而纤瘦得令
怜
的身影,因为纯澈,所以身上的任何污垢都变得尤为清晰——丛她的可
、苗条、纤细的脖颈,一直到锁骨的位置,赫然的出现了乌黑的痕迹。
乌黑的污垢却并非是所谓定格了的伤痕,而更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一般,翻滚着、 扭曲着、
错着,向着身体的内部侵蚀而
。
怵目惊心的痕迹就这样好像毒蛇一样的攀在曦月的脖颈,然后一路的以
眼可及的速度向下,乍看上去,明坂的身体就好像是即将、或者说已经正在开裂的瓷
一般。
理智告诉我,之前
眼传来的最后正常的景象中,明坂是背对着我,努力的向前走的。
然而,现在的我却可以看到她脖颈下的 裂痕,这无论怎么想,都很有问题吧。
我想,我确实大脑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不过这种事
,比起眼前最紧要的事
来说,无关紧要了。而且真要说不正常的话,在我等踏
学校起,一切都不正常了。
再多那么一两点异常,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