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迎面见本该井井有条练军阵的军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这里,有
挥起手中的兵器大叫,还有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不迭,杨宗志扒开身前的几个军士,凑着
看进去,只见到校场的最中心有两个魁梧的汉子,手持兵刃拼斗在一起,左边那个,手里拿着巨型的开山斧,斧身用
铁制成,高低挥舞时带起阵阵风声,他这对开山斧乍一劈砍过来,站的近些的军士们,都忍不住打着寒颤慌忙退后。
再见右边那个,却是只拿了一对短小的熟铜棍在手,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这对极不起眼的黝黑熟铜棍,到了他的手中,如同游龙在翻江倒海,任由对方的开山斧左劈右砍,他时而用棍尖磕住斧子的钝面,便将斧影尽数了开去。
身边的军士们大声叫好,有的鼓红了掌,哪曾见到过这般热血淋漓的比武场面,杨宗志却是眉心一皱,脸泛怒气,心想:“这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昨里一袭担心,怕的便是山贼
营之后,搅得整个大营不得安宁,这些山贼在黑风寨自在惯了,哪里会是那么服管之
,眼见着他们不过老实了半
功夫,这会子便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耳边喝彩者众多,杨宗志的整脸色由淡转为紫,由紫转为黑,握紧拳便要走进去喝斥,身后一只洁白的细腻柔夷探过来,握住了他的衣袖,杨宗志身子乍一作势,不由得回
瞥了一瞥,见到那娇媚如花的颜姑娘,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对他轻轻的摇了摇螓首。
他心一动,不禁暗想:“她拦住我作甚?”眼下大战在即,蛮子兵
多势众不说,自己这边义军大营却是闹得不可开
,这般一打起来,一会说不得就要演变成两边
的集群对垒,说到底……山贼和北郡的子民原是两路
马,大家虽同为南朝儿郎,可是一边自来循规蹈矩,另一边却是无法无天,处在一起总免不了要对恃吵闹,若是任由他们闹得收拾不下,恐怕
家蛮子不用出一兵一卒,这边自己就垮掉了。
看着颜飞花弯弯的刘海垂在眼帘上,清风起那刘海,显露出下面一双晶莹夺目的妙媚秀眸,那秀眸的
处……甚至还藏着一丝笑意。
杨宗志转念又想:“这位颜姑娘可不是平凡,只见她今
投奔义军时的所作所为,便知她有大智慧。
”颜飞花常年呆在妙玉坊花船之上,平素迎逢的不是达官贵,也是一方巨贾,她最擅长的……便是猜测
心,只见她做事为
,直让
忍不住以为她是个小婷姨,八面玲珑,处事面面俱到,她这般伸手扯住自己,或许有她另外的安排也说不定。
当下杨宗志吸气忍住内心翻涌的怒意,站在围观的群外看进去,便见到那白老大气势大盛,手中的巨斧尽走刚猛一派,就算面前立着一行茂密的树林,也挡不住他这般
砍
伐,杨宗志心下默念:“看来……这白老大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想起过去陶老幺曾经在他面前大吹法螺,说什么只要在太行山中一提白老大的名字,家个个吓得哭爹喊娘,好不狼狈,这话倒也不是信
胡吹一气,只凭他这一身刚勇彪悍的本领,寻常庄稼汉和砍柴
,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前一次朱晃在黑风寨外,曾经和白老大大战了三百回合,回来之后,朱晃只不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们胜负未分。
”杨宗志心下暗暗有些凛然,朱大哥的力无敌,别不清楚,他却是再明白也不过的了,洛都城门的断垄石何止千万斤,尚且能被朱大哥双手托起,这事换了杨宗志,他自问也不一定做得到。
看着白老大在身后一帮小弟的喝彩声下,举起斧子大吼一横腰砍下,大有力拔千钧的气势,杨宗志不由暗想:“这
武艺不错,假以时
……或许能成为沙场一员猛将。
”如此一想,他又不禁暗暗惋惜:“奈何这白老大桀骜不逊太久,受不得军规戒律,武艺再猛,到来,只会害
害己。
”白老大这横腰一式,聚集了他全身的力道在右臂上,盼望着将对面的黑小子砍成两截,自己也能凭借这一斧之势,震慑在场众,给那杨小子一个下马威。
他对面的忽列哈哈大笑一声,等他这一斧近到身边,却是不再退后,而是揉身缠了上去,他们两
手中的兵刃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一大一小,走的是两个极端。
两站得远时,白老大尚能凭借臂力占据上风,这下子凑近了,白老大反而畏手畏脚的颇显施展不开,忽
列手中的熟铜棍当当当三下,击打在他握住巨斧的铁柄上,一下重过一下,白老大手腕一颤,右手的巨斧拿捏不住,怦的一声坠落在地面上,险些砸中了他自己的脚。
忽列一声长笑,手肘倒转,用熟铜棍的钝柄撞在白老大的胸
上,白老大一
浊气未出,只觉得胸腔剧痛传来,喝的一下的坐在了黄沙地面上,巨塔般的身子如山渊一样轰然倒下,激起漫天的尘土扬上天空。
本在大声吹哨叫好的山贼们,此刻一个个目瞪
呆的说不出话,变得鸦雀无声了,白老</br>